張乃勳現在已經變得渾身無力了,眼看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看見有一個女子突然從天而降,她的手中打出了一道白光,這白光從她的指尖飛出去,雖然弱小,但是卻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硬生生地將李存德的斧子給擋回去了。

隨後就看見那個女子的手中多了一條絲絛,絲絛在空中一卷,就纏繞在了張乃勳的腰上,剛好將他的傷口死死地纏住。

李存德看見那女子揮舞出了一條絲帶,立刻就說道:“小心點,那個女人要將人帶走。”

聽見李存德如此說,就看見那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笑容,隨後就說道:“哼,我還不至於如此膽小,就憑借你們幾個人,就想要將我給嚇住嗎?我現在還不想走呢。”

說著就看見那女子的手一鬆,就將絲帶扔在了地上,竟然絲毫都沒有想要將張乃勳拖走的意思。

看見了那個女子如此的舉動,李存德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這女子是想要給張乃勳包紮傷口,並沒有想要帶著張乃勳一起逃走。張乃勳身上的傷口很深,如果不及時包紮的話,恐怕很快他身上的血就會流幹淨的。

如此說來,這個女子很顯然是並沒有將李存德放在心中,想到這裏,李存德的心裏頭就感到一絲慍怒,這個女子竟然如此小看自己,這讓他有些不好受,他發誓,要給這個女子一點厲害看看。

李存德冷冷地說道:“青木城主派我在這裏做事情,你這樣的小女子,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趕快離開這裏,老子我還可以饒你一條性命。”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女子拿下,不過,李存德還是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還是冷冷地對那個女子嗬斥道。

那女子冷笑了一聲道:“青木?什麽人啊,於嬌文我可不認識。”

聽見那女子說出了於嬌文這幾個字,那李存德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絲驚恐的感覺,他聽說過於嬌文這個女子,據說,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頭,若是落到了她的手中,一定是活不成的。

不過,李存德卻不知道,這女子竟然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他緩緩地說道:“雖然說,這裏是東陂國,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這東陂國現在已經完了,整個國家就要屬於東城所有了,所以,你還是要識相點。我知道你的大名,但是,也請你不要管青木城主的事情,好嗎?”

於嬌文冷笑了一聲說道:“可是,我這個人就偏偏是喜歡管閑事啊,不如,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吧。”

說著,那於嬌文的嘴裏就發出了幾聲嬌媚的笑聲,聽上去讓人感到具有無比的**力,不過,李存德卻是不敢怠慢,他知道死在這個女子手中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

“上!”李存德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他相信,這個於嬌文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自己的手下有那麽多的人,難道還會怕這一個小丫頭嗎?

可是誰知道此時那於嬌文的手中卻發出了一道白光,這白光頓時將四周的幾棵大樹的枝幹都砍了下來,隨後就看見她的手臂一揮,那些樹幹就統統向著幾個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那些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呢,他們的身子就都被這些樹枝給紮透了,不多時,這些人都慘叫著倒在了地上,除了幾個還在扭曲的以外,其餘的那些都已經丟掉了性命。

於嬌文歎息了一口氣,她似乎是有些不甘心的樣子:“真是可惜,這一次做得不夠好啊,本來應該直接穿透他們的心髒的,但是竟然沒有能夠做到,實在是太丟人了。”

李存德不由得臉色都變了,這女子的攻擊力如此竟然,她自己竟然還不是很滿意,這讓他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是很無能,隻是一招而已,他手下的這些人就統統報銷了。

於嬌文看著李存德,突然笑了起來:“喂,你是一個拿斧子的,我說,你砍倒一棵樹,需要幾下啊?”

聽見於嬌文如此問自己,那李存德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的斧子是習武之時使用的,可不是用來砍柴的,所以,於嬌文的這個問題,他竟然還回答不出。

就在這時候,那於嬌文突然笑著說道:“看來,你是不知道答案了,既然如此,那麽就讓我來教教你吧。”

說著就看見那於嬌文的纖纖玉手在身邊的一棵大樹上一拍,讓李存德驚恐的是,這大樹竟然轟然倒塌了下來,隨後就看見那於嬌文的手在上麵一托,那大樹的粗壯樹幹竟然就被她這一隻手給托了起來。

這於嬌文托著粗粗的大樹,竟然好像是手中拿著一個細細的箭杆一樣,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後就用力向前一推,隨後就聽見那大樹發出了一聲嘯叫之聲,向著李存德就呼嘯而去。

李存德的臉色徹底地變了,他想不到這樣的一個嬌小的女子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於是就猛地向後跳了過去,躲避了開來。

但是誰知道,這樹幹竟然好像是有眼睛一樣,在空中驀地轉彎,再次對著李存德飛了過去,原來是這於嬌文隔空出掌,使得這大樹杆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再次向著李存德飛了過去。

李存德連忙撒腿就跑,他知道這樣的對手自己不可能對付得了的,但是,也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到背心一痛,隨後一股大力從自己的後背傳了過來,他的腳下一滑,一跤摔倒在地上。

不過,李存德的頭卻並沒有撞在地上,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那粗大的樹幹已經從他的前心穿了出來,刺入了地上,他就這麽斜斜地被樹幹支撐起了自己的半邊身子,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張乃勳驚呆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神奇的女子,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如同天羅仙子一般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施展出如此的神技來。

張乃勳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麽,但是傷口實在是太痛了,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低頭一看,那原本被布卷住的傷口又開始出血了。

於嬌文看見張乃勳的傷勢,也不由得歎息了一口氣,鮮血還是汩汩地往外流,一個人的身體,就那麽點大,縱使七尺男兒,渾身上下又能有多少血可以流,如果張乃勳身上的鮮血流幹淨的話,那麽他的性命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於嬌文也不由得開始擔心了,於嬌文將裹住了張乃勳的布拿了下來,那傷口的血就開始愈發洶湧地向外流淌了。於嬌文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了一種黑灰色的藥粉,一下子就倒在了張乃勳的身上。

張乃勳頓時感到傷口劇痛,就連肌肉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奇跡出現了,原本還流血不止的傷口竟然漸漸地平複了下來,這讓張乃勳有些驚喜。

“這,這是什麽藥啊?” 張乃勳不由得開口問了起來。

於嬌文笑著說道:“這是十灰散,是用大薊、小薊、荷葉、側柏葉等十種藥物,燒成了灰燼之後,將那灰燼研磨成很細很細的碎末,然後用紙頭包起來,放在碗裏麵,蓋著蓋子,放在地上一晚上,將火毒驅除了之後,就將白藕搗汁或蘿卜汁磨京墨半碗,就差不多了。”

張乃勳聽到這裏不由得驚歎道:“這藥物,竟然會有如此神奇嗎?我一直都聽說,這個世上有一種人是煉藥師,難道,你就是煉藥師嗎?”

於嬌文看見張乃勳竟然說得出自己的身份,就笑著說道:“看來,你這個人還不算是太笨啊,你竟然說得出我是一個煉藥師?看來我也沒有白白地疼你啊。這十灰散原本是用來內服的,不過,對於我來說,我已經改善了它的配料,所以改成外敷的藥物了,效果卻是比原來的效果要好了很多的。”

張乃勳點頭道:“煉藥師據說是十分難修煉的,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是一個煉藥師?不過,你為什麽要救我呢?”

於嬌文笑著說道:“我為什麽要救你?那就要問你身上的這天書了啊!”她說著就一揮手,一道淡淡的白光再次從手中飛了出來,就好像是燭火一般,在她的手上不斷地跳躍著。

於嬌文說道:“怎麽樣?這個東西,你認得吧?”

看著這白色的光芒,張乃勳百感交集,他自然是知道這種光芒了,這就是天書的真元啊,可是,不是說隻有一個人才會是天書的繼承者嗎?怎麽這個女子也會知道天書的修煉方法呢?

看著張乃勳用詫異的眼光看著自己,於嬌文冷冷地說道:“看來,你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啊?”

張乃勳不解地對於嬌文說道:“知道?知道什麽事情呢?”

於嬌文冷笑了一聲道:“知道什麽事情?自然是知道天書究竟是屬於誰家的,這件事情了。”

張乃勳困惑地說道:“天書,是我們世家流傳的寶物啊?”

聽到張乃勳如此說,那於嬌文冷冷地笑了一聲,說了聲:“呸。”說著就一個巴掌打在了張乃勳的臉上。

於嬌文剛剛還救了自己,給自己療傷,但是現在卻對自己拳腳相加,這讓張乃勳感到十分難以理解,他的身子本來就弱,而於嬌文的力氣又大,所以竟然一掌被於嬌文給拍了一個跟鬥。

那剛剛好些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張乃勳的嘴角也開始流血,他吐出了口中的一口逆血,無奈地說道:“你讓我死個明白,好嗎?”

於嬌文冷笑著說道:“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天書,本來是我師父的,他本來要幫我和天書融合的,準備好了很多的藥物,在閉關用藥的時候,他的修為就會降低。而這個時候,你的父親,竟然突然闖入,將天書奪走,而且還將我的師父打傷。”

張乃勳聽到這裏不由得身子一顫:“不,不可能的。”

於嬌文卻並不理會張乃勳,她繼續說道:“我的師父受傷很重,不治身

亡,他在臨死前告訴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天書重新奪回來。”

張乃勳吃驚地看著於嬌文道:“我的爹爹怎麽會搶奪別人的東西呢?”在張乃勳看來,自己的爹爹是一個好人,他一直都痛恨將父親殺死,而且要奪走天書的青木,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父親竟然和青木也是同一種人,這豈不是就成了狗咬狗了嗎?

於嬌文冷笑著說道:“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看啊,我身上的這種天書的修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

張乃勳知道自己是回答不出來的,他歎息了一口氣,對於嬌文說:“所以說,你之所以會救我,其實是為了殺我?你要殺了我,然後將天書的能量重新奪回去嗎?”

聽了張乃勳的話之後,於嬌文冷笑了一聲,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是太聰明了,我喜歡。”她說著就用那絲絛,將張乃勳的手腳都捆綁了起來,然後將他的身子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轉身就鑽進了叢林之中。

張乃勳重傷未愈,此時天書的能量也施展不出,被一個人以如此的姿勢背在身上,感到身上疼痛不已。不過好在,那十灰散的效果的確是很好,傷口倒是並沒有因為這一番折騰而繼續流血。

在山上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便來到了一個洞口,那於嬌文將張乃勳帶進了山洞之中,那山洞裏麵竟然十分寬敞,於嬌文將張乃勳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張乃勳不由得感到身子一陣劇痛。

張乃勳一時忍耐不住,就再次昏厥了過去。當張乃勳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石室之中,手腳上的捆綁已經都去掉了,而傷口也已經很好地處理過了。

張乃勳看見遠處有燈火明明滅滅,他抬頭一看,原來是於嬌文正在生火煮飯,小米粥的香氣四散彌漫開。火光映紅了於嬌文的臉龐,那是一張清秀的臉,和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看上去一點都不符合啊。

張乃勳不由得歎息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候,那於嬌文卻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手中還拿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你別動,我來喂你。”聽見那於嬌文如此甜美的話語,張乃勳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她和之前的那個要殺了自己的於嬌文,其實並不是一個人。

喝光了米粥之後,於嬌文將張乃勳扶著重新躺下,張乃勳心中忐忑不安,最後,他還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打算什麽時候殺我?”

張乃勳的話讓於嬌文笑了起來:“你真的那麽喜歡讓我殺你嗎?那你不如懇求我吧,你求我快點殺你啊?”

張乃勳不知道於嬌文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究竟是打算殺自己,還是不打算殺呢,又或者是她想要戲弄自己,等玩夠了之後,她才會動手呢?

張乃勳沉吟良久,最後還是說道:“喂,如果你真的決定要殺我的話,你就直說一聲,我不會怪你的,如果這天書真的是屬於你的,那麽,你就動手好了。”

於嬌文笑著說道:“你這麽說,是在求我殺你嗎?”

張乃勳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良久才說道:“這個世上沒有人希望自己快點死的,你說是嗎?”

於嬌文不再笑了,良久才說道:“本來,我一直都想著,如果看見那個擁有天書的人的話,那麽就一定要將他殺死的,但是,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錯了。”

“為什麽?”張乃勳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 於嬌文緩緩地說道。

“可是,你才隻是剛剛看見我啊,難道不是嗎?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一個壞人呢?” 張乃勳還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於嬌文道:“因為,你跟青木鬥,而青木毀了我們的東陂國,你是東城的人,但是,你卻沒有幫助青木,而是幫我們東陂國,就因為這個,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

張乃勳點點頭道:“在我的心中,沒有什麽東城和東陂國,隻有正義和非正義,青木是非正義的,我就是要和他鬥,這和我是哪個國家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於嬌文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啊,所以說,我非但不能夠殺你,而且我還要幫你。”

張乃勳不解地說道:“為什麽?你不是說我的父親……”

於嬌文打斷了張乃勳的話道:“你父親,那是你父親的事情,他是一個壞人,但是,你卻是一個好人。我是一個煉藥師,我的身體和天書本來就不合,勉強接受了天書的能量,但是我卻不能夠好好使用。當年我的師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想辦法研究藥物,希望能夠通過藥物幫助我修煉天書的。”

說著於嬌文就笑了起來:“不過,現在就好了,既然讓我遇見了你,你是真正適合修煉天書的人,所以,我還不如將我的修為都給你呢。”

張乃勳吃驚地說道:“將你修為給我,那你豈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