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馬詠這個當事人呆住,同時呆住的還有劉清影,她想不通秦羽是如何判斷馬詠有血光之災的。
並且看他認真的神態,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沒人會腦子秀逗了,和堂堂江南省商會會長夫人開這種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
“話止於此,廖夫人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都不會再多說。”秦羽淡淡說道,恰好這時周啟航叫他,他便起身離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不是看在廖昶啟行善多年的份上,他才不會輕易出言提醒,道破天機這種事能不做盡量不做,每多做一件,風險就高一分。
“你咋不說話,該不會真讓秦醫生說中了吧?”劉清影推了推發愣的閨蜜。
馬詠木楞點點頭:“我有個朋友過幾天在國外結婚,請我參加婚禮,機票都訂好了。”
“那還是盡量推了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劉清影本就學過玄學皮毛,對這方麵很是崇信。
“我……我再考慮考慮吧,畢竟已經答應了人家親自到場,臨時說去不了不太好。”馬詠為難道。
見此情形,劉清影不再勸說,隻是心裏越發不安,她的第六感很是靈驗,覺得馬詠此去恐怕真如秦羽所言凶多吉少。
周啟航把秦羽喊過去,是給他看製定的招聘計劃,目前酒吧一大半是兼職工,好幾個重要崗位都空閑著。
“多招一些人沒關係,不差那一點工資,盡快讓酒吧規範化運營。”秦羽翻了翻招聘計劃,把陳傑和王曉也叫了過來說道:“我不可能每時每刻待在酒吧,今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三個要挑起大梁,盡快多了解了解福寧市的上層社會,如果再有人要求辦卡,你們商量著辦,不用等我回來做決定。”
“老秦,能不能和我們說說,你接下來要忙什麽?”陳傑猶豫了幾秒鍾問道,周啟航和王曉也是滿臉好奇。
秦羽知道不能一直糊弄下去,總要說出點幹貨,於是他說道:“前段時間我弄了一批玉石,如果找能工巧匠雕刻出來,絕對值天價。”
“玉石?”王曉呐呐道:“好高大上的東西,那玩意兒貴的一小塊就價值百萬以上。”
“沒什麽高不高大上的,等雕刻完工,送你們每人一個玩玩兒。”秦羽笑了笑,往劉清影那桌走去。
拿到劉銘的居住地址,秦羽按照導航找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在郊區一處僻靜的民宅找到他。
秦羽到的時候,劉銘正在工作室裏忙活,接待他的是劉銘妻子王靜。
“我們家老劉就是這個牛脾氣,一開始雕刻雷打不動,必須等他自己出來才行,秦先生多多擔待。”王靜笑著泡了杯茶。
“雕刻是一門需要耐心和細心的藝術,慢工出細活,一看劉師傅就是真正熱愛雕刻的人,而不僅僅隻把雕刻作為謀生手段。”秦羽拍了個馬屁。
當然,他這話不純粹是拍馬屁,也是在陳述事實,秦羽的相術得到袁天罡真傳,看人一眼便知,劉銘是真正做實事的人,而不像一些沽名釣譽的所謂大師。
耐著性子在劉家等了兩個多鍾頭,劉銘方才帶著一身灰塵走出工作室。
說是工作室,在秦羽看來,和雜貨間差不多,裏麵零零落落放了各種雕刻工具,東一件西一件,顯得雜亂無章。
“讓秦先生看笑話了。”劉銘推推鏡框,低頭靦腆笑了笑說道。
“不不,劉師傅或許不知道,國外的研究表明,房間越亂的人創造力越強,雕刻是一門手藝,更是一門藝術,而藝術離不開想象力和創造力,如果你的工作室收拾得井井有條,我反而會懷疑的雕刻技藝。”
雖然劉銘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但還是被秦羽一番話捧得雲裏霧裏,性格本就內向的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都別光顧著說話,快來吃飯吧。”王靜幫秦羽盛了飯說道:“家裏簡陋,粗齋便飯秦先生別介意。”
“劉嫂說笑了,我吃了將近十年食堂,家裏的飯菜再簡陋,總比食堂來得強。”秦羽說著把帶來的酒放到桌上:“十年女兒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兩位嚐嚐。”
一聽女兒紅年份達到十年,劉銘眼睛一亮,小聲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秦羽心頭大喜,劉清影給的情報果然不假,劉銘不喜歡和紅酒啤酒,卻喜歡喝點米酒,尤其是一件滿意作品問世,他時常會讓妻子溫一小碗米酒。
先前他在工作室呆了兩個多小時,出來時秦羽見他臉上隱約有笑意,定是有成功之作,和諸多大人物打交道久了,秦羽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愈發爐火純青。
喝了酒,劉銘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條理依然很清晰,說道:“秦先生,我能猜到你的來意,想必是想請我到你的藝術品店工作,對吧?我勸你盡早打消這個想法,我這人自由慣了,不喜歡被束縛。”
“非也非也。”秦羽搖頭笑道:“不瞞劉師傅,我是福寧大學的學生,在校外開了家酒吧,隻不過我有渠道弄到玉石,想和劉師傅合作,而非高薪雇傭您。”
“哦?不知是何種玉石?”劉銘的興趣被挑了起來。
秦羽把隨身帶的那塊墨綠玉石拿出來放到桌上,在燈光直射下散發出一抹幽綠亮光。
“奇怪了,這玉石到底是什麽種類,不是和田墨玉也不藍田墨玉,我經手的玉石不下百塊,從未見過類似的玉石。”
劉銘納悶不已,反複查看許久,依然沒得出結論,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出現新的玉種。
“憑劉師傅的見識,覺得這塊石頭價值幾何呢?”秦羽嘴角噙著淡笑問道。
“這真不好說。”劉銘顧不上吃飯了,拿來放大鏡,邊觀察邊說道:“這極可能是一種新玉,價值很難斷定,或許價值連城,或許一文不值,要看是否受市場歡迎。”
秦羽明白對方說的很客觀,玉石的價值確實不好說,存在炒作的成分,何況是新出來的品種,炒得好價值千金,炒得不好連本錢都賣不回來,不像黃金這種硬通貨,不論亂世還是太平盛世都有人搶著收藏。
“劉師傅,我這種玉石和普通玉石有極大不同,你走到暗處一看便知。”
在秦羽的授意下,劉銘拿著墨玉走到工作室,關了裏麵的燈,在黑暗中,一道淺淺綠光出現在劉銘掌心。
“這……這難道是夜明珠?!”劉銘大吃一驚。
“和夜明珠應該不同,隻是具備同樣夜光特性。”秦羽說出自己的判斷。
正是因為帶有這種夜光,秦羽才覺得霸王玉經過加工雕刻後,一定會大受歡迎。
“秦先生,這種玉石你不止一塊吧?”劉銘突然問道。
“不止,現在手頭有三十來塊,現在有興趣合作了嗎?”秦羽笑問道,他看出對方已經動心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條件,你這些玉石要全給我雕刻,並且不能限時,我要將它們雕刻成美輪美奐的絕世佳作!”劉銘激動說道。
“你就不提一提關於報酬方麵的條件?”秦羽皺了皺眉問道。
劉銘突然笑了,說:“你願意把所有玉石交給我雕刻,已經是很好的報酬,因為我不敢保證,每件作品都會成功,但我會全力以赴!”
秦羽能感覺到他心頭的狂熱,卻無法理解,或許對藝術家而言,藝術就是生活的全部,其他概不關心,和劉銘相比,他倒成了徹頭徹尾的俗人一個。
雖然對方沒提到報酬方麵,但秦羽還是決定事先言明:“劉師傅,我知道您不是在意錢的人,但該提的我還是要提,完成一件作品,我給您十萬,如若出售,再給您兩成售價。”
劉銘似乎根本沒把秦羽的開價聽進耳朵,依然全神貫注觀察玉石,隨口應道:“酬勞你看著給多少都隨意,隻要餓不死,有力氣雕刻就行。”
摸了摸鼻子,秦羽真想說一句:藝術家的世界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