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準備保留一部分自然滄桑感。”

“這是你送你妻子的愛情信物,光滑璀璨固然一時奪目,但自然滄桑更顯愛情地久天長!”

杜衡越聽眼神越亮。

“沒錯!沈老,我就是要這種感覺,您懂我!”

“這是同為絕世好男人的惺惺相惜!”

沈老還不失時機誇杜衡順便誇了下自己。

“這魚我不釣了,我現在靈感迸發,好多絕妙想法,這就回去閉關打磨雕刻去!”

沈從新說走就走。

看得其他四人都是目瞪口呆。

沈老性情中人啊!

杜衡從驚訝回神後,就又找到青先生,對方師父難不成還真認識房爺爺?

不然怎會從省城一直找到曲市來?

“杜先生,我可以跟你到旁邊單獨聊聊嗎?”青先生鄭重邀請道。

“可以。”

杜衡自然答應。

戴厚德跟唐衛國也不會在意,雖然三人交情好,但大可不必知道對方全部隱私。

“就去那邊的涼亭如何?”

“請。”

涼亭坐下後。

青先生第一句話就讓杜衡瞬間頭皮發麻!

“杜先生眼睛有特異功能,可對!”

貌似問句。

但對方卻是極為肯定的語氣,搞得自身最大隱秘乍然被揭穿的杜衡,差點就生起滅口的心思!

不過,杜衡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眼睛從來沒有外在的表征,他也一直宣稱自己是天生眼力好。

特異功能你光說可沒用。

得證明出來。

然而青先生接下一句話,卻又把杜衡震住了。

“巧了,我也是!”

你也是啥?

杜衡第一時間腦袋瓜嗡嗡的,還沒反應過來。

但下一秒他就忍不住驚呼出聲。

“原來你也…”剛喊了四個字,杜衡就立馬壓低聲音,“你眼睛也是……”

青先生重重點頭。

“天眼!”

對方吐詞清晰表達準確,杜衡確認自己沒聽錯。

雖然有些荒謬。

但杜衡卻忽然有一種渾身輕鬆的感覺,他一直背負這不可示於人的秘密,可如今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並非異類?

接下來似乎為了取信杜衡。

青先生指著石桌上三彩瓷茶壺道:“這茶壺名為德晉山水三彩瓷茶壺,價值在兩千到一萬之間,這是我天眼看見的信息。你應該跟我看見的差不多,但我覺得你比我厲害,估計會比我稍微精準點。”

不!

我比你看見的信息要多太多!

我還看見它價值3400,19年成品,產自景德鎮……甚至我還能看見茶壺剖層瓷麵的小氣泡,還有茶壺中泡的茶葉是雨前龍井。

“是的,隻稍微精準!兩千到五千之間。”

杜衡非常肯定的承認道。

青先生撫掌而笑:“我當時在巴黎發現你賭術驚人,就隱約覺得你能跟我一樣看見比如‘紅桃3’的牌名。”

杜衡心中暗自搖頭。

這可不一樣,我隻看見撲克牌名。看其花色數字是在驚鴻墓之後,天眼有所進益,能看物品剖層了才做到的。

“第二次在奧門,你又跟我一樣,也精通古董鑒定。”

“這次遇到了,你還懂賭石……當然這不是重點,這次我終於能好好觀察你,我發現你掩飾天眼存在的樣子,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當然了,比我演技好太多。”

所以,如此相似的表現,怎可能不是同類人?

杜衡聽明白了。

“這麽說,您是因為我掩飾天眼的種種表現,才最終真正確定我的?”

“對!”

青先生肯定答道。

“若非同類人,我根本沒法肯定。”

“這世上無奇不有,有我們這些眼睛特異的人存在。也有那種完全沒特異功能,鑒定方麵卻一通百通的天才,其實我覺得這也算一種特異功能,隻是人家表現在腦子上。”

“其中一人你還認識。”

“誰?”

“何永良!就是你徒弟的親叔叔。”

說著青先生還跟杜衡道歉:“對不住,我稍微查了下您的資料。”

“這無妨。”

這種隨便打聽就能打聽到的事,沒啥好不讓人查的。

杜衡更好奇的是何永良。

青先生繼續解釋道:“他是真的憑借學習與經驗,在而立之年,便做到了賭石、古玩各方麵都精通。我查過也試探過,絕非你我的同類人。”

杜衡其實聽何峰詳細說過他五叔。

但杜衡當時以為他吹噓的,甚至還大膽猜測莫非何永良眼睛也特殊?

可現在知道了。

人家是真的憑借努力加天賦而成為的鑒定天才。

“杜先生,我說何永良也是想告訴您一點。”

“以我跟我師父的個人經驗來看,對天眼的神奇不便對外人言。但太過遮掩,也大可不必!你完全可以更加張揚!”

“天眼並沒有外在表征,我們完全可以當自己是何永良這般的天才!”

“別人更會這麽認為!”

隨後。

青先生還說了不少他年輕時的親身經曆。

他開天眼後可比杜衡囂張多了,各個賭場轉了好幾圈,然後至今人們都流傳著他賭神的傳說。

有關他眼睛的特異?

卻一點傳說流言都沒有。

看青先生大有一副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長篇大論模樣,杜衡連忙打斷。

“冒昧問一下,您當時如此砸賭場的場子,挨過打嗎?”

青先生正好漢就吹當年勇。

吹得盡興。

一聽這話頓時被噎住,一個“你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鬱悶眼神扔向杜衡。

“就跟你巴黎經曆的類似但更嚴重,當年賭場認為我砸場子,要掉我半條命。最後要不是師父親自出麵說和,我不死也殘。”

“此後我再也不敢隨便用天眼親自下場賭。”

杜衡想笑。

但他忍住了。

“所以,我覺得還是能遮掩就遮掩,不要太過張揚,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師父也這麽說的。”

“但我雖是純正華國血統,卻在美利堅長大。我們從小受的教育不同,我已經盡量做,但還是很難做到。”

“可幾次遇到,我看青先生您很低調啊。”

“哦,最近剛被師父訓過。”

青先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杜衡也不好再深入問。

“其實在師門的記載裏,天眼是一種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天賦,屬於眼睛的天賦。隻是被塵俗蒙昧,才絕大部分人無緣開啟。”

青先生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