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渝懷！”
電話裏聲音一如剛才，狂拽不可一世。
“小子，剛忘說了。我查過你，你最好一直保持現在對你老板的分寸，不要越界。要不然的話，我弄死你！”
“你要相信，我弄死你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杜衡嗯了一聲。
電話被掛斷。
但如果楚渝懷此刻能看見杜衡表情，就會發現杜衡一臉的桀驁。
如果放以前。
楚渝懷這些話杜衡當然會聽。
但如今有天眼在身，杜衡不想再活得跟之前二十二年一樣的憋屈！
楚渝懷是吧？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一根指頭就能碾死的螞蟻！
隨後杜衡點開微信。
“我會盡量找機會去石城，你先打好前站。你打聽看看，找人辦兩張能過境的臨時行商證明，我計劃除考察石城市場外，還要去緬甸考察翡翠原石毛料市場。”
杜衡聽完李之瑤語言了然一笑。
他就說嘛，以美女老板的驕傲性格，之前怎麽能服軟服得那麽幹脆，原來在這等著。
一人踏上飛機，杜衡到達石城。
剛下飛機，杜衡看見出口處廣告牌，全是宣傳翡翠玉石的。
不愧是華國三大翡翠玉石集散地之一。
到預訂酒店安頓好。
杜衡休息了十來分鍾，便按照地圖，打車前往石城最大的南郊翡翠原石毛料交易市場。
有大型店鋪，也有老板坐石頭堆擺攤。
來石城前杜衡查過石城翡翠原石毛料的情況，店鋪出售的毛料跟攤位上的並無區別。
老板自誇他手裏毛料出貨率高之類的話，那是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下車後，杜衡就近蹲在一個翡翠原石毛料攤位前。
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仔細看。
老板沒別的客人，招待得特殷勤，又是發煙，又是說老板財運當頭……總之想著法要從杜衡身上賺錢。
“小帥哥，要不要先買塊小毛料試試？你不要看標價標的高，其實都可以談！”
“這塊毛料賣多少？”
杜衡隨手指向腳邊一塊標價十萬的翡翠原石毛料。
“我看小帥哥麵善，這樣吧，給你打個八折，還免費給你解石如何？”
杜衡聽完直翻白眼。
並不如何！
天眼顯示這塊毛料裏沒翡翠，別說八萬了，八十塊買下來都活脫脫一煞筆。
“老板，我是準備做賭石生意，到這來找門路的。如果我想批發翡翠原石毛料，在石城該找誰？如果老板能不吝賜教，中介費包您滿意。”
與其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浪費時間。
倒不如直接找到批量出貨的批發商，從人家倉庫裏麵挑。
攤位老板一聽這話，高興一咧嘴。
“這位帥老板，難怪我看你麵善，原來是做大生意的！”
“咱倆也是真有緣，你問我這話還真就找對人了。我表弟就是專門從緬甸進貨，搞翡翠原石毛料批發的，要不我現在帶您過去？”
“當然可以，麻煩您了。”
“這是我名片，我叫杜衡，請問老板貴姓？”
名片是杜衡當店長第二天，曹蕾主動找打印店幫杜衡製作的。
畢竟作為一店之長，得有符合自己身份的行為。總不能每次跟人談生意時，報電話號碼就跟對方說你拿筆記一下吧？
“我叫牛發財，杜老板喊我老牛就行。”
“我表弟的毛料倉庫就在這市場的最後麵，走五六分鍾就到。”
到達倉庫後。
杜衡繞著小山般堆積的翡翠原石毛料走了一圈，不由得大失所望。
這一倉庫毛料，居然沒幾件裏麵有貨的。
“老牛，我看這些毛料，品相都不怎麽好？還有別的倉庫嗎？”
牛發財搖搖頭。
“杜老板，那些一看就容易出綠的毛料，當然是送到拍賣會了，你去哪家倉庫都一樣。這些毛料雖然品相不好，但咱又不是自己解石，你批發回去總有人喜歡賭刺激的。”
“除了拍賣會，就沒辦法大批量搞到品相好的毛料了？”
拍賣會一件一件地拍，太慢了。
“我還是剛剛那話，中介費一定不少你的。”
牛發財想了想後提出建議。
“那就去緬甸，原產地當然好料子多。到了那邊無論找礦主，還是參與官方公盤拍賣，都是大宗交易，小打小鬧的人想參與都沒資格。”
“去緬甸臨時行商證明我也能幫跑腿，有身份證就能辦，無需護照。”
“杜老板要不來一張？”
牛發財殷勤推薦著。
總之隻要不是杜老板故意消遣人，他老牛總能賺到錢。
“算上中介費一張五千，杜老板可以去打聽打聽，絕對不會有比老牛我還便宜的掮客。而且我保證不搞假證明，等你去官方過境處驗證後，再支付尾款。”
杜衡沒想到。
他隨便找的人居然還是個百事通。
“那辛苦牛老板了，幫我辦兩張。這也快中午了，牛老板要不賞光一起吃個飯？”
飯後。
約定好晚上送證到酒店。
杜衡便開始轉戰石城大大小小賭石市場。
好料子也不是沒發現，但都小得不行。杜衡又打聽何時有翡翠原石毛料的拍賣會，說還得等到下周。
一直到明月東升。
杜衡才終於拖著疲倦身軀折返。
他準備回酒店將這些一一記錄並整理，然後發給老板。
就是不知道老板啥時能過來？
石城空氣不好，風沙挺大，杜衡在外麵是真呆不慣。但若是窩酒店等人，也是件相當無聊的事情。
杜衡心裏想著有的沒的，推開房間門。
正要換鞋，突然愣住。
“老板？”
“您這麽快就來了？不對呀，你咋在我房間？”
杜衡眼前，一身淡青色風衣的李之瑤，正亭亭玉立，憑窗遠望。
“你忘了？酒店我訂的。”
“我出示APP信息後，要張房卡還不簡單？”
杜衡也是一時驚訝。
其實問題問出口，他就已經反應過來。
換鞋進門後杜衡便關心問道：“老板，你未婚夫同意你過來了？他不會又搞啥幺蛾子吧？”
“他不是我未婚夫！”
“隻是兩家人同意，我可沒有同意！你不要再提他！”
杜衡清晰看見李之瑤此刻神情極為厭惡。
心裏莫名開心。
很有眼力見的沒再提。
接著，杜衡將跑了大半天收集到的市場信息，連手機照片和筆記本，遞給李之瑤看。
李之瑤好奇接過，越看越驚訝。
“才半天你就跑了這麽多？信息還記載這麽詳盡！我本隻是讓你打前站，安排衣食住行，可你這把我的工作都快做完了啊！”
“杜衡，你沒必要把自己搞這麽累，搞得我這老板以為自己是黑心資本家。”
杜衡憨憨微笑。
“反正沒事做，總得對得起老板你開的高薪。”
李之瑤不由得感歎，這麽優秀又這麽有主觀能動性的員工，她以前是怎麽能放那半年都沒挖掘出來的？
正說著，門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