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打開門，是牛發財。
“杜兄弟，這是兩張臨時行商證明，為期一個月，切記在逾期前從緬甸回來。”
“這是弟妹吧？杜兄弟好福氣！”
“我不……”
李之瑤本來想反駁的，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杜衡更是連分辨都沒有分辨。
反而被牛發財這隨口一句，又勾起之前曾有過的“癩蛤蟆吃天鵝肉”的荒誕念頭。
“多謝了，等驗證真假後，我就微信尾款發你。”
“好嘞，謝謝杜老板照顧生意！以後如果還要辦證明或者批發毛料啥的，盡管找我老牛，絕對包您滿意。”
“那我就走了，這酒店隔音非常好的。”
隔音好？
杜衡下意識看向李之瑤，有點浮想聯翩。
“你看什麽看？瞧你找的都啥人，不僅一點眼力見沒有，還一腦子黃色思想！”
杜衡表示他很委屈。
成年人之間，開這種玩笑很正常的吧？更何況大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換誰看見不誤會他們是那種關係？
最最關鍵的是……
我當時神遊天外沒解釋就算了，老板你自己也沒澄清啊！
女人心思真奇怪！
不過這些話杜衡都憋在心裏沒敢說，轉而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點餐讓酒店送到房間裏。
“先生小姐，最近我們酒店周年慶。”
“這是酒店免費贈送的‘金玉良緣’情侶果盤，請二位慢慢享用。”
酒店服務員說完恭敬退出房間。
杜衡眨巴眼看向李之瑤。
老板，這次你還是沒有反駁？雖然他也無語地忘記了就是。
“吃飯！”
“等看完資料，我就回自己房間！”
“哦。”
杜衡感覺老板好像是生氣，但又好像是羞惱，他分不清。
看完杜衡調查的石城翡翠原石毛料市場資料後，李之遙便決定明天一早就前往緬甸。
“這麽急？”
“這是因為你工作做得好，既然石城沒法滿足我的要求，那何必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去緬甸。”
“不過這隻是其一，還有一點是，我怕楚渝懷那瘋子也找過來。”
杜衡點頭表示讚同。
第二天。
兩人拿著臨時行商證明，過境到了緬甸，就看見一位黑瘦小夥子倚著輛桑塔納，在出口等著他們。
“杜老板好，李老板好。”
“我叫牛阿偉，是牛發財侄子，你們在緬甸的向導，昨晚我們通過話的。”
“你好。”
一事不煩二主，杜衡看牛發財辦事麵麵俱到，便把找緬甸當地向導的事也托給了牛發財。
隻是沒想到，向導居然是牛發財侄子。
一邊幫兩人把行李搬上車。
牛阿偉一邊繼續叨叨不停：“……我叔特地交代了，一定要把兩位老板伺候好。兩位老板，是先安頓下來，還是先去看毛料？”
“有能現在看的嗎？我們需求量很大。”
“有的，可以直接找小礦主去他們毛料倉庫看。”
“那就去。”
李之瑤做下決定。
“好嘞，兩位老板坐穩了，十分鍾後到第一家。”
阿偉開車賊狂野。
再加上這邊路況坑坑窪窪並不好。
杜衡倒是還好，隻覺得顛得厲害。但李之瑤卻是被顛得有點怕，死死抓住杜衡胳膊不肯鬆手。
下車後。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看你個字高，才抓著壓住你，防止你被顛得撞車頂。”
杜衡拚命忍住笑。
“謝謝老板。”
“嗯，走吧。”
李之瑤因驚嚇而蒼白的小臉蛋麵無表情，緩步走在最前麵，無事發生。
礦主是名華人。
獲知李之瑤兩人來意後，直接帶三人到了一間小倉庫。
“聽李老板意思要大批進貨，並且解石自用，那就先到這個精品倉庫看看。”
“這批貨都是我精挑細選的翡翠原石毛料，百分百出綠這事神仙都不敢保證。但百分之八十的出貨率，我還是敢打包票的。”
李之瑤站在原地。
杜衡裝模作樣上前，繞著堆起來一米高的毛料看了一圈。
再湊到李之瑤跟前小聲耳語：“老板，這批毛料確實不錯。”
“裏麵除了幾塊冰種，大半都是種水最好的玻璃種翡翠，而且還是老坑毛料，我總估價2000萬。但考慮解石損耗還有物流等成本，報價還得老板你決定。”
“有底價就好，商業的事情我來。”
李之瑤跟礦主前後談了五六分鍾，最終打包價格定在700萬。而且看樣子，礦主對此還挺滿意，看來是正常的優質毛料市場價。
拿下這批翡翠原石毛料，李之瑤來回一倒手，就能有千萬級的利潤。
杜衡看得不禁嘖舌。
都說珠寶行業暴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當然了，這是建立在有杜衡幫忙的鑒定前提下，才能賺這麽多。要是放在以前，李之瑤寧可花更多錢買翡翠原石，也不可能賭石買毛料。
“等我回國時，這批毛料一起跟著我走，先暫放在這。”
“尾款方麵，等拉貨時按照合約來。”
李之瑤跟礦主簽訂一份合約，商量好倉儲以及運輸細節。
“李老板做事不拖泥帶水，難得一見。以後若是再積攢一批好料子，我一定第一個通知您。”
“那多謝了，我也希望能建立長久合作關係。”
礦主滿意大笑。
順勢邀請李之瑤一起去後麵的大倉庫。
不同於之前的精品毛料倉庫，這邊的石頭都是隨便倒在地上。
七八百平的麵積，遍地是翡翠毛料。
“這個倉庫裏都是次一級的翡翠原石毛料，做賭石生意的，都是采購這類毛料。”
“雖然出貨率不高，但看賭石市場兩位應該明白。幾萬搏幾千萬的傳奇賭石故事，從來就沒缺少過。李老板，要不買一批玩玩？”
“算了，這麽多光看都看不過來，更別談買。”
李之瑤始終記得是來進翡翠原石的，買毛料回去做賭石生意，不在她的規劃內。
“那要不挑兩塊賭石玩玩也行？”
“我按批發價，按稱重給李老板定價。像這塊拳頭大小的，頂多一千左右。”
李之瑤聞言動心。
這種海裏撈針的尋寶，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如果最後還能尋到能出貨的翡翠原石毛料，那就更有意思了。
“那我挑兩塊玩玩。”
“杜衡，你也去找兩塊毛料買下，看看能不能賭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