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發財從震驚回神後，就“嗷”的一聲撲到了杜衡跟前。
說他以後要做杜衡掛件，要跟著杜衡幹。
唐老也目光灼灼看著杜衡。
“杜兄弟，拜把子嗎？我唐衛國雖不是好人，但向來對兄弟兩肋插刀！”
過了！
過了！
不至於！
杜衡有點被嚇到，推脫了又推脫，才讓兩人恢複正常。
“開個玩笑，杜兄弟這鑒定能力實在太嚇人！杜兄弟你這些翡翠原石賣嗎？我之前說過的，想買翡翠回去做生意。”
“自然賣的。”杜衡一口答應。
“不過這個我們可以回頭再談，還有兩塊料子沒切呢。”
“哦對對，差點忘了，一時興奮。聽你們剛剛聊天，這兩塊毛料，都是李小姐一眼就相中的。”
“嗯呐。”
李之瑤自得點頭。
雖然是她挑的，但也經過杜衡鑒定，肯定也能賭漲。
眾人繼續滿懷期待看向解石師傅。
他們期待見證……
一個下午，一個天才鑒定師，一個41塊毛料全部賭漲的奇跡！
第一塊兔子狀毛料先被切開。
“這顏色……”
解石師傅先瞧出了不對，急得沒等徒弟潑水洗石屑，直接用手掃除切麵石屑。
“是紫羅蘭翡翠！”
“隻可惜小了點，看樣子正好能做個小型擺件。”
“小也是漲啊！而且看這顏色純淨的，太好看了，至少值兩千萬！”唐衛國一旁大聲斷言。
“這麽多？”
杜衡估值隻有1200萬。
“物以稀為貴，如今異色翡翠的價格，那是每天一個價。”
“李小姐，我手頭就有客戶瘋狂喜歡紫羅蘭翡翠。如果肯委托我來運作這塊紫羅蘭翡翠，起步售價2500萬！”唐衛國拍著胸脯保證。
李之瑤卻笑著拒絕。
“不了，我也很喜歡，想拿回去做首飾。”
唐衛國隻能歎息。
這麽一筆大生意，跟他無緣啊。
沒多久。
最後一塊毛料，也終於在石屑紛飛中，露出了其冰山一角。
“這顏色怎麽也……嘶，至尊金翡翠！”
“啥？讓我看看！”
唐衛國這次比剛才還激動，直接把頭湊到了切石機跟前，也不怕一不小心把頭切下來。
“李小姐，這塊金翡翠你賣我好不好？多少錢我都買！”
老頭激動得人有羊癲瘋跡象。
“這金色，這純度，太完美了！我找了半生的金玉地藏像，就應該，不，就必須用這塊金翡翠雕刻！”翡翠屬於硬玉的一種。
“李小姐，我出十億！低了嗎？那就三十億！”
“唐老，這是給我奶奶的。”
李之瑤還是搖頭。
原本激動得就差當場搶走金翡翠的唐老，頓時如同被一盆冷水潑下。
冷靜了下來。
“李小姐意思是，這是給你們李家那位巾幗不讓須眉老祖宗的？”
“對。”
反複確認都是同一個答案，唐老直接跑角落自閉。
他不敢惹李家老祖宗。
當初李家的老家主出事，曲市人都以為李家快倒了，唐衛國當時也湊上來想分一杯羹。
結果最後。
李之瑤奶奶站出來聯合縱橫，一番力挽狂瀾的操作，將唐老這幫人打壓得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
另一邊。
唐衛國帶過來的手下正跟李之瑤等人解釋。
他們村長一直想供奉一座金色玉石雕刻的地藏像，據說是年輕時某次盜墓留下的心結。
每次提起這心結，他們村長都慣例神經質。
杜衡幾人雖無法理解，但能諒解。
那邊切石還在繼續。
兩位解石師傅一起動手，學徒全被排擠在了圈外。
如此大的玻璃種金翡翠，他們解石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果今天能從他們手下切出來，那可是能吹給孫子輩聽的事。
想當年，那塊至尊金翡翠就是從你爺爺我手下……
切了一半後。
從目前三個切窗，已經完全能確認裏麵是一塊稀世罕見的玻璃種金翡翠。
“這色度，透如黃金！”
“同等大小翡翠中，也就玻璃種帝王綠能壓它一頭了。”
兩位解石師傅忍不住驚歎。
可這話卻惹到了唐衛國：“帝王綠算個球！這塊金翡翠就是當世最最尊貴，最最值錢的翡翠，沒有之一！”
喂？醫生嗎？
這邊有個老頭瘋了！
杜衡示意兩位師傅繼續沿著畫線切。
然而兩人都沒聽他的。
“老板你糊塗啊！”
“這塊可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的至尊金翡翠，哪怕切垮掉一點都是損失，整個翡翠界的損失！”
得！
又瘋兩個！
杜衡指揮不動，李之瑤也順水推舟，隻能看著兩人用砂紙打磨用水衝洗，慢慢解石。
大半小時後。
整塊金翡翠原石，才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目。
“完美！太完美了！”
唐衛國的瘋勁貌似還沒過，但看他眼神又挺清明的。
“這種完全當得上‘至尊’和‘傳家寶’評價的金翡翠，如果拿出去拍賣，怎麽也得二十五億往上！”牛發財非常中肯評價道。
“五十億我也買！”
唐衛國幽幽又冒出句話，當然並不具有普遍理性而論的參考價值。
然而沒有如果。
就算隻是出於孝心別無所圖，李之瑤都會把這塊金翡翠雕成佛像，給奶奶當壽禮。
這也是一種心意！
有錢人的心意。
“李老板你這塊毛料，當時多少錢收的？”大家都好奇看向杜衡兩人，想知道到底賭漲多少。
李之瑤笑著豎起一根手指頭。
“差不多一億。”
“李老板有魄力！也有眼光！”
這算是豪賭了，就算李老板再有錢，一億也不可能是不痛不癢的存在。
“李小姐，你這塊金翡翠是確定佛雕的吧？”
唐衛國這會終於恢複正常。
“沒錯。”
“那必然會有邊角料剩下，我包了如何？我實在太喜歡這料子，想試試能不能讓人微雕金玉地藏像。”
李之瑤想了想提出建議。
“如果唐老不在意大小，我可以試著讓雕刻師父，盡量留出一塊大的邊角料。這樣您拿回去，說不定能有小型擺件的規格。”
“這樣最好不過！謝謝！謝謝！”
解石結束。
一時間所有人都迷醉看著41塊翡翠原石。
唯獨看了全程卻未發一言的屠剛，這會非常人間清醒的，走到李之瑤身邊提醒。
“老板，連夜回曲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