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杜衡回答，老奶奶又翻開杜衡手相，對比著麵相看來看去。
沒多久。
就自言自語肯定：“絕對受過，而且是因為你和你父親的兩代人恩惠，才有了此高人指點。崔家最叛逆的三姑娘倒是嫁了個好夫家，一窩子歹竹，出了個好筍，她能落個好歸宿，不容易！”
杜衡回憶起房爺爺說過的三代飯恩。
這倒是類似說法了。
就是眼前這老奶奶，比房爺爺少說了一代。
“老奶奶，你是算命先生？”
“我？勉強算是吧，各方麵東西我都懂點，但主要是相師裏的命咒一派。我是最後一個傳人，就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給崔定山續香火，我聽著高興，那就免費送你一個忠告。”
“你可願聽？”
杜衡自然點頭。
聽聽無妨。
老奶奶表情非常鄭重：“你這否極泰來，是因為你父親和你行善積德，方能有此回報。做人不可忘本，以後無論多大成就，你都不能忘記行善！”
“不僅是你，你的家人也就是父母子女以及伴侶，都最好是多做善事少為惡。”
“若他們為惡，最終是會報應到你身上的。”
“你千萬不要去看別人為富不仁還能瀟灑一生就仿照，你的起點與別人都不同，你可明白？”
“我這話，信與不信，時間會給你答案。”
說到這些。
杜衡這會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畢竟這跟房爺爺那些話勉強對得上。
但他又有疑惑。
“怎麽樣才叫行善積德？如果我起用了惡人，但是用這個惡人去懲治其它惡人呢？”杜衡聯想到的是魯蒙起訴崔定騰。
“這就是行善！”
“不過如果被懲治的惡人，跟你有仇怨，你是報複，那就跟善惡無關，你沒行善也沒為惡。”
“行善是惠及世人，不是以德報怨做聖人。在我們命咒一派眼裏，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才是正道，反過來的以德報怨那是自殺，那是其蠢如豬！”
“你目光清亮，至少現在是個好人。”
那謝謝您老誇獎了。
感情我以後還可能變壞人是吧？
“老奶奶，那如果我行善又同時為惡呢？可以相互抵消嗎？”
“是各有善惡之報。”
“隻是命運無常，怎麽報，何時報，世間無人能斷言。”
“你要好奇，可以試試！”
我不試！
杜衡才不作這個大死。
“老奶奶，謝謝你有關善惡的解惑。”
“要是你沒其它事，那能否再幫我解個惑？”
“想問我跟崔定山的恩怨吧？那你當故事聽聽，聽完忘了最好，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老奶奶也確實就講了個簡短故事。
大概就是。
崔定山發家的第一桶金，是當年坑害死老奶奶父親以及親大哥、崔福父親等等共五十八人，才最終換來的。
當年知情人隻有老奶奶和她弟弟秦正平。
“……崔定山出於愧疚，事後對被他害死者的親友暗中給了許多補償。崔福不堪大任，卻被他一直放在明麵上當管家。還有死了兒子的老張頭……”
“但區區補償，補償不了五十八條人命！”
老奶奶說到此處。
恨意勃發！
“當年其他人我們都沒有告知內情，怕泄密，所以複仇都一直隻是我們姐弟倆的事。後來有機會告知，我們卻不想告訴了，何必打擾他們已經安定的生活？”
“方圓前輩受過崔定山父親恩惠，一次偶然上崔家拜訪，發現了我們用命咒和風水算計崔定山一家。”
“但他沒出手懲治我們，隻是在崔家布下風水陣，阻止我們害死崔定山全家。”
老奶奶眼神伴隨回憶逐漸唏噓。
“當年他找到我們後，說崔家對他有大恩，但崔定山確有不可饒恕罪孽，我們複仇也天經地義。”
“所以，他隻保崔家人的命。”
“而已經被我施加給崔家斷絕其香火存續的命咒，他並未解除。”
“但方圓前輩告訴我們，幾十年後也就是當今，風水學與相師等玄學都會隨科學崛起而逐漸式微。包括我施展的命咒，也會逐漸衰弱……”
“如果崔定山後輩有人爭氣，自能衝破命咒阻礙，我們再如何算計也沒用。”
“如果，哈哈，現在不用如果了，看崔定山這一脈如今凋零四散的樣子，就知道沒一個爭氣的！”
“你不算在其中，你沒想著給崔定山延續香火。”
老奶奶說這些時。
始終帶著笑容。
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
杜衡純粹就是當故事聽，他對外公崔定山是真沒啥感情。
好人也罷壞人也罷。
如今對於他來說，看見的都隻是黃土一抔！
老奶奶繼續說著：“當年，方圓前輩布置風水陣過程中，還並未告知崔定山的，在崔家留下了一件可獲得他傳承的關鍵風水法器。”
“方圓前輩當時說這是他給崔定山一脈香火存續，留下的最後生機。”
“若崔定山後人中有能當他徒弟的有緣人，就能獲得這線生機。”
話題突然轉到這。
杜衡頓時就來精神了。
“風水法器是一個砂岩材質的風水球嗎？”
“對！你能順利獲得方圓前輩留在天星坑地下空間的傳承，手裏肯定有這個。當年崔裕發賣宅子，趁著慌亂我混進去找，想把這線生機斷了，但沒找到。”
“你們怎麽獲得的？”
杜衡說了崔福拿去當壓箱底石頭的事。
老奶奶笑容更甚。
“好！這麽說，崔定山一脈的最後生機，其實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斷絕！”
“痛快，更痛快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如今身後事潦潦草草，最後一點生機，還反被他所虧欠之人的後輩獲得。活該，老天有眼啊！”
旁邊秦正平也在笑。
他阿姐困於針對崔定山一脈的命咒原因，不能離開淮城範圍。
他這次來。
其實就是想幫忙查一查，阿姐這些年唯一沒能確認的，崔定山三女兒一脈的現狀。
不過現在不用多跑了。
人就在眼前。
已經確認。
老姐弟倆都在笑，而杜衡看氣氛挺好，便又提出自己的問題。
“老奶奶，我聽說當年崔氏老宅每個院子都同批放了風水球，是隻有這一個風水球是風水法器嗎？”
“隻這一個，方圓前輩親口說的。”
“那您老可知道，這宅子為何變成凶宅？是因為砂岩風水球被取走壞了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