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良久。

杜衡方才開口：“那正如我之前所想，你們倆完全可以合作。”

“畢竟曲市總共五十三個項目，超千億的投資，這麽大一塊蛋糕，你倆就算聯手合作也頂多吃下一小半。”

李之瑤跟楚寒都同意點頭。

正是因此。

他們倆才同意了此次杜衡提議的合作密談。

杜衡繼續道：“作為你們兩家的局外人，我其實一直在想，要是能幫你們個人吃下盡可能大蛋糕同時，還坑到你們各自對頭就好了。”

“比如說楚寒，之前我倆想設局坑楚渝懷，我覺得這次說不定就能找到機會。”

“隻是這樣肯定會損害家族利益，我得知道你們的想法？”

李之瑤思忖片刻後道：“你想一箭雙雕是挺好，楚寒跟楚渝懷勢同水火這不必多說，我跟我那些叔伯，也有幾個是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如果以小部分家族利益損失，換得我們自己更大的利益，我們倆都能接受。”

“但問題是，分蛋糕的規則會怎麽定，才能借勢一箭雙雕？”

“這分配招標規則的製定，杜衡你對其影響力到底有多大有多深，能否給我倆透個更準確的口風？”

在兩人期待目光中。

杜衡慎重措辭道：“如果我們三人商量出來的分蛋糕規則，別人挑不出有礙公平的大毛病，那就可以轉為現實！”

剛才聽完兩人的想法。

杜衡想了那麽久，就主要是在想是否實話實說。感覺兩人對各自利己心思都不加掩飾，所以杜衡此時便也決定坦然相告。

而聽了杜衡這直接掀開底牌的宣告。

李之瑤跟楚寒兩人都不由得瞬間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這話說的。

不就等於杜衡能直接定分配規則了？

有關曲市五十三個項目這塊大蛋糕的分配，他們倆是運動員，而杜衡居然是……裁判？！！

李之瑤兩人震驚許久。

看杜衡始終認真的表情，確定他沒開玩笑。

“杜衡，這裏麵內情到底……抱歉，我知道你肯定又不會說，但我實在太好奇了，我不問了。”

李之瑤雖然已經接受現實。

但她臉上的驚詫神情仍然沒有消散。

這可是省城下來的大手筆，雖然如今細分到各市，但超千億的投資，連他們李、楚、霍三個曲市最大世家都無人能影響的事情，杜衡一個剛崛起半年都不到的草根他憑什麽呀？

而且不僅是能影響，杜衡更直言能製定規則！

就算他跟戴厚德這個戴家旁係親如手足，也不該如此！因為連戴厚德本人，也不可能有這等權利！

這不科學！

可不管如何難以置信。

事實擺在眼前。

李之瑤作為前老板兼朋友深知杜衡的秉性，不是說大話的人。

楚寒則無所謂杜衡所言真假。

如果是真的，那杜衡這條船他就是賴也要賴死在上麵。

如果有假，那又如何呢？杜衡能促成此次他與李家大小姐合作，他已經大賺特賺！已經感激萬分了！

不過。

他更願意相信杜衡所言全部為真，因為說大話對杜衡來說，楚寒找不出任何好處！

“杜先生，既然您願意跟我倆合作，那這規則咱可就得好好想想！”

“如此天賜良機，不一箭雙雕乃至一石三鳥，那我跟李大小姐就實在對不住杜總這番坦誠！”楚寒眼神中滿是野心勃勃！

李之瑤同樣如此想法。

現在情況就等同於球場上的裁判是自己人！

輸贏判罰由他們自己定！

這要都不能拿出一個利益最大化的方案，那她這李家未來家主也沒必要做了！

三人討論了一個又一個分蛋糕規則。

但短短兩三個小時，哪裏討論得出結果，連一份初案都沒有。

看天色將暗。

杜衡略感疲憊揉著太陽穴：“我們回去再仔細慢慢想，各人拿出幾個方案，明天或後天再一起討論。”

“明後天來得及嗎？”楚寒擔憂問道。

“裴崇文已經到了，難道這項目分配招標的時間杜總你也能定？”

杜衡搖搖頭：“我不能，但上麵要求是負責人到任一周內完成任務。裴教授今天剛到，我們時間非常充裕。”

“那就好，明天見。”

第二天。

曲市。

白天杜衡這邊無事發生，而想吃下曲市千億投資項目蛋糕的有心人們，自然是因裴崇文而動作不斷，風起雲湧。

風雲湧到晚上。

杜衡接到了裴教授的邀請，參加一場曲市三大世家之一霍家主辦的古玩交易會。

“裴教授，他們這是想借此場合試探你口風？”

裴崇文早有預料點頭：“當然了，要不然怎麽無巧不巧的，我昨天剛到曲市，今晚就‘恰好’來了場古玩交易會。”

“而且我作為交易會評委的老友還‘恰好’知道我在曲市，又‘恰好’有評委急事來不了，需要我頂上。”

“這麽多恰好，肯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杜衡聽著又猜測道：“我怎麽感覺對方並沒有想著掩飾自己目的？明明可以少一些‘恰好’，做得更自然一些。”

“懶得掩飾？或者這也是一種試探？我都隨他去。”

“反正我這次參加，單純去鑒賞古玩，做個評委。所有跟項目分配招標有關的問題，我一概當沒聽見。”裴崇文對自己此次曲市一行的定位很清晰，他主要隻監督公平，其它各種錯綜複雜自有戴峰忙活。

兩人談論聲中。

陳破停車。

“老板、裴教授，到碧水居山莊了。”

剛下車。

就有一名同樣是學者模樣的儒雅中年男子迎了上來，直奔裴崇文。

“老裴，好久不見！”

這應該就是裴教授之前在車上說的他老友朱振海。

杜衡看著也臉熟。

同樣是在鑒寶學習視頻上見過。

裴崇文看見來人頗為激動：“從文轉正後我實在是太忙了，雖然網上聊天但總歸比不上如今真人當麵。”

“不過老朱，你這次不是恰好在曲市的吧？”

朱振海坦然哈哈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昨天這主辦方的霍老爺子用人情把我喊過來的。我直說了，就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