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嗤笑一聲：“我要是舍得給你們這些蠢貨砸錢，你覺得我還找你幹嘛？我要的是盡可能超低價收購，你有沒有辦法？”
“做不到就滾，做得到就說出來。”
找霍剛來就純屬對賭協議的廢物利用，有棗沒棗打一杆子。
若他想不出好主意。
那就放手給李之瑤跟楚寒，他們自會派出手下去接觸霍家人然後收購股票。
反正就今天這股價**各種利空消息的，霍家這幫蠢貨肯定也急著拋售跑路，壓根不會考慮自己手中股票具體都拋售給了誰。
可看霍剛坐這眼睛滴溜溜轉的樣子。
杜衡覺著。
這貨怕是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許久後霍剛再次開口：“杜衡，你要是能先正常價格收了我們霍家大房的股票，那我就有把握做到你的要求。”
“怎麽個說法？具體講講。”杜衡饒有興趣坐正。
“現在我們霍家內部，其實昨天就都覺得資金鏈斷裂，霍氏集團快完了！不過呢，其他四房這會怕是還想著老爺子能穩住，在觀望。”
“但我爸他昨天就跟我說，得先把手裏霍氏集團股份轉讓出去！免得砸手裏！”
雖然能想通這邏輯。
但杜衡還是忍不住問：“這可是你們自己家集團，可你們卻反而想著先跑路？”
霍剛理所當然道：“那不然呢？反正沒救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繼續拿著股票跟霍家一起陪葬？傻子才幹！”
“行吧，你繼續說。”
“隻要你同意正常價格收我們霍家大房的股票，我就能給你交換來一樣東西。是一個硬盤，裏麵都是我爸怕家主之位被二叔他們搶走，暗中搜集的他們侵吞公司財產的鐵證！”
“隻要上交報警，一抓一個穩！”
“你若拿到這些鐵證，收購其他四房霍氏集團股票時，威逼利誘你肯定比我會！你現在對我，不就正在做這事？”
“你倒是認知清晰。”
杜衡想了想後：“那就按昨天收盤價，收購你們霍家大房所有股票。這事你跟你爸霍景福溝通去，做成了，咱們再談後續！”
“那你找個生麵孔配合我，要是知道你收購股票，我爸肯定不同意賣！”
這賣爹賣得一點沒見霍剛帶猶豫的。
“你倒是機敏，老牛，你安排個人跟進這件事。”
“謝謝誇獎，我們家除了我爸我二叔，就數我最聰明！”這話就非常沒有自知之明了。
杜衡雖感好笑但並未揭穿。
畢竟還在用人家。
然後。
杜衡就發現，霍家人對外是不行，可這內鬥搞起來屬實牛比！
付出十億買下霍景福手中2.3%霍氏集團股票後，杜衡就拿到了一保險箱的紙質文件，以及多達二十個G的霍家其他四房侵吞霍氏集團財產的鐵證！
杜衡大概看完。
好家夥！
從十五年前就開始搜集，年年不落！
你對內有這本事，咋對外就一點都表現不出來呢？
“老牛，先派人把這些抓緊給周燁送過去。能少花錢何必多花，收購霍家內部股票時，威逼利誘有什麽手段就用什麽！給我全往死裏壓價！”
“好嘞！”
牛發財出去吩咐自己助理，杜衡看向折回後就眼巴巴瞅著他的霍剛。
也不磨嘰。
將兩人的那份對賭協議原件取出：“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這份協議你拿走，想怎麽銷毀就怎麽銷毀！”
霍剛迫不及待搶過對賭協議。
激動確認完。
哢嚓哢嚓當場就全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再見！再也不見！”
霍剛一身輕鬆。
轉頭就走。
牛發財正好剛吩咐完走回來，看著霍剛背影，摸著下巴尋思道：“老板，看這小子欣喜若狂的，他不會真以為拿到十億，從此高枕無憂沒他啥事了吧？”
“以他這智商，看樣子是。”
牛發財嘖嘖搖頭：“不是，他就不想想，隻要霍家其他四房一合計，肯定能發現獨獨霍家大房沒事。絕壁能因此知道是霍景福坑他們，這事能完？”
“之前他主動提出這操作我就想說了，但想想對我們百利無一害，就忍住沒說。”
杜衡開心笑著：“那就不說。”
“讓霍家內部狗咬狗一嘴毛，挺好！”
“接下來，也沒啥我能做的事了。老牛，你繼續居中坐鎮，有事匯報，我接老婆下班去。”
“好嘞，老板慢走！”
下午四點。
正在城南古董街日常閑逛的杜衡，就收到了老牛匯總過來的消息。
“目前已經吃下霍家內部股票全部總計10.6%，在李小姐跟楚先生幫助下，我們也約見了霍氏集團的其他小股東，目前累積收購股份已有5.1%。仍在持續增長中。”
“霍氏集團股價已經跌停，周燁說明日會繼續做空，會在三到五日之內進行抄底收購。資金非常充足，無需補充……”
全部都是好消息。
杜衡滿意看完，正準備繼續閑逛。但手機剛收好，就又接到了陌生來電。
“我是霍康榮！”
“你合作夥伴除了李家到底還有誰？”今天這老頭的語氣與昨天截然相反，非常之暴躁。
杜衡聽了差點以為不是一個人。
“我說老爺子，說話這麽急躁，你這可不是虛心請教的態度啊。”
然而霍康榮似乎氣急敗壞，還是自顧自連珠炮一般問：“我所有老友都拒接我電話，所有銀行都拒絕再給霍氏集團貸款，這不是單一個李家跟你個臭小子能做到的事！你的合作夥伴，到底還有誰？！”
老爺子越吼聲音越大。
但不是中氣十足那種聲音大，反而給杜衡一種回光返照的虛弱錯覺。
“老爺子，別急。”
“以您的智慧，不至於猜不出的吧？”
“你打這通電話，應該隻是想確認你的猜測，比如你猜到還有楚家跟我合作，對吧？”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下來，隻剩下氣若遊絲的呼吸聲：“楚家真的也參與了？你可是坑了他家二小子的！”
“老爺子，您這是自欺欺人還是當局者迷？”
“未來楚家家主楚寒，古玩拍賣會可是跟李家大小姐一樣，都隻拍下了真品。這種關鍵類同，您老能忽略？我咋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