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病房一樣的人。
明明隻兩三天的間隔，但霍康榮卻看著比之前要蒼老了許多。杜衡看過去第一眼感覺就是，風燭殘年，壽命無多。
“杜總這下手可真快啊。”
“看來老爺子已經知道霍氏集團的結局了，那您如此平靜，是不想掙紮了？”
“我若想掙紮，就不給你打電話了，請坐吧。”
杜衡在病床旁椅子坐下。
看見霍康榮手中正拿著一份文件，沒等他看清，霍康榮就將文件主動遞給杜衡：“股份轉讓書，我已經簽好了。”
杜衡下意識接過。
“老爺子，我發現您每次行為都讓我出乎意料。股份轉讓書如此輕易簽好字，你不先談條件的嗎？”
霍康榮歎息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現在若有本錢，自然跟你談條件。但很可惜，並沒有！你已經取得絕對控股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我若是配合，說不定你給我以及霍家安排的結局可能更好。”
杜衡看完文件便唰唰簽下自己大名：“老爺子，你是個妙人。”
“直說了吧，本來按照我下屬提議，是要追究你兒子們侵吞公司財產責任的。但看在老爺子你一點不準備給我搗亂的情況下，全部翻篇！”
“你我都明白，您是霍氏集團創始人，若你執意不退給我搗亂，我肯定會萬分頭疼。”
“現在既然你退了，那霍氏集團的資金問題我自然會補足……總之，霍氏集團這個爛攤子我全部接盤！從這一刻開始，隻要您不搗亂，那就不會再有後續公司問題牽扯到霍家身上，我以我的人格給你保證！”
這也算是相互鉗製。
若是我兼並霍氏集團後，你想用你的威望搞事，那就別怪我再拿你後輩開刀！
接著杜衡又話鋒一轉：“但是！據我所知，你這些兒子孫子為了搶功，古玩拍賣會是分開各自競拍，所以有不少借款都是用的個人名義！”
“這個爛攤子，我可不會管！”
霍康榮點頭表示明白。
“這當然不是你的事，你若是心軟到管這個，我霍家也不會有今日此劫了。有我這筆售出股份的錢加上老大家那十億，足夠還債了。”
“您老連霍景福父子股份賣了多少錢都知道了？”
“兩蠢貨自以為聰明，我想知道很難嗎？”
“確實不難！”
隻是霍景福本以為把兄弟賣了自己就能安然無恙，可現在看來，還沒等他兄弟們發現，霍老爺子已經準備出手。
說到這裏。
霍康榮又不由得感歎道：“我把霍剛逐出霍家，本以為你跟他那賭約就變成了一張廢紙。可沒想到，杜總你這廢物利用，我是佩服的。”
“當時也隻是試一試，可哪知道老天爺都在幫我，這隻能怪你大兒子霍景福內鬥內行了。”
被杜衡這麽一說。
霍康榮又歎氣，這他麽的就一幫蠢貨孽障！
今日霍氏集團之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幫畜生無能！無用！還他麽的自詡聰明！
真他麽！造孽！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霍家這幫畜生，我在的時候自然能約束他們。至於我死了以後，如果有人沒錢沒勢還沒腦子的找你麻煩，那希望你……算了，我管他們去死！”
罵完霍康榮就閉上眼睛。
不理杜衡。
杜衡也不以為意，拿著股份轉讓書起身：“老爺子，再見。”
走出醫院。
杜衡先群發消息告知大家拿下霍康榮手中股份的消息。
並讓周燁按照之前約定，將霍氏集團股份，在金石集團保留50.1%絕對控股權的前提下，其餘按勞分配分給李楚戴三家。
“老牛，你說為何霍老爺子能這麽配合？這跪得也太妥帖了。”
“應該是為兒孫吧。”
“我仔細看了這老爺子的資料，霍康榮這一生，若無這些廢物兒孫拖累，絕對不會止步於曲市這小小一市之地！”
“你對他評價倒是中肯。”
“算了，不管他，走！去霍氏集團大樓，它該迎接它的新主人了！”
牛發財聞言也內心激動澎湃。
金石集團。
總算要有一個總部了！
之前金石集團各部門比如財務比如行政，都是租用藍海廣場附近寫字樓。偏偏老板還又喜歡公司剛成立時總店二樓的這個辦公室，隻能兩邊都設了董事長辦公室。
現在霍氏集團大樓跟藍海廣場可不近，等將霍氏整改拆分並入金石集團後，老板應該不會還堅持藍海廣場那邊辦公吧？
牛發財覺得，他應該能用工作效率的理由，說服老板！
“老牛，想啥呢？”
牛發財也沒隱瞞，實話實說。
杜衡聽完搖頭：“我就是想把總店二樓保留成我辦公室，不行嗎？說句臉大的話，這叫龍興之地，我對這有感情！”
“您是老板！您說了算！您高興就好！”
好吧。
第一次說服失敗！再接再厲！
到達十層高霍氏集團大樓前時，車剛停下，杜衡就聽見哐哐砸牆的聲音。
車門一打開。
“杜總好！”
這眾口一聲響亮得杜衡耳朵都有點被震得疼。
此刻大門前空地烏壓壓站滿了人，所有原霍氏集團員工看杜衡的眼神都帶著討好，同時也暗含擔憂忐忑。
杜衡看向牛發財。
這怎麽回事？
“歡迎儀式啊，老板。”
“我讓人提前過來通知霍氏集團現有員工並組織的。”
“花架子！”
牛發財看老板雖然嘴上嗬斥，但笑意卻更顯，就知道這馬屁沒拍錯。
但他還是忙不迭認錯：“對不起老板，是我自作主張了。”
“無妨，也還不錯，過去吧。”
在老牛麵前杜衡懶得玩喜怒不定那一套，並未特意掩飾自己的口嫌體直。
“老牛，大門旁邊那哐哐砸石頭的，是霍氏集團牌子？”
“嗯，也是我提前吩咐的。”
“這麽快就即將砸完，執行力不錯！”
走到近前。
霍氏集團原總經理翟宏琛站在最前，望之四十歲左右模樣但並未發福，神色疲憊但站姿筆挺目光有神。
杜衡第一印象頗有好感。
“杜總好！”聲音也非常洪亮，中氣十足。
杜衡停下腳步。
環視眾人：“本來我是想先了解情況，然後再召集你們的。”
“但既然都在這，我就先簡單說兩句，省得你們胡思亂想。若有沒來的人，你們也切記互相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