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假貨!”

穀宏文看向嚴凱,眼中滿是失望。

“說了是民窯!官窯嚴格按配色燒製,但民窯唐三彩中是有赤色存在的,且考古發現不止一例!”

“這應該是最簡單的知識,你這都不知道?”

“你這協會理事的資格,我看我回去後,有必要好好考慮!”

嚴凱被罵得灰頭土臉。

一臉陰鬱。

誰料想他就是花孔雀開個屏而已,咋就莫名其妙協會理事之位都快不保了?

不過嚴凱並不認為自己會大敗虧輸。

他選的明嘉靖玉如意可是稀世罕見的傳世珍品,起碼價值十個億!

十個億啊十個億!

一生一世都花不完的高價!

杜衡拿頭贏?

到時候隻要杜衡在念卿麵前學一百聲狗叫,長得再小白臉,念卿都肯定不會喜歡他。

嚴凱想到這居然美滋滋起來。

會長隻是說考慮而已,而許美人卻是一步之遙就能納入囊中了。

妙啊!

穀宏文可沒管嚴凱心裏想什麽。

他為人向來方正,眼裏容不得沙子,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嚴凱,你選定的最高價古玩呢?”

嚴凱炫耀地將明嘉靖玉如意展示給穀宏文看:“會長您看這玉如意,傳世珍品級別的古玩!”

“我自入鑒定這一行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完美的品相。”

嚴凱還在那沾沾自得。

可穀宏文越看玉如意,卻是臉色越不好。

“你閉嘴吧你!”

穀宏文忍不住厲喝,嚇得嚴凱當場愣在原地。

“會長?”

“我不是你會長!就你這種鑒定眼力,真的看成假的,假的看成真的!也配做江寧古玩協會的理事?”

“現在立刻馬上,你!被開除了!”

嚴凱如遭雷擊!

“會長你什麽意思啊?”

“就算古代殺頭還要講證據呢,你憑什麽啥話都不說,就要剝奪我協會理事的職位?我不服!”

“那你來好好看這玉如意!”

穀宏文冷哼一聲。

本來想給這也算才俊的嚴凱留個麵子,可既然你自己死咬不放,那就讓你死個明白!

“你給我好好的看!尤其是外二層花瓣部位!”

“你看看雕工,眼熟嗎?”

連看什麽地方都指定了,嚴凱自然不服的再次鑒定玉如意。

“會長,雕工這麽好,我看……”

“繼續看!”

“組織好語言,你再告訴我到底眼不眼熟?!”

“我看……咦,嘶!這是機雕!”

嚴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精彩。

先是滿臉的不忿,但接下來就漲得通紅,然後再青白交加,連身體都隨之顫抖。

“哼!算你還沒全忘!”

“李聽海複邀我們鑒定的那對西漢龍紋玉球,就是采用的‘古玉現雕’造假手法。”

“幾乎完全體的‘十六分蟬’玉刻神技,居然被用來造假!簡直就是誤入歧途,暴殄天物!”穀宏文痛心疾首。

但他再痛心,也遠比不上嚴凱此時痛心。

輸了!

徹徹底底輸了!

不僅妹子沒泡到,反而把自己協會理事的職位丟了!

這尼瑪活脫脫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兩邊鑒定完。

穀宏文又訓斥了嚴凱好幾句“做事先做人”等等之類的話。

訓得嚴凱內心幾欲吐血。

但麵上卻不得不恭恭敬敬聽講,他還想著討好會長,讓會長收回成命呢。

穀宏文離開後。

杜衡就玩味看向嚴凱:“一百聲,叫!爺等著呢!”

之前穀宏文鑒定時,嚴凱自詡勝券在握,已經將賭約炫耀告訴了許念卿。

可誰知此刻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學狗叫就是沒信用,還要承受他原本就揚萎,背信後必然雪上加霜的毒誓。

叫的話那更丟人。

在許念卿麵前叫完一百聲狗叫的話,他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在許念卿麵前抬起頭,更別提還進一步的親近佳人。

許念卿知道這事換誰都丟人,正要給兩人打圓場。

可卻見嚴凱大袖一揮。

“滾你個蛋的,哄小孩玩的東西你還當真了?讓開,我出去!”

杜衡嘖嘖稱奇。

“你這理直氣壯的,搞得我還以為是我輸了。不怕揚萎,臉皮夠厚,我服!”

聽見杜衡說揚萎兩字。

嚴凱頓時眼角一抽。

瑪德!

本來他做那事就一直靠藥物助興,別今天過後毒誓應驗,連藥物都扶不起來了吧?

許念卿見狀搖搖頭。

枉她曾經還對嚴凱有過一丟丟好感,沒想到今天一看竟然是個沒擔當的人,太令她失望了!

“許念卿,我問你個事。”

“嗯。”

許念卿美目看向杜衡,神色頓時柔緩了許多。

鑒定又快又好。

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些古董既然可以上拍賣會,那我可以提前買兩件嗎?”

“當然不……”

隻見杜衡從貨架上取下兩枚銅錢,都磨損得極為嚴重,完全沒法對其進行斷代。

“杜衡你說想買這兩枚銅錢?這玩意不值錢吧?”

“五六塊的樣子。我就是近日在學銅錢打卦,想著古董銅錢的效果肯定更好些。”

杜衡故作雲淡風輕說道。

“那當然可以提前買了,你拿著跟我去補上手續就行。”

補完手續。

徹底擁有兩枚破損銅錢後,杜衡內心振奮不已,就恨不得向天狂笑。

【天上白玉京,地上驚鴻樓】

【江夏漁歌囀,兩湖金銀熟】

之前那疑似藏寶圖的地圖,總算在今天被他補全了!

手裏這兩枚銅錢,明顯就跟之前收自齊心蕾的十三枚銅幣,是同一個係列。

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等回去把地圖拚湊完整,他一定要找到地圖藏寶所在地,看看到底藏了多少的寶?

“杜衡,我中午不能請你吃飯了,下次再請你如何?”

辦完手續,許念卿如是抱歉道。

“怎麽了?有事嗎?”

“嗯,出任務,我得回局裏準備。”

“不危險吧?”

杜衡忍不住擔心詢問。

許念卿不在意搖頭:“放心,簡單的設卡而已,隻是每次都得按規章重視並準備,再見。”

“不是再也不見啦?”杜衡打趣道。

“大男人的,記仇不好。”

風馳電掣。

杜衡心情極好哼著小曲,隨眼瞅路邊有無合眼緣的飯點想填飽五髒廟。

看見個門麵挺高檔的。

杜衡剛下車。

身後就想起一道耳熟的聲音:“杜衡,你怎麽在這?”

杜衡循聲回頭。

是大伯杜青海一家三口,喊他的正是大堂哥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