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肯定點頭:“我好像是聽我大伯說過洛安市富家,你家想轉型對吧?會有好消息的。”

富大海萬萬沒想到。

他剛跳反就獲得了正麵回饋,當即就樂得兩眼睛眯成縫,急忙連聲感謝。

杜衡冷眼旁觀。

你富家跳反你的,但不代表我會立刻忘了你之前送花圈的事,我照樣不爽!

但杜衡也明白。

今日場麵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身太弱!

若他也跟這些省城公子哥一樣是條過江龍,何至於此前被丁建業一人壓製全場!

丁建業則是麵色更加鐵青。

這是當眾打他的臉!

“富大海,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不然別怪我回去後對你家不客氣!”

“喲,丁老狗又開始耍威風了?”

“富家以後我們罩了,老狗你繼續不客氣試試!”

“還有其他人送的這些棺材花圈,麻煩你們都想想是送給誰的?今日我朋友這開業典禮,你們到底是參加不參加?想清楚了就自己把位置站好!”

“給你們一分鍾時間,我們哥幾個倒是要看看,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是不是還有人能一手遮天?”

眾人頓時都兩難。

聰明人自然不止富大海一個。

有人這會甚至已經在想,這是不是一個信號?一個上麵人看不得丁家愈發猖狂,即將要對丁家動手的信號?

要不然一個小小開業典禮怎會把這些公子哥都湊過來?

之前他們是站隊杜衡跟丁建業之爭。

丁建業地頭蛇勢大自然沒什麽好猶豫的。

可現在,若真的是在釋放動丁家的信號,那也就同樣沒啥好猶豫的,必須得站到丁建業對麵!總不能明知船要沉,還跟著一起陪葬吧?

有人這麽想。

自然也有人覺得這些公子哥是仗著長輩名頭狐假虎威,作為洛安市人,目前還是跟著丁家腳步的好。

但對麵這些二代也不好得罪,就很糾結!

不過再糾結也沒用。

隨著戴峰又一次重複問他們今日這開業典禮是否參加?

眾人就知道必須做出決斷。

有人留在丁建業身後。

但同樣也有更多人走到了戴峰等人身後,這些人中,有投機取巧想賭一把的,有跟富大海一樣想趁此良機脫離洛安市丁家大坑的,還有跟著好友隨波逐流的。

人心複雜,不一而足。

最終站隊下來,杜衡看他們這邊竟是比丁建業那還要多上十來人。甭管世家勢力大小,總歸此刻人數上確實壓過了。

丁建業自是已經氣抖冷!

本來他是想給杜衡下馬威的,可沒成想,自己反倒被當場哐哐打臉!

他一直認為洛安市眾世家都任他予取予求。

一直認為丁家讓這些狗東西往東,這些世家就絕對不敢往西。讓他們抓狗,就絕對不敢抓雞!

可現在!

不過就是幾個空有名頭的權二代撐腰而已,就有一半人站到了他對麵!

“好!你們都好得很呐!”

“我丁某人對於叛徒,從不手軟!今日陰差陽錯,竟是運氣好把敵我分出來了!那接下來你們這些狗東西都洗幹淨脖子準備好,我倒要看看,你們家在洛安市,能否被戴少他們一直庇護!”

戴峰毫不客氣上前一步。

“丁家主,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今日是我朋友杜衡射擊俱樂部開業大喜,你身為惡客,還是早回早好!”

“這花圈這棺材以及這喪葬隊,也勞煩你們都給我帶走!”

戴峰視線逡巡站隊丁建業的眾人。

“我們哥幾個無權無勢,你們依舊力挺丁建業也人之常情。但是!若帶走花圈這種小事都不做,那可就別怪我省城戴家,真當你們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我願意做人留一線,但你們這些人可別給臉不要臉!”

站隊丁建業的世家眾人麵麵相覷。

話說到這份上。

這點頭最好還是低的,畢竟對他們來說確實隻是小事。

“看我幹嘛?你們如何做自己決定,我們走!”

丁建業怒而轉身。

對其他人來說是小事,但對他來說,這最後又是被折了一重麵子。

送喪送到最後卻自己把東西都帶回去。

臉都被踩沒了!

但他隻能嘴上不說卻默認,不然真完全徹底撕破臉皮,那這幫二代就說不定要動真格了!

而現在這情況。

大家其實都還盡量克製。

在丁建業看來,戴峰等人隻是恰逢其會逮住他擺威風而已,一幫蠢貨還站隊過去,真以為這幫二代是啥言必行行必果的好玩意了?

且等這幫二代走了的。

他一定把這些世家叛徒一一整治!

丁建業等人吹著喪樂來,垂頭喪氣離開。

公子哥們都興奮互相擊掌。

“我他麽的,懟人真爽!這才叫二代嘛!平常我們各方麵都遵紀守禮的,總是憋得慌!”

“這次洛安市一行,又是賽車又是野營又是懟老狗,好玩!”

“我提議乘勝追擊搞死丁家,還洛安市一個朗朗乾坤!”

這是玩嗨了。

然而戴峰知道這純屬瞎幾把扯淡,憑他們幾個沒權沒勢的二代可做不到這事。

但這話卻聽得不少站隊過來的世家人都心潮澎湃。

洛安市!

苦丁家久矣!

而察覺到眾人期冀目光,戴峰便明白氣氛烘到這,也逼著這些人站了隊,他就不能放任不管。

其他公子哥都隻覺得好爽想著接下來玩什麽。

他卻開始憂思起來。

杜衡適時上前:“諸位,還請趕快入席,開業剪彩馬上開始。”

笑著請眾人進去後。

讓牛發財趕快安排座位。

杜衡故意落在後麵找到明顯有心思的戴峰。

“在想什麽呢?”

戴峰實話實說:“我這些朋友爽歸爽了,他們可以大鬧一通後不管,但我這個帶頭的,不能隻顧自己一時爽,卻把洛安市這些人給坑了!”

“所以,我在想怎麽辦?”

“當然是辦丁家嘍!”杜衡理所當然回答。

戴峰皺眉搖頭:“丁家如此猖狂,上麵一直看丁家不爽,辦他們是肯定的。但我聽我爸說過,丁家給自己外在形象塑造得非常好,而且百年世家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對付起來牽連甚廣。投鼠忌器之下,辦丁家不可能是一日之功,需徐徐圖之才行。”

“必須在維穩的大前提下,把丁家給辦了!若操之過急,硬橋硬馬搞丁家,必然會導致洛安市乃至周邊都有動亂!”

杜衡總結問道:“溫水煮青蛙?軟刀子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