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概就這意思!”戴峰重重點頭。

“這是大方針不會變,而且上麵已經開始擬定計劃。可這樣拖得時間就肯定會長,今天這些被迫站隊的洛安市世家,可不一定能在這段時間內,一直撐住丁家的報複不出事。”

杜衡卻是早有打算道:“何必要他們撐住,就不能拉他們也一同參與進來對付丁家嗎?”

“嗯?杜衡你是有想法?快,細說!”戴峰急切問計道。

“我記得你厚德叔跟我說過,能自己解決的事盡量自己解決,能下麵解決的事盡量就不要再動用高層力量。這樣既能保住底牌,也能讓自身更強大。你剛才隻是寄希望於等上麵對丁家動手,可為何要等呢?為何我們不能自己來?”

“雖然我現在還沒什麽頭緒,但我覺得如果你們能背後支持回護,洛安市這些人聯起手來,未必就鬥不過丁建業!”

杜衡又想了想繼續道:“我認為我們大可先試一試,事已至此,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幹等吧?”

“我不願意被動應付丁家打壓,我相信他們也不願意!”

“事情若沒辦成,但至少今兒這逼迫站隊之事不會再算做公子哥一時爽的胡鬧,我相信大部分人不會有怨言,畢竟他們本就已經做好跟丁建業作對的準備。”

“若辦成了,皆大歡喜!你們在長輩麵前得麵子,我們大家也得利益,也還了洛安市一個朗朗乾坤!”

戴峰被說得連連頷首。

“若真憑我們這些力量就搞定丁家,那我們可不止得麵子,長輩給我們的實際利益獎勵肯定也大把的有!那要咱不說幹就幹?”戴峰向來是個行動派。

“那就幹他娘的!”杜衡毫不猶豫激昂道。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更無窮!”

是以。

行動力極強的兩人,等開業剪彩然後眾人剛開始用餐,就已經盡快組織好措辭,然後上台發言,想先將台下實則訴求各有差異的眾人團結起來。

“諸位,我們老板有話對大家講,若是可以,希望大家都聽一聽。”

牛發財讓開話筒。

杜衡心裏簡單過了過台詞,大步上台。

本來應該戴峰說接下來這些事的,但他說自己不習慣當眾長篇大論,所以也隻能杜衡頂上台前。

總歸杜衡是要對付丁家。

而他跟丁建業早已撕破臉皮不死不休,也不差當出頭鳥這一遭了。

“各位,先說一聲抱歉,我之前也沒想到今天一個簡單的開業典禮,會鬧這麽一出起起伏伏。我與大家之前這兩相恩怨,來回站隊是算不清了。我也知道大家留在這,是衝的戴少他們麵子,與我杜衡沒多大幹係。”

“但這些,我都不在意!”

“我向來認為,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最重要!”

“現在情況就是,不管之前大家如何想的,投機倒把也罷,對丁家積怨已久也罷,想巴結逢迎也罷,總歸大家都已經坐在這,並將丁家得罪死了!”

“這是一個,已經無法更改的結果!”

“所以,我現在唯一在意的,也是大家都在意的,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眾人本來正享受美食的。

這會卻絕大部分被杜衡所言吸引了心神,暫時放下了手中餐具。

杜衡繼續不急不緩。

“剛才我跟戴少簡單聊過,丁家如今這猖狂做派,屬於逆時代潮流,早晚是要亡的!我相信不少揣度上意的人,應該也都揣度到了。”

“所以,我問戴少我們這些得罪丁家之人該如何辦時,戴少說,坐享其成就可以!”

洛安市留下的眾人都麵露喜色。

果然!

賭對了!

今天這些省城難得一見的公子哥們都湊過來,還狂懟了丁建業一通,就是一個信號!

一個上麵釋放的即將對丁家動手的信號!

“我看大家的樣子都很歡喜,剛才我乍聞喜訊也是如此。”

杜衡故意停住。

明眼人也都明白,接下來必然還有個但是。

好奇心被勾起後眾人更腰板都坐直了麵向杜衡,繼續認真聽杜衡講話。

“但隨後我又突發奇想問了一個問題,如今丁家獨霸洛安市,那丁家倒台後必然會有大批無主產業,我雖是曲市人但有小孤山這個地皮,也算半個洛安市人,可不可以從中分一杯羹呢?”

“臥槽!無恥!這貨算哪門子半個洛安市人?”

“我們洛安市的肉當然得爛我們自己鍋裏,這杜衡一個外來戶他憑什麽分?”

下方議論紛紛。

都不出杜衡預料,他就全當沒聽見。

“然後,戴少的回答卻都不在我預料之中,他既未否定,也沒肯定。”

“他隻問了我三個字,憑什麽?”

“所以大家這會也不要急著幻想丁家跌倒,你們吃飽。也請大家夥都一起捫心自問一句,憑什麽?”

“憑什麽別人努力,勝利果實卻由你們瓜分?”

“大家都大大小小是個掌權之人,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想必都已經過了那個幻想的年紀吧?”

這一通靈魂發問讓眾人瞬間沉吟不語。

是呀!

杜衡分不得羹,他們就自以為臉大能分得到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想必大家這會也都想明白戴少為何問我憑什麽了?所以,我想通後又問出另一個問題,如果我願意在打垮丁家過程中出人出力呢?”

“戴少這次笑而不語。”

“最後看在朋友份上他拗不過我,才告訴我四個字,按勞分配!”

杜衡跟講故事似的終於鋪墊到這裏。

眾人聽得都眼前一亮。

這道理就對了!

出力多吃得多,出力少就吃得少,想分一杯羹那就賣力,淺顯而又直白!

“杜總,我感覺你這話還沒說完吧?”

“這位先生眼光卓然,確實!接著,我最後又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先問戴少,如果上麵出手我打輔助,那是不是我隻能吃些邊角料?答案自然是肯定。”

眾人笑。

這還用問?

“然後我又問,那如果上麵全力出手之前,丁家就被我們搶先搞垮了呢?意思就是上麵打輔助,我們主攻,這樣的話該如何分丁家倒台後的這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