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公子哥都提出不止一種夜生活花樣。
但杜衡問戴峰晚上想要什麽安排,他卻隻說想把昨晚便惦記的烤乳豬吃到口。
“昨晚你喝的那梅子酒,也來幾瓶。”
對於戴峰這小需求。
杜衡自然麻溜的快速安排。
吃飯免不了閑聊,兩人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
杜衡說些鑒定方麵尤其賭石遇到的趣事,戴峰說些老牌世家與華國建立後新興世家之間的恩怨糾葛。
兩人都大呼漲見識。
“……其實這次我們出來,除了給你射擊俱樂部開業捧場,還有件事。就是今天搞了個丁家這一出,估計得放人家鴿子了。”
杜衡小醉微醺疑惑:“何事?不能一起做嗎?”
“賭木,知道不?”
這種能牽扯上鑒定的東西杜衡自然點頭。
戴峰繼續道:“我們這次還被魔都的一位朋友邀請,到山裏去賭木。但眼下這情況,得先幫著把洛安市這些世家組織好,必須得先如同對待富大海一樣,幫他們牽線搭橋,讓他們能壯大一分是一分。”
“是我牽扯你們進來的這麻煩事,抱歉。”
戴峰笑著擺手:“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找丁家麻煩也是找別人的麻煩。如今有計劃有目標有衝勁,對我們也算是人生有了個短期的方向。”
“剛才我朋友他們一聽見說要搞垮丁家的那歡喜表情,你又不是沒看見。”
杜衡認真點頭。
然後又疑惑看著戴峰:“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這些朋友個人能力我暫時不清楚,但我感覺你能力很強,為何你就隻做個小小生意人?”
“以戴家的權勢能力,應該可以讓你平步青雲吧?”
戴峰無奈道:“可以是可以,但低調才是王道。主要還是因為我爸,他已經夠耀眼了,我如果再不壓著點,戴家容易遭人嫉恨的。”
“現在是我爸的關鍵時期,沒塵埃落定之前,一切以大局為重。”
杜衡大概明白了。
戴峰又繼續道:“其實我帶這些朋友出來玩,也有部分這方麵的原因。”
“他們向來是閑不住的,如果我能幫他們家把他們管好,那我爸說不定就能因此往上走得更順暢些。還有鬥垮丁家,我同意你提議,還帶他們一起參與,也有相關這方麵考慮。就算最後沒辦成,我跟他們關係也更近了。”
“很多事情是恰逢其會,但從來都不止是一個目的。”
說到這戴峰忽然情緒低落。
杜衡敏銳察覺到了他的糾結:“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把我還有他們都當朋友。但我想說的是,做朋友同時順勢為自己獲利,這沒什麽的。所謂交情,就是一件件事情錯雜而成。”
“這世上若真想找百分百純粹的朋友,那隻能跟深山隱士談君子之交了。除卻這樣,但凡活在紅塵的人,誰沒點利益相關。”
戴峰原本頗為糾結麵色隨之稍緩。
“是我一時鑽牛角尖了,謝謝開解。”
“閑聊嘛,都無妨的。”
兩人又接著一口酥香烤乳豬一口清冽梅子酒,然後高談闊論。
吃得正美杜衡又想起啥的拿出手機。
找到邢敚電話撥通。
依舊無人接聽。
“哎,這就怪你沒口福嘍。”杜衡想著對方肯定還在執行任務需要保密,所以也就不繼續撥打了。
戴峰見狀難免好奇:“你這是說的誰?”
“我在洛安市一位朋友,是一線幹員。昨天我就想喊著一起吃飯,結果今天還是聯係不上,估計是任務期間有禁止對外聯係的保密條例。”
“哦,這事正常。”
“正好說起他,那我順帶先給你介紹一下。他名字叫邢敚,是洛安市公……他哥哥因追查吳金鵬而死……他一直在查丁家,對我們接下來鬥垮丁家肯定有大用。”
戴峰仔細聽完。
不由得讚歎:“兄弟兩人都是條漢子!等邢敚出了任務,你能聯係上他,我請他吃飯。”
“好,到時候我來攢局。”
“要不我先找人調一下他資料吧,如果真如你所言是員幹將,那我倒是想介紹給我爸。他能發揮更大能力,我爸也得一人才。”
這種對邢敚好的事。
杜衡自然不會攔著:“這種雙贏自然更好了,我先替他謝謝,我相信我所了解的邢敚是表裏如一。”
戴峰這行動派說做就做。
一個電話打出去。
很快就有人回撥了過來:“阿峰,資料我調到了,但這人……快成烈士了!”
“這幫毒販子我他瑪德……”電話那頭義憤填膺各種怒罵。
戴峰沒覺著自家表哥對自己不禮貌。
但他臉色還是變得極為難看,自然不是因為這些罵,而是因為躊躇這消息該如何告知還想著請朋友吃飯的杜衡?
可他也必須說。
按照表哥的說法,邢敚追擊毒販時被引入了一間毒氣房中,被困整整半天,救出來時人就已經不行了。
送到醫院後每天都在下病危通知書。
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去世。
戴峰覺得自己必須趕快告訴杜衡,那樣還能見最後一麵。
“杜衡……”
戴峰快速說完實情。
聽完杜衡手中筷子就震驚得掉在了桌上。
對於邢敚。
杜衡是真心當朋友的。
他自己是個俗人,對於邢敚這種為眾人負重前行之人,杜衡一向敬佩。跟邢敚幾次接觸以及網上聊天,杜衡都是深深被對方高尚所折服。他從邢敚身上看見的,是這世間早已稀缺無比人性之中的美好。
隻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這份美好快要沒了?!
杜衡忽然就有些發蒙。
都說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荒野;為自由開路者,不可使其困頓於荊棘。
可為何?
這世間所常見卻總是好人沒有好報!!?
“我去醫院看他!”
“我和你一起!”
戴峰跟杜衡匆匆離開,剩下的人依舊載歌載舞,美食美酒夜光杯。
火速到達醫院後。
杜衡說明了來意,最後連帶陳破在內的三人,被一名身穿製服胡子拉碴的高大青年帶進去。
“隻能在門外看,不可進ICU。”
高大青年說完就頹喪坐在重症病房門口,不再搭理人。
這人杜衡其實上次抓捕吳金鵬時見過。
是邢敚的副手。
趴在病房探視玻璃窗,杜衡看見每次見麵都是硬漢形象的邢敚,此刻正虛弱無比的躺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