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杜衡隔壁的陳破也在此時敲門。

“老板,那個不當人的記者到桑枝村了。村民們這會都在往村口趕,周家人也剛剛全都過去了。”

“啥?他來這麽快?這是一知道路修好就往這邊趕了吧?”

快速洗漱完。

杜衡循著鼎沸人聲,趕到了村口大道。

隻見一尖嘴猴腮的花襯衫青年,正捧著一攝像機,跟一眾桑枝村的村民們對峙。

“我警告你們啊!我這可是一邊拍一邊上傳到我網上雲空間的,你們要是敢砸車或者砸我攝像機,我立刻報警!”

花襯衫青年色厲內荏嚇唬著村民們。

老村長領頭站在最前:“王德你個小畜生,又過來幹嘛?我說過,我們村不歡迎你!”

王德得意洋洋從口袋中掏出一遝照片。

“今兒桑枝村歡不歡迎我,你們說了可不算!”

“我告訴你們,那陸老頭給人看病的視頻我都已經拍著了,你們這次給的錢要是不能讓我滿意,這事絕對沒完!”

“王德你什麽意思?”

老村長桑柏心中浮現不妙預感。

“自己看!”

王德將手中照片往地上一扔,老村長趕忙撿起,這時杜衡在陳破強力幫助下,也從人群外麵擠了進來。

從老村長手中接過部分照片。

全是拍的陸石斛草棚前給人看病的場景。

隻粗略一看。

杜衡就明白,這些照片絕對能作為鐵證!

這要是被對方拿著去對陸老爺子提起“無證行醫草菅人命”的公訴,坐牢或許不可能,但巨額罰款以及不允許再行醫,那是肯定的。

老村長跟村民們此刻都是懵比的。

“你這照片哪來的?不可能啊!我們最近壓根就沒讓陌生人靠近老爺子!”

“除了杜……”

眾人視線忽的都轉向了杜衡。

他們村裏人如果要拍這些照片,肯定早就拍了。可偏偏昨天杜衡剛到,今天上午就出現了這些照片。

“杜老板!你好算計啊!”

“砸那麽多錢騙取我們信任,陸老爺子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值得你花如此大代價算計他?”

老村長氣得怒吼!

村民們也都隨之怒氣衝天,對杜衡怒目而視。

杜衡翻了個大白眼。

昨天我還誇你們現代化鄉村,可這會你們就不懂這已經走進民用的現代高科技了?

“都看我幹嘛?”

“再好好看看照片的場景跟角度,用你們腦子好好想想,這是我拍的嗎?”

所有照片的拍照角度一看就全是空中拍照。

“這是無人機拍的!”

“話說你小子是狗仔吧?若正兒八經的記者,哪裏能連這種小紕漏都找到。無人機都用上了,欺負鄉下人啊!”

王德還沒回應。

村民們則先開始此起彼伏驚呼:“無人機?這是飛機在天上拍的?”

“不是大飛機,就類似遙控汽車能在天上飛的玩具飛機,就是稍微貴了些高檔了些。”年輕人們都知道杜衡所說無人機是啥。

搞清楚後。

桑枝村的年輕人們就懊惱無比:“大意了!忘了還有這種偷拍方式!”

“偏偏這幾天陸爺爺為方便收蒼耳子都在草棚外麵露天給人看病,正巧就讓這缺德的畜生逮著了機會。”

聽桑枝村人都已經自己還原出真相。

王德猖狂大笑。

“這照片你們隨便看,原視頻可是握在我手上。談談價吧,把我堵在這村口也不是事呀!”

在照片威脅下。

雖然村民們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最後也隻能到了村長家,跟王德坐下來談。

“我先報個價,一千萬!隻要把錢給我,原視頻立刻奉上!”

“小畜生,你怎麽不去搶!”

老村長氣得拍桌子。

王德二郎腿一蹺:“什麽叫搶?我如果隱瞞下這件事,就是艱難做了一個違背良心的決定,往後餘生我都會日夜難安!這是你們應該給我的精神損失費!”

“小畜生你還有良心?我呸!”

“老東西你要再罵,我可就不止是要一千萬了!”

“我之前已經調查過,幾十年下來,這姓陸的老頭可是救過你們村不少人的命!當年非典,明基市鬧那麽嚴重,死掉好多人,卻獨獨你們村沒一個人出事,也是這陸老頭的功勞吧?”

“他對你們村可是活命之恩!你們不會連一千萬都舍不得給他花吧?”

“你們村這幾年發財了,大家都知道!”

王德一副無賴到底的模樣。

開口閉口都是錢。

而老村長毫不客氣反噴回去:“有錢也不給你,老爺子給你治楊萎,你卻恩將仇報,你個畜生!”

“還罵?我真漲價了,一千一百萬!”

“你們要是再不好好跟我談,再罵罵咧咧的,我現在轉頭就走,立刻提起公訴!”

嘴上說要走。

然而王德屁股動都沒動。

杜衡見狀就插話譏諷:“畜生你擱這嚇唬誰呢?”

“畜生!畜生!你就是畜生!我罵你整整四遍了,你怎麽還不走?”

眾村民也跟著起哄。

“對呀,你快起來啊!走啊,畜生怎麽不走了?”

“還違背良心還公訴,不就是為了訛錢嘛,說的比唱的都還好聽。”

王德被擠兌得臉通紅。

“你們到底談不談,再罵我真走了!”

杜衡接過主導權:“你個畜生趕快爬,正好我公司養的律師愁沒官司打,沒法展現他們的業務能力。”

“你趕快去起訴陸老爺子,也好給我員工找點事做。”

“隻是你一旦起訴,一千萬!足足一千萬,可就是從此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魚死網破而已。”杜衡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陸老爺子能活多久,你王德能活多久?你趕快去告唄,我上麵有人,頂多罰個一兩萬,然後禁止老爺子行醫。”

“但這也正好,老人家治病救人一輩子,也該歇下來安享晚年了。”

看杜衡這口氣大到沒邊的。

王德仔細觀察著他:“你是誰?我之前怎麽沒在桑枝村見到你?”

“我是誰重要嗎?”

“重要的是這事我管了!我已經說了我想說的,你不是想談談嗎?來,你請繼續,你想怎麽談?”

“不要說什麽談不攏就走,我不在乎!”

可王德並未沒被杜衡這耍狠的架勢嚇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