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客氣打招呼：“竇老板早，今日打擾你了。”

“抱歉啊，我也沒想到，這人明明說要買單，卻為了賴賬汙蔑罵你開黑店。”

竇老板對杜衡同樣禮貌有加：“杜老板能來吃飯，怎能算打擾呢。能有杜老板光臨我這家小店，蓬蓽生輝啊！”

“真的？”

本來對方隻一句客氣話，杜衡卻順杆往上爬問。

“當然是真的！”竇老板也不可能回答其它不適合的場麵話。

“那竇老板要是肯答應打包外賣，我就信！”

竇老板對此露出一絲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杜總，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真不能破例，還請您原諒則個。為表歉意，您這桌的單我全免了！”

杜衡當即搖頭：“竇老板，我就問一問，不行無妨。”

他就是隨口問了試試，這家店確實好吃，但他也確實早起不來。

但不答應就算唄。

總不能為一口吃的就以勢壓人吧？那未免太跌份。

“至於免單，要是其它情況我絕對不跟竇老板客氣。但現在這有人要大方請客的，我豈能傷了人家的熱情。”

聽見杜衡最後這話。

竇老板跟食客們都哄笑。

這醜男明顯是想著寧可不要臉也不能充冤大頭，可杜總卻還一直在這言語擠兌。這是要把對方架在火上烤，想讓對方把麵子全丟沒！

而作為被關注焦點的錢德容。

此刻則是通過杜衡和竇老板的寥寥數語，更加確定了這位杜總的大老板身份。

八.九不離十就是金石集團杜總！

沒想到，呂翠華這前夫，還真的發達攀上高枝了！

既如此的話，以普遍理性而論，兩人都上過同一個女人，勉強能算得上是連襟。他能不能請至親至愛的牛哥吃頓飯，然後憑兩人之間這個情分，把他內推進金石集團？

他要求不高，跳槽後還是副主管就行。

據說金石集團的薪資福利老好了，比他們這小公司主管的薪資都要高！一直被主管職位胡蘿卜吊著，卻屢次立功都沒法升職，他早就想跳槽了！

因為有這份心思。

本來打算寧可丟臉也不買單的錢德容決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今天這金子早飯的單，他買了！

銀行卡掏出。

圍觀眾人包括杜衡都微訝驚咦，這小子還真被言語擠兌上頭了？

看這人穿著頂多也就是個高級白領或者最普通的金領，五萬塊對此人來說，應該不是小數目非常會讓其心疼才對，這人居然真能舍得？

場中唯有一人與眾不同。

呂翠華急了！

她之前裝大方讓現任老公請前任吃飯，是以為餐費撐死了不會超過五十塊。

可現在不是五十塊而是翻了足足一千倍的五萬！

傻比才會打腫臉充胖子請！

“老公！你幹嘛呢？不準刷卡！這五萬一刷，咱下半年房貸就沒著落了！”呂翠華上前就要搶過錢德容手中銀行卡。

可已經決定要討好牛發財的錢德容，卻是鐵了心送上五萬塊小小敲門磚。

大力把呂翠華往旁邊一推。

“老板，刷卡！”

“五萬就五萬！今日能有幸請牛哥和杜總吃頓早飯，值！”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既然知道了前夫哥是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大人物，既然決定了要找牛哥幫忙內推跳槽，自然就必須先把臉麵全丟掉，才能修複之前那些小小挑釁。

若再矜持著怕丟臉的拿喬，牛哥怎可能會短時間對他另眼相看？

密碼按了下去。

呂翠華是想再撲上來阻止來著，但卻被現任老公錢德容一個眼神給瞪住！她不敢跟錢德容亂翻泡的，因為她知道以自己這副尊容，不可能再找到錢德容這麽有本事的男人了。

看醜男這突然堅定買單的樣子。

場中有不少聰明人覺出味來了，這人雖醜，可這心思卻是靈得很呐！

又是買單又是恭敬喊哥的。

當著這麽多人麵，杜總的這位牛大秘書，真的會什麽表示都沒有嗎？不可能這麽不顧臉皮吧？

就算這位牛秘書不要臉皮。

杜總在曲市，可是一直在經營好形象，絕不可能平白吃別人一頓飯！

這醜男說不定反而要化壞事為好事了！

靈機應變得妙啊！

杜衡跟牛發財自然也都看出了錢德容這態度轉變，但都暫時沒說話，而是等看錢德容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收起銀行卡後，錢德容笑著恭敬走到牛發財麵前。

“牛哥，先跟您道個歉！剛才在外麵陰陽怪氣您沒品位，是我的錯，是我沒品才對！”

說完就是個深深鞠躬。

這一鞠躬到底的，杜衡反正是短時間對錢德容刮目相看了。

能低頭懂低頭也是一種本事，這種人才對金石集團也是非常有用的。

“老牛？”

杜衡看向牛發財，老牛的決定他都支持。

牛發財剛才看見名片時，就已經想要跟錢德容談談事。現在對方如此恭敬，他當然樂見其成。隻是沒想到這現任弟弟能把姿態放這麽低！所以他才難免一時間愣神。

被老板提醒後，牛發財趕忙上前扶起錢德容。

“一點言語紛爭不算啥，現任弟，咳咳，小錢你還沒吃早飯吧？要不我們再坐下吃點聊聊？”

“這次我請客！”

錢德容沒想到這麽順利就得到前夫哥原諒，忙不迭興奮點頭。

“牛哥，還是我買單就行！”

“正好我有個不知是否對您有用的消息要告訴您，也想跟你聊聊。”

杜衡從剛才收下名片，就沒看明白牛發財葫蘆裏到底賣啥藥？但他知道以老牛的性格，突兀這反常態度，絕對不可能因為私事，九成九是因為金石集團公事。

不管兩“連襟”繼續寒暄。

杜衡先讓竇老板在早點店三樓開了個小包間，再付錢重點了一桌早餐。

“我們要談事，早餐一次性送上來。”

“懂，隻要包間內不搖鈴，就絕對不會有服務員敲門。我這的包間隔音非常好的，杜總放心用。”

各自落座後。

趁著還沒上餐，錢德容抓著呂翠華快速交代事情，告訴他猜到的牛發財和杜衡身份。

“……總之你不說話就行，其它別管。”

呂翠華雖然腦袋瓜嗡嗡的不明白為啥前夫離了她居然過得比她還要好？

但她被錢德容管慣了的，非常聽話坐那老實閉嘴。

對麵牛發財也在給老板快速匯報：“這個錢德容，我剛才看名片，是洪誌洲名下玉舟珠寶公司的副主管。之前呂翠華又說過他是來曲市出差，我感覺這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錢德容很可能是洪誌洲派曲市來打探我方敵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