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不知洪杜相爭這種高層信息，錢德容摸不準為啥牛哥問這個。
但為了表現，他認真思考一番後才做出回答。
“我覺得，容易！”
錢德容語氣特別肯定。
“玉舟珠寶公司早就從裏到外的爛透了！隻要肯出錢，我認為絕對能買到內部情報。”
“比方說市場二部主管也就是我領導，上周剛賣過公司最新的珠寶進價表給外人。我是他副手，也被他拉下水分了湯喝。但是牛哥，我這也是迫不得已。若我不跟大家一起同流合汙，我肯定會被穿小鞋！”
“不過，如果能進入金石集團，我發誓絕對不會再中飽私囊，更保證不倒賣公司機密！”
牛發財一直在認真傾聽。
越聽眼神越亮。
看見現任弟弟這惶恐不安表情後，連忙親切微笑著上前，拍拍肩膀安慰：“小錢啊，你放心，我們金石集團監督製度非常健全，不可能有這些損害公司利益的情況。”
“退一萬步講，等你跳槽過來後，若真遇到這種被迫同流合汙的事情，你直接找你牛哥我匯報反應情況，我罩著你呢！”
這話其實就是場麵話。
牛發財可不認什麽“連襟”的親近關係。
要知道，去年他從石城帶過來的那幾個老兄弟，他為了公司發展在發現有人能力不足後，都立馬降職處理，從無假公濟私的行為。
可錢德容聽見這話卻是激動得站起身。
今天這五萬請吃飯。
值了！
他錢德容，以後也是有人罩著的了！牛哥這個至親至愛的連襟，沒白認！
又是對牛發財一個深深鞠躬。
錢德容激動開口：“牛哥，這世上大多數都以貌取人！我其實不求您多照顧我，我其實也知道，我沒有求您特別關照的資格！我想跳槽到金石集團，其實想求的隻是一個公平！”
“隻要金石集團真的是能者上不能者下，我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
牛發財笑著讓錢德容快坐。
“小錢，我這會承諾再多你也不可能百分百信，等你跳槽成功後自然便會知曉。”
“不過你若想跳槽，近期並不是好時機。”
“你如今在玉舟珠寶的職級稍微低了些，不知道高層的一些事情。我先說給你聽一聽，你自己想一想，這樣你說不定能獲取更多跳槽投名狀，讓你進入金石集團後起點更高。”
隨後。
牛發財快速說了洪誌洲跟自家老板的商業競爭協議。
這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
而且交談這麽久，牛發財覺著錢德容不像是雙麵間諜，那就可以先一定程度上把其當做自己人。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隻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連玉舟珠寶實際控股人是洪誌洲以及省城頂級世家洪家都不清楚，看來你這混得確實不咋地。”
錢德容慚愧低頭。
這不是他自己願意發生的情形，可他這副“初具人形”尊容，實在是阻礙了他太多與同事的友好交流。
“這樣吧，小錢，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因為你主動的投名狀，你現在就可以回去辭職跳槽，我保你一個部門主管的職位。”
“但醜話說前頭，你要是能力不足我會立馬把你降職！”
“第二，你回去幫我聯絡玉舟珠寶各部門主管和總經理等，我要收買他們賣情報或幫我做事。你要是能把這件事做得漂亮，許諾你一個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也不是不可能！”
“前者落袋為安，後者風險機遇並存。”
“而且不是我故意嚇唬你，你最壞下場很可能是洪大少爺親自懲治叛徒，你可能還會有人身安全的危險！你今天跟我們當眾見過，你回去潛伏的風險更是大了好多倍！不過，你若是能機靈解釋我倆關係以及今早偶遇，說不定反而能更得玉舟珠寶信任。”
“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能力！”
“你怎麽選擇不要現在決定，給你一白天時間思考，我自己也需要思考這個突發奇想的主意。晚上我請你吃飯，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錢德容不是磨嘰的人。
當即應承道：“我聽牛哥的，回去一定認真考慮，晚上給您答案！”
牛發財滿意頷首：“那接下來咱們好好享用美食，這一桌早餐是咱老板請的，絕對不下於十萬，可不能給浪費嘍！”
錢德容立馬開吃。
這可是金子做的早飯，說不定他這一輩子隻能吃這一頓！必須把之前那五萬吃回本！
呂翠華也跟著大吃特吃。
雖然還是震驚前夫如此雲泥之別的陡然牛比，但肚子實在太餓，先吃回本再說！
對兩人如豬搶食的吃相。
牛發財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譏諷。
他是跟了老板以後才發達的，剛開始有錢那會吃這種大餐，他的吃相還不如這兩人呢。鄙視他們，就是鄙視過去的自己！
呂翠華是個蠢女人，可以沒品嘲笑他這個前夫。
但牛發財跟杜衡見過太廣闊的世界，手中掌握著數萬乃至數十萬人的生計，一言更是能影響百億乃至千億的資產流通。在對方曾經炫耀的丈夫反而納頭拜倒當他小弟的情況下，若還跟一蠢笨婦人斤斤計較，牛發財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太沒品。
如此打臉已然足夠，言語方麵他老牛還是盡量多積口德吧。
這會牛發財正跟杜衡低語。
“老板，錢德容我安排了。但想讓小錢更有動力賣命，還得您親自出麵一錘定音。無論用錢砸還是允諾職位，您說出口都比我效果更好，更具有信服力。”
“我聽你這話，怎麽感覺你是想誘導錢德容選有風險的第二個選擇呢？”
牛發財爽快承認：“嗯，他是主動靠過來的，用起來相對更放心。隻簡單挖他這個人過來，太可惜了。看簡曆他勉強算人才，但我們金石集團並不缺他這種普通人才。”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錢德容今早所為都是做戲，他其實是雙麵間諜？”
杜衡提出了他剛才旁觀時想到的疑問。
“今天遇到非常巧合，他納投名狀也太爽快。才見一麵，我們不應該百分百信任他的吧？”
牛發財先看了仍舊狂吃沒關注這邊的夫妻倆一眼。
聲音更加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