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想了想。
李之瑤每次找他好像都是有事，這次說不定又要請他幫忙？
那必須去啊。
就算不談曾經那些吃天鵝肉的心思，李之瑤也是他白手起家遇到的第一位貴人，有什麽忙杜衡肯定都會盡力幫。
就近定在李之瑤家旁邊的餐廳。
杜衡到達後，李之瑤便一張銀行卡放在杜衡麵前。
“我名下資產不少，但現錢不多。這是之前答應你的二十億，最近剛湊齊。”
杜衡先回憶了一會。
這才想起來之前李之瑤想用二十億請他探險驚鴻墓的事。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可當時我就說過，我跟李總一樣都身中巫術，驚鴻墓我本來就要去，這錢我不能收。”
杜衡連連搖頭拒絕。
“而且李總已經給了我五億，再收錢那我成什麽了？”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探墓的經過我爸都跟我說了，沒有你他說不定都沒法活著走出山，這些隻是我對你的感謝。”
杜衡還是搖頭。
李之瑤又勸了幾句，但杜衡堅持不收。
“你我之間都這麽生分了？”李之瑤落寞自嘲，“以前我送你東西，你最後都願意收的。”
這話一出。
杜衡就感覺氣氛好像怪怪的。
隨即解釋道：“以前我是覺得那都我應得的。”
“但現在我自己做老板後回頭看，發現你這老板大方得過分。送車又送房的，我反正是沒見過第二個。”
“那是因為你有大才。”
這個回答。
李之瑤說得非常自然，但信不信隻有這些天對從前的反複回憶，才能得出真正答案。
“我費盡心思留住人才，可沒想到我爸一句話，我努力全成了白費。”
“我們都回不去了，是嗎？”
聽到這話。
杜衡感覺兩個人之間氣氛更奇怪了。
“這……人總要向前看的，聽說你在逐步接手家產，我公司也蒸蒸日上，我感覺都挺好的。”
“是的呀，你也有未婚妻了，都挺好。”
說完這話李之瑤眼神黯淡下來。
沉默了好久。
久到杜衡以為突然莫名其妙就談崩了，兩人明明也沒說啥，總不能不收錢李之瑤就生氣了吧？
“杜衡，其實今天我主要目的並不是感謝你。”
李之瑤終於開口。
“昨天我爸問我對楚渝懷的看法，說要是我實在不願意，他可以同意跟楚家解除婚約。”
“可我想了想，我總要嫁人的。”
“如果不是楚渝懷，我又應該找誰作為結婚對象呢？然後，我枯坐想了整整一夜……再到現在，我就坐到你麵前了。”
杜衡驚得嘴巴微張。
他不是情商為零，這話再聽不懂他就可以找麵條上吊了。
他以前見李之瑤對他總是過分優待。
不是沒有這方麵妄想。
但因為身份差距過大，一直說服自己那是人生三大錯覺。
可沒想到，今天居然聽李之瑤親自挑明。
實在讓杜衡難以置信。
但正如李之瑤之前說的，他們倆都回不去了。
杜衡現在暢想未來時。
出現最多的就是許念卿的身影，他會想如果換別墅，許念卿喜歡什麽風格？如果他想騷包的買遊艇，許念卿會不會同意？如果……
杜衡閑暇想了好多有關未來的如果。
都跟許念卿和她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有關。
“老板。”
杜衡盡量組織著語言。
“我還是喊你老板吧，叫習慣了。”
“雖然我也曾經有過‘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想法，但明明沒相隔多長時間，我如今卻覺得似乎已經過去了好久，久到我連相關的記憶都模糊不清。”
“你的厚愛讓我受寵若驚，但我真的沒那想法了。我跟念卿目前也很好，沒有改變的打算。”
杜衡覺著，自己這拒絕應該夠委婉了吧？
可他說完李之瑤卻嘴唇囁嚅著。
激動得想要起身。
但搖晃了幾下最終又坐了回去。
搖頭苦笑：“這便是造化弄人吧。既如此，那就給這段從未開始的曆史，畫上句號。”
“今天我說的話希望你別放心上，我想求一個明白結局，才有了這番冒昧。”
“打擾了。”
沒，沒有打擾。
杜衡這話並未能說出口，李之瑤留給他的隻是一個落寞的背影。
感情這事真麻煩。
杜衡鬱悶地撓撓頭。
以後兩人還會聯係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表白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
這事糾結沒用。
轉頭杜衡就把這事放到心底。
晚上。
杜衡並沒能吃到老媽專門感謝許念卿的大餐。
他被兩位老哥喊著參加酒會去了。
“你給我少喝酒知道沒？今晚我回家住，可沒人伺候你。”
馬上就到會場。
許念卿還不放心開微信視頻，叨叨著杜衡。
“知道啦，你也早點下班。”
通話掛斷後。
負責開車的牛發財哧哧笑：“老板你這有妻管嚴的趨勢啊。”
“我樂意！我自豪！”杜衡理直氣壯。
“你也別笑，之前說招秘書的事你給我趕快停了。男秘書用著怪怪的，女秘書萬一你老板娘吃醋咋辦？”
“以後還你做我秘書，累死你丫的！”
老牛就笑笑。
反正工資福利好，他才不怕被累死。
陳破一如既往不插話。
冷冷酷酷的。
可偏偏店裏小姑娘們都吃他這一套，天天想著怎麽把陳破拐自己**去。
到了酒會所在山莊山腳下的停車場。
戴厚德跟唐衛國正好剛下車。
三人相互招呼完，兩位老哥就跟杜衡講解起酒會賓客的情況。
“這是每年年底都舉辦的江寧商圈酒會。”
“來的基本都是江寧省地界的富豪權貴，老弟得多認識一些。尤其這些人的闊太，可都是高端翡翠消費的主力軍，混臉熟非常有必要。”
唐衛國也補充道：“老戴今天這是帶你結交人脈，老弟可得好好學。”
“這一定的，多謝兩位老哥提攜。”
上山路上。
戴厚德還重點跟杜衡說了幾個重要賓客的情況。
“說來可惜。”
“若是杜老弟沒有未婚妻，今兒這酒會我一定得給杜老弟好好做一次媒。”
“要是能做成，咱們‘典至’肯定直接起飛。完全不用徐徐圖之的，還從曲市的市場一步步爬。”
“老戴你是說珠寶世家的文家？”
唐衛國若有所思猜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