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戴厚德看著杜衡惋惜搖頭。

“以杜老弟這相貌,這氣度,這年輕才俊!重點還不是世家子弟,實在是做文家女婿的不二人選!”

“要是能娶到文家那獨苗千金,杜老弟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杜衡一腦袋霧水。

戴厚德連忙拉著他一邊惋惜一邊解釋。

“文家是從民國就傳承而來的百年世家,從民國起文家就是做珠寶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

“傳到這一代家主手上,文家珠寶首飾店開遍大半南方省市。”

“這麽說吧,在珠寶首飾行業,文家是當之無愧的巨無霸。我名下厚德珠寶與之相比,就是個小蝦米。你要是能成為文家女婿,那咱直接就能借文家的東風起勢。”

唐衛國不同意搖頭。

“老戴這話妄自菲薄了,你人脈深厚,隻是還沒時間積累,早晚把文家超過去!”

“這話我喜歡聽……老弟啊,你真不考慮一下?”

戴厚德還在惋惜。

典至公司他有一半股份,杜老弟發大財,他也發大財的!

杜衡堅定拒絕。

“戴大哥,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這話就別再提了,咱公司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來。”

“行吧,可惜了!”

“欸不是我說,老弟你真特符合文家父女倆的擇婿標準!他家也不要求入贅,隻要生個男孩姓文,能給文家傳承香火就行。”

杜衡哭笑不得。

戴大哥還越說越來勁了。

爬到半山腰。

戴厚德拿出三份請柬,被服務員恭敬迎進會場。

酒會還沒正式開始。

但場中盛裝華服,賓客已到大半。

“老弟你先自己到處逛逛,等酒會正式開始,我再給你介紹世家權貴。”

“爬山有點累,我倆先坐著歇會。”

上山其實有纜車迎賓的,但兩位老哥偏說正好鍛煉身體,拉著杜衡一起爬山。結果這會杜衡年輕人啥事沒有,兩位老哥卻氣喘籲籲。

“好,我先熟悉環境。”

杜衡接著便開始在會場閑逛起來。

正如電視裏演的那樣。

金碧輝煌,雕梁畫棟。

隨手是昂貴名酒,精致西點,專業且相貌高於平均水平線的服務員,各方麵細節都展現著兩個字,有錢!

“杜衡,你怎麽也在這?”

杜衡正百無聊賴,背後響起一驚訝的招呼聲。

循聲轉頭。

杜衡也不由得驚訝:“任遠航?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你這過街老鼠,還能進江寧商圈酒會?”

喊住杜衡的人。

正是曾經桃李齋的店長任遠航。

當時正是因為杜衡揭穿了玉鐲贗品的真相,才導致任遠航鑒定造假被李之瑤發現,並最後被趕出桃李齋。

杜衡清楚記得。

當時李之瑤是發了話,說要讓任遠航以後在古董行業都混不下去。

可現在這權貴雲集的酒會,任遠航又攀上高枝了?

這高枝也真敢用他的?

就不怕任遠航繼續桃李齋那一手,虧了東家的錢,卻肥自己腰包。

聽杜衡反問。

任遠航卻是傲氣一揚下巴。

“優秀的人到哪兒都能發光!我現在可是省城汪家的首席鑒定師!工資還比以前翻了一番,沒想到吧?”

“這麽說李之瑤沒把你那事宣揚出去?”

任遠航沒反駁。

他當時可是跪到李家門口,跪了一個晚上,才求得李之瑤情麵的。

但他為此不僅尊嚴盡喪。

還又額外付出了雙倍賠償,明明月薪十幾萬的高收入,現在卻每天一睜眼都要為了如何還債而發愁。

而這一切!

全是杜衡帶給他的!

因為心虛逃避,任遠航找到新東家後再也沒關注桃李齋的情況。

可沒想到!

當時害他的小癟三,如今居然還進了隻有達官顯貴才能參加的江寧商圈酒會!

看這一身高定西裝不像服務員。

肯定跟他類似。

是李之瑤這世家千金帶小癟三進來的!

“李之瑤對你挺好啊,這才多久工夫,居然就把你當心腹,帶你來見識上流社會核心圈了?”

“都說女老板手下小白臉好上位,這話還真沒說錯!”

任遠航譏諷影射道。

杜衡臉頓時拉了下來,不怒自威:“任遠航,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別自己髒就看別人髒!別說我已經不在桃李齋任職,就算是在,也不可能如你所說這般齷齪!”

任遠航敏感發現奇怪之處。

“等會,你不是李之瑤帶進來的?那你怎麽進來的?”

“混進來的?膽挺大啊!”

任遠航嘖嘖感歎,原來小癟三還是曾經那小癟三,並沒有因把他踩下去就發達。

放眼望去。

並未找到李之瑤的身影,看來這猜測應該是對的。杜衡也沒啥能力,不可能學他。倆月不到就成為新東家心腹。

想到這,任遠航憐憫看向杜衡。

原來隻是個想見識上流社會,千辛萬苦混進來的可憐蟲,那他可就不用忌憚了!

必須好好出一口以前的惡氣!

“保安!”

任遠航朝著門口大喊。

吸引了不少賓客目光的同時,也把兩名保安喊進會場。

保安剛走到兩人跟前。

任遠航就指著兩名保安鼻子罵:“這種底層的賤民,你們是怎麽放進來的?進來你們都不檢查請柬的嗎?”

“放進這種賤民,萬一衝撞了貴人,你們能負責嗎?”

“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這賤民扔出去!”

聲音故意很大。

看著是罵保安,實則當眾羞辱杜衡。

任遠航一口一個賤民,完全就是視杜衡低人一等。

罵完保安他還轉向杜衡。

“杜衡不是我說你,人貴自知!這種尊貴的酒會是你這種賤民該來的嗎?”

“作為一名骨子裏就卑賤的底層,你就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老實待在逼仄的出租屋。而不是沐猴而冠,到這豪華山莊,汙染貴人們呼吸的尊貴空氣!”

“你見識到上流社會又如何呢?”

“不過是讓你夜夜哭濕的枕頭裏,又多一個發黴的夢而已!得不到反而更痛苦,我趕你走這是為了你好!”

任遠航拿捏著腔調。

各種高高在上。

杜衡卻跟看傻比一樣看著他:“神經病!”

這話得到不少權貴賓客認同。

誰還沒個窮親戚朋友了?雖然他們確實高人一等,但身在華國大庭廣眾這麽說,腦子有病吧?

還病得不輕!

“這哪來的爆發戶?誰給的請柬?去跟主辦方說說,明年別給他發了。”

“不對,看著好像是汪少跟班。”

“那就讓小汪趕快來把人領走,真丟人現眼!”

這時。

唐衛國跟戴厚德也起身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