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方家見過的硬魚竿、防咬線以及豬腰花等釣魚全套,錢六親自幫忙從後備廂搬了下來。

“唐爺,那我現在就開始?”方正田恭敬問道。

“嗯,這裏就是這條人工河的下遊,你看那邊便是攔住魚的兩層網。你覺得應該在哪裏打窩,我也是釣魚老手,我認為我現在站的這處小水灣就不錯。”

唐衛國這個萬年老空軍是想指揮來著,可方正田在釣魚這件事情上,他是一點都不賣唐爺麵子。

沒敢說唐爺指點錯了。

但拎著魚竿就往唐衛國所站的更上遊走,走了大約七八米到了一個有少量水草的地方後,才滿意點點頭停下。

杜衡看見唐老哥隨之臉黑,連忙上前勸:“他要是釣不上來,你再發火。”

“人家不是故意下你麵子,也是想增加成功率。”

理是這個理!

但唐衛國就是不爽!

他心中已經拿定主意,若方正田浪費時間卻啥也釣不到,他一定要讓這貨知道為何花兒那莫紅!

方正田是第一次釣湄非筒身紅吻鯰,這人工河裏更不一定是這種魚,甚至可能人工河的漁獲變少跟肉食性魚類無關。

所以,考慮到這些,杜衡等人都沒守在他旁邊幹等,而是找了板凳坐下準備繼續探討紅亂煞之事。

唯獨唐衛國,非常不服氣!

就一言不發站在方正田旁邊,心裏來回琢磨著等方正田釣不上魚,該用一百零八種刑罰中的哪種來懲罰對方?

近十分鍾過去,方正田一絲不紊。

唐衛國也一動不動。

半小時之內的耐心他還是有的,畢竟他平常釣魚最快釣上第一條魚記錄也就是半小時。而方正田還是釣的從未釣過的魚,半小時這個容忍餘量唐衛國可以有。

杜衡等人也都沒急,才十分鍾罷了。

可就在這時。

水麵的浮漂忽然動了!

隻見方正田屏氣凝神等了一小會後,猛地提竿!

“我去!釣到了?”

“是條大魚!還在溜魚呢,這魚線都嗡嗡響。”

場中最震驚的是唐衛國:“這麽快就有魚上鉤?聽這響聲看這水波,少說是一米以上的大魚!小方,厲害啊!”

方正田這個釣魚人倒是比所有人都淡定:“應該有三斤以上重,看水波可能有一米五。”

“要不要劃船到河中間去用網撈?”

“不用,我對此有準備,魚竿魚線都能撐得住,再溜一會就能釣上來了。用網過去撈,不一定能有我快。”

又等了兩三分鍾。

方正田魚線已經逐漸收到了河邊,這時唐衛國親自給他打下手,拿著兜網踩水裏把還在拚命掙紮的魚給兜住。

“是湄非筒身紅吻鯰!”

“比魚塘那兩條大多了,這條確實至少一米五!小方,厲害!平縣釣神,名不虛傳!”唐衛國不吝讚美之詞。

方正田被唐爺這種大人物這般誇,笑得嘴咧到耳朵根,話都不會說了!

老馮等人都湊上來看。

“天生紅眼睛,這條魚確實沾染了紅亂煞!老唐你魚塘裏那兩條魚也是這般?”老馮等人隻見過照片,之前抽水抓到的兩條湄非筒身紅吻鯰他們還沒當麵見過。

“這魚看著非常有活力,但我卻發現其身上有一絲死氣,這魚恐怕壽命無多了!”這是茅道長的判斷。

剩下最後一位高人孫老頭:……

看我幹嘛?

我就是個自學成才還天分不高的半吊子風水師,我真說不出什麽建設性意見!

“小方,你再繼續釣釣看,看這條人工河裏還有沒有更多的這種魚。”

方正田自然興衝衝照辦。

他也沒想到,第一次釣湄非筒身紅吻鯰就這麽順利,這是老天爺注定了他要在唐爺和杜總兩位大人物麵前立大功!

隻要這次活幹得漂亮,唐爺跟杜總都是厚道人,能不給他好處嗎?

兩人隨便從指縫裏漏那麽一點麵包屑,他一個小小茶葉商人都肯定能吃到肚皮撐!

杜衡等人則是圍著裝有湄非筒身紅吻鯰的大紅桶。

開了個簡短會議。

主要是茅道長跟老馮道長互相探討:“馮師兄,我記得之前你說過紅亂煞轉化為血亂煞的事情。你說過,一旦沾染這紅亂煞的活物死亡,血亂煞便也約等於成了?”

老馮神色凝重頷首:“沒錯,剛才茅師弟說這條魚壽命無多,你是覺得這魚身上的紅亂煞可能即將往血亂煞轉變?”

“是有這個想法,但特事辦資料裏也沒這方麵更詳細的描述,目前隻是猜測。”

“那它還能活多久?”杜衡提出關鍵問題。

茅道長仔細推算了片刻:“按正常死氣判斷來看,這魚兩三個月是活得下去的,但這沾染了紅亂煞,不能以常理來看。”

“隻要能活過今天就行,現在就把它放到野河裏試試去,看看會不會在野河中煞氣逐漸消散。”

唐衛國在一旁補充:“距離這邊兩公裏不到就有一條野河,我手下已經把小河非常遠的上下遊兩端都用五層漁網給攔了起來,萬無一失!”

“老唐你這動作可真快。”

“有人又有錢,辦啥事都不會慢。”

方正田釣上的湄非筒身紅吻鯰被放進野河,留下茅道長坐在河中央小船上時刻觀察野河情況。

他能觀察野河整體生機的變化,但其他人不行,陪著坐河中間也沒用。

先回到須石村人工河邊。

方正田還在繼續釣魚,唐衛國等人繼續又開始有一個問題要商量。

這次問題是杜衡想到並提出來的。

“又是湄非筒身紅吻鯰,你們說這幕後黑手搞事,是不是必須湄非筒身紅吻鯰才行?”

唐衛國讚同道:“非常有可能,現在應該重點去找曲市最近有沒有大量湄非筒身紅吻鯰進來。這條魚不是方正田放生的,而村民們也說從未有人跑這邊來放生過。”

“這就意味著,這條魚是有人偷摸放進來的!”

“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也讓我更肯定了我這個猜測。對方別的魚不放偏放湄非筒身紅吻鯰,這絕對不是巧合!”

“查這事我來。”唐衛國高聲下令,“錢六,你親自把打手都帶出去,一個個找那些走私假貨、土物等等的黑市販子談話。之前你們問話肯定太溫和,他們說不定以為我們查的東西無關緊要而進行了保密。”

“這次你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