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說，我們租的工廠倉庫，上個月曾有另一撥人轉運過石頭，隻放了一晚上。”

“他當時覺得大半夜運石頭奇怪就記住了，但因為我們是黑活，所以就本著互不打擾各自發財的規矩，沒有問也沒有查。不過今天他回憶說，那石頭花紋看著特別像常見的景區石頭。我讓他網上搜了圖片，好像就是雲霧石！”

“我本想立刻去找這個廠的倉庫管理員查那晚事情，但又怕擅自行動誤了唐爺您大事，便先趕過來稟報。”

“現在就帶我們去這家工廠！”唐衛國當機立斷！

半小時後。

黑市販子所說的小工廠到達，工廠大門半開著卻不見門衛。

“這是廠老板放任不關的，以方便我們晚上開車運貨。每次我們需要用倉庫，廠老板都安排的同一個倉庫管理員。今晚我正好需要出貨，所以就是那晚的那個。”

工廠倉庫管理員看見唐爺這烏泱泱一大幫人後有些畏縮。

但也隻表麵這一點點。

能配合工廠老板給假煙販子存貨的人，除了必須是心腹外，膽子也肯定得有。比方說如果不小心東窗事發，這倉庫管理員肯定會主動給廠老板背黑鍋，肯定會咬死了都不開口。

“老龐，這位是唐爺，你是本地人知道的，不用我介紹吧？”

“唐爺？”

被稱作老龐的工廠倉庫管理員覷著眼睛上前確認，等看清後連忙恭敬問好：“唐爺好，您快請坐。”

唐衛國擺擺手：“坐就不必了，這次過來是要問你個事，上個月……”

老龐聽完唐爺的問題。

立刻去值班室的老木桌抽屜中翻出一本精心保管的硬殼筆記本。

“我這人記性不好，我們倉庫對外是按天計費，所以我把每次有外人租我們倉庫都記下來了，我查查上個月這天是不是有另外的人租了倉庫。”

老龐不慌不忙查看著。

帶眾人過來的黑市販子聽見他這話，卻是立馬急眼了！

“老龐你他瑪德居然敢記賬！？萬一我們不小心都被逮到，那按照你這賬本對我量刑豈不是要翻很多倍？你個老東西是想害我牢底坐到死嗎？！”

唐衛國正一起看老龐的筆記本所寫內容，聽見這氣急敗壞的話便朝黑市販子招手。

“你自己過來看，他應該不會害到你。”

杜衡等人和黑市販子一起湊上前看。

結果發現老龐這就是個日記本。

上麵寫著：今天老板沒給我發煙，小氣巴拉……今天車間主任給了兩盒白巧克力，不咋甜但聽說挺貴……

老龐邊翻筆記本邊慢悠悠道：“我老龐怎麽可能害人呢？倉庫隻能整租，租金又固定不變的，我隻需要記每天租出去多少倉庫便足以捉賬。”

“這是日記本，不是賬本！我記的都是我自己個想的黑話，別人肯定看不懂的。”

“我老龐，雖記性不好，但聰明著呢！”

唐衛國聞言無語望天。

丫的！

怎麽這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抖機靈？

就你們這點芝麻大的小聰明，有什麽值得在我麵前炫耀的？你們是覺得我能看得起？

“查到了，上個月確實有另外的人租用倉庫。”老龐喜道。

“我寫的是：今天看見一大胖子被石頭絆了一跤，挺好笑。這意思就是說，當天另外租出去了一間倉庫，是一個胖子來租的，並且放的石頭。運氣還不錯，有時候我其實不會記倉庫放什麽東西的，隻有感興趣才會記。”

可這信息有個屁用！

“那你能確定這石頭是什麽種類嗎？還有搬運石頭的人以及司機等等的都長啥樣，你還記得嗎？”

老龐理所當然回答：“當然不能確定也不記得了！”

“這都是不能被人發現的黑活，隻要確定不是大喇喇存放毒品，不會把老板害到死刑就行。其它方麵我都特講規矩，開門表麵檢查下就回值班室，等對方走之後再關門。”

“存貨人長相我更不可能知道，人家戴了大口罩的。”

那你說這麽長時間說個嘚呢！

唐衛國氣得，尋思要不要讓錢六把這腦子不清醒的貨，沉河裏一晚上清醒清醒！

就在他即將忍不住下令時。

老龐又說話了：“雖然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們管倉庫的都懶，倉庫隻要看得過去，從不打掃！”

“我們廠倉庫以前從來沒存放過石頭，你們去倉庫裏找找，說不定有碎石頭。”

“幾號倉庫？”

“記不得，反正倉庫不多，看起來很快的。”

唐衛國不想再聽這腦子沒記性的老貨廢話，立刻下令讓一個個倉庫的仔細搜尋。

很快。

在三號倉庫，一名打手有了發現。

唐衛國和杜衡一行人趕到，看見小弟們正在滿倉庫的收攏碎石塊和石屑。

“這小石子看不出花紋啥樣，這是雲霧石嗎？”

杜衡早已天眼看完確定：“是雲霧石！常用於景區普通常見的那種。這倉庫遍地都有散落的碎石塊和石屑，基本上都是雲霧石。”

“有這麽多數量，那就可以確定那晚轉運的石頭正是雲霧石。”

唐衛國自然相信杜衡的結論。

但因此他也有了疑惑：“既然是普通常見的雲霧石，為何要偷偷摸摸在這存放轉運？”

“如果是正常雲霧石，找正經的倉儲公司不就行了？又便宜又方便。”

所以！

這批雲霧石絕對有問題！

唐衛國立刻追問老龐還記不記得更多信息，可老龐搖搖頭，一問三不知！

“真是廢物！”

唐衛國怒罵一聲，然後就帶著眾人離開廠區。

老龐記不清，不代表不能繼續往下查。反正日期已經確定，接下來隻要調查那一晚工廠附近的車流情況，就應該能再找到蛛絲馬跡。

“老弟，你負責調查當晚這附近區域的監控，你身份更方便。”

“我來找周圍的混混，說不定就能找到大晚上不睡覺外麵瞎逛看見運石車的人。若運石車司機和搬運人員是本地人，那更是可能會有大發現……”

黑白兩道共同發力。

晚十一點多，杜衡和唐衛國就各自都鎖定到了關鍵線索。

“我查了所有監控，雖然對方非常謹慎遮擋了車牌，但運石車的模樣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