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各段監控顯示,應該是從市外運進來的一批雲霧石。”
“到這家工廠倉庫卸貨後,淩晨三四點有另外三輛卡車過來裝貨。最終是運往了曲市平縣東區,也就是石建明工作室所在的這片區域。”
唐衛國則是拿出一張照片。
“我這算是運氣好,確實有一幫半夜吃燒烤的混混,當晚看見有車進出這家工廠。”
“其中一個老混混遠遠看見一司機背影非常眼熟,我把假煙販子的運貨司機都找過去讓他辨認,都不是他熟人。所以,他這熟人應該就是當晚運石車的某個司機,這是他提供的熟人照片。”
杜衡看著照片好奇道:“這混混就不怕我們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因此把他這熟人給害了?”
唐衛國譏笑:“這種老混混,有奶便是娘,才不會擔心這事。別說熟人了,就算真是至交好友乃至親人,也就是個被刀架脖子上或加錢的問題。”
“隻是沒想到這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彎的,又得去平縣調查。”
“現在還是明天去?”
“當然現在,雖然熬不住夜,但隻有把幕後黑手找出來,我才能安心。反正有你在,我就強打精神跟著壓陣。”
連夜趕到平縣。
一事不煩二主,仍處於被監視狀態的石建明被大半夜喊醒問話。
“石建明,我記得之前問你時,你說過你水景石雕所用的這些雲霧石,都是從本地石料商人這邊直接拿?”
石建明掐了自己一下以快速清醒。
“是的,我當時將工作室選址在這裏,主要就是因為這邊是石料商家聚集區域,方便我雕刻挑選石料。這樣同時還可以省得我專門設石料倉庫搬來搬去,也算節流了一筆小錢。”
“這事我詳細說過的,如今是哪方麵出問題了嗎?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石建明依舊非常熱心配合。
他看見坐旁邊沙發上的唐爺上眼皮粘下眼皮,還貼心找來頸枕讓唐衛坐得更舒適。
杜衡先沒回答他,而是轉頭問牛發財和錢六兩人:“你們查這工作室的雲霧石時,有往上追查相關的石料商家嗎?”
兩人都點頭。
由錢六回答:“查過,這邊總共有五家石料商出售雲霧石,我們都沒查到任何異常,這是由兩位大師一起確認過的。”
“五家,那倒是不多。”杜衡思量著,“這樣,現在就先去查這五家,我帶隊一家家來。如果還是查不到異常,那就查所有石料商人的倉庫。三卡車的雲霧石,總得留下痕跡才對!”
“查之前,先把這片區域外圍全看死。若有誰這節骨眼想出去,那就立馬把人扣住,查完再問。”
杜衡命令全部吩咐下去。
正想找唐老哥商量一番,卻發現老哥已經眼皮徹底耷拉下來睡著了。
“錢六,留人照顧唐爺,我們走!”
一連查了三家出售雲霧石的石料商人,都仍舊沒能查到東西。
這會到達第四家,杜衡環視商家整個倉庫,已經在想著又白跑一趟。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倉庫有個大問題!
原本杜衡隻是慣例蹲身,用天眼透視看看有無地下室。
之前三次全都是看了個寂寞,但沒想到這一次,寂寞並沒有被看見。而是看見表層厚厚水泥之下有一層木板,木板朝下一麵,則是朱砂畫滿了道家符籙!
雖然兩米距離不足以再往下透視更多,但杜衡敢斷定,這倉庫下方絕對有地下室!
“錢六,立刻把這家石料商的所有人全控製住!”
下完命令,杜衡再朝著站不遠處的正臉色發白的石料商人招手:“裘老板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眾人這時都看清了裘老板的臉色。
明顯就是驚嚇過度,並且還特別心虛。
裘老板一步步艱難挪到了杜衡跟前:“杜總,不知有什麽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衡玩味看著他。
“裘老板,這會才終於想起來強裝鎮定的,你沒覺得太晚了嗎?看看你這一額頭汗,快嚇死了吧?”
裘老板連連搖頭矢口否認:“嚇,嚇什麽?杜總你這話我聽不懂,我這是虛胖導致站久了容易大量出汗。”
杜衡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結,而是腳點了點地麵。
點得裘老板冷汗瞬間冒得更多。
“裘老板,我就當你虛胖易出汗。但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這放石頭的倉庫這麽大,還要搞個地下室的,是準備幹嘛?”
杜衡說話時一直緊盯著裘老板觀察其反應。
一點沒出意外的,裘老板聽完瞬間眼神是難以掩飾的巨大慌亂驚恐!
見此杜衡就明白,無需再浪費時間上手段審問,答案已然揭曉,正是如他所料!
確定後杜衡聲音冷了下來:“裘老板,我跟唐爺全市已經搞出大動靜的,你應該知道我們在查什麽吧?”
“我想你肯定隻是一個馬前卒,並非幕後黑手。你要是現在就開始配合,我保你一個平安無事。但你若繼續存在妄想,搞得我必須費時費力挖地三尺查,那你的下場……”
杜衡說到這裏特意停住,停得裘老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除卻生死無大事,裘老板覺得這句老話,說得可有道理?”
裘老板聞言瞬間瞳孔緊縮!
他就是個商人。
他不想死!
下一秒!裘老板一咬牙,“噗通”一聲朝杜衡跪下!
“杜總,我說!我都說!”
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杜總,這是地下室鑰匙。把倉庫最裏麵那一大堆廢石料挪開,地麵就是門。”
杜衡拿過鑰匙又遞給陳破:“老陳,先派保鏢跟裘老板一起下去探路,然後我們再下。”
探路後並無危險。
杜衡等人沿著水泥階梯走入地下室,入眼所見是半個上麵倉庫大的地下室,其中隻堆放了一種物品,正是大量的雲霧石。
老馮環視後就納罕道:“這都是普通雲霧石吧?我沒發現哪怕一絲煞氣。”
茅道長和孫老頭,也沒發覺這些雲霧石哪裏不對。
反倒是整個地下室,地麵是疑似風水陣法的紋路,頭頂是用朱砂畫滿道家符籙的桃木板,這是最異常的地方。
三位高人商討一番後,都對頭頂以及腳下地麵給出了相應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