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轉頭看去。
是一名短發齊耳,妝容頗顯幹練的冷傲女子。
在女子的右手邊桌麵,堆積著小山一般手表、戒指等名貴奢侈品。杜衡好奇鑒定了一會,居然全部都是真品。
邱陽聽見聲音就縮了縮脖子。
一時嘴快惹著人了。
起身轉頭便賠笑道歉:“文小姐,我就是隨口抱怨,絕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自己眼瘸,有什麽好抱怨的。”
女子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邱陽臉色微沉,嘴角抽了抽,但什麽也沒說就轉回頭。
文惜玉是百年世家文家的千金。
還是嫡係獨苗。
別說邱陽惹不起,就是邱陽老子在這也得客氣三分。
“邱少別介意,文小姐向來這性子,說話直爽。”旁邊有一人勸道。
杜衡奇怪看了他一眼。
這是直爽嗎?
這是不給人麵子吧?
不過姓文又這麽讓人不敢得罪,莫非就是戴大哥重點介紹的那文家千金?
杜衡如是想便好奇想找人打聽。
正好邱陽沒賭本不玩了,讓位子給別人,站到了杜衡旁邊。
瞅了眼杜衡就自來熟地搭上杜衡肩膀。
“兄弟看著麵生,第一次參加江寧商圈的年底聚會?”
杜衡點點頭。
“那可不能光站著看,親自玩兩把才有意思。大家都是同齡人,別拘謹。”
“我先看看規則。”杜衡回答完就順口問道,“邱少,這個文小姐,就是百年珠寶世家的那個文家?”
邱陽看向文惜玉略帶不爽點頭。
“沒錯,家世好還是獨苗,啥好事都讓她占了。最重要她自己還有本事,瞅見她旁邊那堆沒?都她贏來的。”
杜衡看邱陽是個直爽性子。
明明剛被文惜玉下了麵子,但這會也沒故意抹黑而是有一說一。
“忘自我介紹了,邱陽。”
“杜衡。”
“杜家?哪個杜家?慶市杜家還是江城的?還是……”
看邱陽要挨個猜的樣子,杜衡連忙否認糾正道:“都不是,我是鑒定師並且自己做珠寶生意,目前主攻高端翡翠。”
邱陽聞言愣住了。
“我擦,白手起家?哥們你牛比啊!”
看邱陽這自然流露的佩服神色。
杜衡有點始料未及。
他之前遇到的些富二代除李之瑤外,基本都是自認高人一等,邱陽這反而在佩服他?
“杜衡,你作為新人能參加江寧商圈的酒會,肯定得有人介紹,誰帶的你?”
“戴大哥戴厚德和……”
沒聽杜衡往下說。
邱陽又激動一拍他肩膀。
“我現在確定哥們你是真牛比了!戴總親自做引薦人,這幾年你還是頭一個。”
“我這人就喜歡跟牛比的人交朋友,走,邱哥帶你四處逛逛。”
邱陽非常熱情。
杜衡自然也高興遇到個能談得來的,兩人正要先去別處玩。
就聽身後那賭桌,文惜玉沒意思把牌一扔。
“牛二,正好壓你牛一。又贏了,真沒意思。”
“下一個!”
“最簡單的鬥牛而已,你們這都啥運氣?而且一點賭術都沒有的?”
文惜玉環視場中,失望搖頭。
“哎,一幫不中用的!”
直接開了地圖炮。
可偏偏附近賭桌的人都礙於她身份,敢怒不敢言。
而且最丟人的是。
偏偏文惜玉說的是事實,他們這麽多人輪番上陣與她對賭,卻連一個能贏文惜玉的人都沒有。
這時。
門口又進來兩個人。
杜衡抬眼望去,正是汪俊龍跟任遠航。
看汪俊龍帶了個明顯跟班的人。
二代們臉色都有點不樂意。
這邊都是有錢人,突兀混進個哈趴狗模樣的社畜。怎麽看怎麽格格不入,破壞氛圍。
但這點小問題,暫時沒人說什麽。
文惜玉本來正獨孤求敗靠在椅背上,看見汪俊龍又稍微提起點興趣,她知道汪家大少是個賭場老手。
“汪俊龍,賭牌玩嗎?”
汪俊龍卻急忙擺手。
“文姐,我不懂賭牌這些的,就不打擾你雅興了。”
其他二代們聽了都嗤笑。
小輩裏麵就數你汪俊龍最會玩,你不懂賭牌,扯尼瑪淡呢?
文惜玉聽見這推脫之言臉當場冷了下來。
“汪俊龍,怕輸給我就直說,犯不著用這種一眼假的借口敷衍我。自己孬還裝,你哪還像個男人?”
說話夾槍帶棒。
聽得杜衡這局外人都有揍人的衝動。
更別提被點名道姓的汪俊龍。
本來他就因為任遠航那一番傻比發言,被長輩們抓著狠狠訓了一頓。想來這放鬆放鬆,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冷嘲熱諷,真尼瑪是可忍孰不可忍!
誰還不是家裏寵壞的二代了?
你文惜玉是文家獨苗千金,我汪俊龍也是汪家注定繼承家業的大少爺!
誰怕誰啊!
“文惜玉!你說話放客氣點!”
“想要我客氣,有本事就上賭桌!還有你們,誰還有賭本的都上桌。我要輸了,三倍賠付。要是贏了,隻收正常賭注。”
不少人聽到這都心動了。
但還都猶豫著一時間沒人下場。
“你們這麽多人,難不成連一個敢上賭桌的都沒有了?慫成這樣?”文惜玉繼續開嘲諷。
邱陽這會則是上下打量杜衡。
嗯,不錯。
手表是勞力士潛航者係列,手上翡翠扳指看著像古董,這兄弟是個有本錢的。
“杜衡,你規則應該看懂了,要不上去玩玩?”
邱陽慫恿著。
“你光是看人玩卻不參與,可沒法融入咱這個圈子。”
這話說得杜衡還真有些心動。
雖然身具天眼,但杜衡從來沒認為自己超然物外。他很樂意結識一些二代,這樣對公司生意能有幫助。
“那我就玩玩?”
杜衡還在猶豫,畢竟他要是上賭桌,有天眼在實在太欺負人。
“玩玩!”
邱陽繼續鼓動著。
而在杜衡還在猶豫時,汪俊龍已經帶著任遠航坐上賭桌。
“文惜玉,鑒定賭注可以讓人幫忙的吧?”
“這是自然。”
“好,任遠航,接下來你給我好好鑒定!要是敢讓我丟人,我扒了你的皮!”
任遠航唯唯諾諾答應。
雖然他其實是古董鑒定師,但剛觸怒過汪少,他這會敢說“不”嗎?
杜衡一看汪俊龍上場。
本來他還怕欺負人,可這會又多了一個上場理由。
酒會開始前任遠航找茬的事情,杜衡沒那麽容易失憶。
他很期待等汪俊龍輸紅眼後。
任遠航能否獨善其身,不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