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院長連忙解釋。
“對方是想要現錢，可目前對股份感興趣的買家中，沒有能全額給現錢的。另外在這曲市本地，我作為軒仁醫院的院長，是希望能由杜先生您持股的。”
這等於明示的話杜衡聽得懂，就是希望他這地頭蛇也能持股醫院，這樣以後醫院做事就相對方便。
而杜衡並不介意做一個穩賺不賠的小投資。
“老牛，這事你指定個負責人跟進。孔院長，就勞煩你幫忙牽線搭橋了。”
孔院長先是楞然後驚喜。
“杜總真是爽快人！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把這事辦妥，絕對不會給您增加額外工作負擔。”
看孔院長猶豫表情還有話說的樣子。
杜衡便沒有起身。
人家剛送了一筆小財，多留一會是可以的。
“杜總，其實我還有樁生意想介紹，就是這生意前期可能沒啥收益，後期收益對您這樣的良心企業家來說也不會高，不知您可願聽一聽？”
杜衡抿了口茶：“你先說，我聽了再決定。”
“這事其實也算跟您有關，因為您牽線搭橋，幫忙請來蔣老兩位弟子做我院中醫科領軍人物，所以我院中醫科也有了發展壯大的基礎。可是現在麵臨一個問題，中藥材作為中醫打仗所用的槍，市麵上以次充好太多，我們醫院想重新招標中藥材供應商。”
“這生意對您來說是蚊子腿，但對很多醫療係統關係戶來說，那是穩賺不賠的下蛋金雞。”
“好幾個關係戶我都沒能力拒絕，可我又必須拒絕。就他們那尿性，不至於膽大包天弄來毒藥材，但藥效是否足夠，我是一點都不抱期望。”
杜衡聽到這明白了。
“所以，你是想借我的名頭，壓服這些牛鬼蛇神？你請我做三股東，也跟這事有關吧？”
“這中藥材供應商問題，才是你最想說的事吧？”
這次孔院長是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讓杜總見笑了，我這一院之長說起來風光，可作為私人醫院沒有官麵靠山，想要各方一碗水端平，著實要費盡心思。”
“不先讓您賺上一小筆，我實在不敢一上來就冒昧提借您名頭壓人這事。”
“我早就考慮好了，要是您不想做中藥材這麻煩生意，您作為三股東掛個名就行，這樣我就能有足夠底氣推掉那些關係戶。要是您願意與軒仁醫院合作這中藥材生意，那再好不過。”
杜衡想了想好奇問：“你擔心關係戶中藥材以次充好，你就不擔心我也這樣？”
孔院長討好笑：“杜總，您是做大生意的人，以您這一年不到崛起的速度，有貪圖這點蠅頭小利的時間精力，不如用去做您自個生意，肯定獲利相比這點收益要高十倍百倍！”
“而且我作為院長，接觸曲市本地權貴機會很多，您的人品我是打聽過，才敢主動找您幫忙。”
聽到這話杜衡非常高興。
前麵那個青年醫生現在又是這孔院長，你們軒仁醫院的人說話都很好聽。
“也是因為相信杜總您的為人，我才一開始說這中藥材生意收益不會高。以您的人品，想必隻要保持不虧本就行，不會抬高藥價的吧？”
杜衡看出了孔院長的試探之意。
但他並不在意，反而這會因此高看了孔院長一眼。
中藥材這事是為了治病救人的正經事，能這麽費盡心思引話題定基調，至少說明這院長對治病救人是認真負責的。
與同行對比，能如此對本職工作盡心的醫院院長，非常難得！
“孔院長，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我們細細詳談。”
“啊？”
孔院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下一秒他就連忙開心點頭：“多謝杜總，我這就安排。”
杜衡攔住他：“不急，這還沒到飯點，先繼續談中藥材的事。我可以幫你壓服其他牛鬼蛇神，這中藥材供應，我也可以做起來與軒仁醫院合作。”
“其實就算今天你不提，我近期也會收購合並一家專門炮製中藥材的藥企。”
“你知道陸辰砂師父陸老神醫吧？”
看孔院長點頭杜衡又繼續：“陸老神醫以前就說過，市麵上中藥材以次充好的問題太普遍。他素來都是自己采摘炮製中藥材，但可惜隻能供他一個人行醫用。”
“陸辰砂雖然年紀小，但在炮製藥材方麵，得了陸老爺子的真傳！”
“這次他下山，本來我就準備等他適應個把月後，拉著他成立一家專門炮製中藥材的藥廠。這事我跟陸老神醫報備過，他非常支持。”
“這是原本計劃，但現在既然孔院長提起中藥材問題已迫在眉睫，那我現在就立刻開展藥企計劃。”
“辰砂是個好孩子，相信不會介意我給他加加擔子。”
杜衡相信陸辰砂不會拒絕，這是治病救人的事，確實應該能早一天是一天。
孔院長聽完大喜過望。
“小陸醫生居然還有這大本事，那我一定仔細安排他行醫時間，爭取不讓他兩頭忙累著。”
有關中藥材的事情。
兩人一直聊到中午吃飯，聊了很多細節。
酒過三巡。
孔院長老臉通紅拉著杜衡：“杜總，我想大膽問一件事。”
“要是我現在就開始全力示好，有沒有可能把小陸醫生留下來做我院正式醫生？蔣老兩弟子，都是特聘，不長久也不穩定。”
杜衡毫不猶豫否決：“孔院長你這就貪心太過了，辰砂才十六歲，就已經學到陸老神醫大部分真傳，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先不談別人會怎麽樣，至少我就決定，等他足夠成熟能獨當一麵了，我少說最起碼要開家中醫院給他，這才符合他的才華。”
“這種能照顧一輩子的厲害中醫我自己不攥手裏，那我不傻嗎？”
孔院長醉醺醺豎起大拇指：“杜總高瞻遠矚，佩服！”
接下來一周。
杜衡都在忙中藥材的事，主要有些藥材陸辰砂怕認錯或炮製火候有誤，還需要杜衡用天眼最後把關。
總共也就隻需要忙這一周。
把其中可以流程化的中藥炮製環節定下，接下來杜衡和陸辰砂要做的，就是監督以及時常抽檢。有些沒法流程化的炮製環節，則是教導專人學會或親自上手，這就都是陸辰砂的事了。
想到少年往後將忙碌不堪。
杜衡不由得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