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汪俊龍跟任遠航，進門就被長輩喊過去訓。
比如文惜玉，直奔展台最近的那圈位置，坐到一名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身旁。
“老弟瞅見沒，那就是文家獨苗千金。”
“多少人想做文家的女婿啊，偏偏這姑娘本事大心氣高，瞧這個不行瞧那個不好，她老頭都快急死了！”
“剛已經認識過，我倆還交換了聯係方式。”
杜衡拿出文惜玉名片。
戴厚德跟唐衛國看向名片，兩人都驚奇了。
“老弟你可以啊！”
“這名片上沒寫職位，是私人名片，非朋友不可能給。這才多會工夫，老弟你就成為文家大小姐真正認可的朋友了？”
“巧合，運氣。”杜衡說了之前賭牌經過。
兩位老哥欣慰看著杜衡。
“有長進！”兩人異口同聲。
他們說的當然不是杜衡賭術，他們又沒跟杜衡打過牌。
兩人誇的是杜衡待人接物水平大大提高。
沒枉費他們抽空教學。
五六分鍾後。
一名彌勒佛般笑眯眯的胖老頭，帶著一批服務員推著許多小餐車，走進倉庫。
“金總。”
“老金，今天這麽多人來捧你場，不拿點好東西出來可說不過去。”
“沒錯！金兄你可別拿普通雞血石應付我們。”
“你那些藏了幾十年的壓箱底，怎麽也得拿四五件出來，比如那塊昌化大紅袍雞血石，咱不嫌次。”雞血石含血量超90%，通常稱之為大紅袍。
金總笑嗬嗬的。
“大紅袍你們就別想得美了，但為感謝大家捧場，我確實取了兩件壓箱底出來。”
“一件清代雞血石擺件，一塊昌化雞血石原石。”
“雖然這倆都沒我那大紅袍值錢，但也是有市無價的好寶貝，我這應該算誠意滿滿吧？”
大家夥都點頭。
他們剛剛本來就是開玩笑，這會又聽到有好東西。
更是屁股黏在椅子上不可能走。
“玩雞血石的人都來差不多了，那咱直接開始。”
“這些小餐車上都是我這次要出售的雞血石，有原石有成品。”
“每件拍品都有對應暗標箱，看上哪件就寫價格放進同號的暗標箱。可以多次投標，到最後按最高出價成交。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暗標之類規矩我就不浪費口水。”
“茶水糕點請隨意享用，有什麽事直接喊我。”
不出意外。
關注度最高的便是那塊血色鮮紅血形呈星點狀，且含血量高達75%的昌化雞血石原石。其次是“昌化雞血石雕樓閣山子”的清代雞血石擺件。
杜衡三人坐在偏外圍。
這會一看兩個小車附近瞬間都擠得裏三層外三層，便沒有硬往裏湊。
“先看看其它的。”
杜衡安步當車，戴厚德跟唐衛國緊隨其後，並隱約以他為中心。
兩個本來就一直在關注杜衡的女人。
都看見了這場景。
李之瑤又一次為錯過的情緣遺憾。
文惜玉則是心中對杜衡好奇心更重。
年輕才俊她見過，但杜衡這樣才貌兼備還不是世家子弟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杜衡腳步在一塊醜石前停住。
隻是形態醜。
但隻要懂鑒定雞血石的人都知道，杜衡眼前這塊雞血石原石，是非常值得一賭的。
鑒定雞血石，首先看血色。
以“鮮凝厚”為最佳。
鮮就是鮮紅，其次是朱紅、暗紅，眼前這塊雞血石外表50%的含血量，血色呈朱紅，血形如梅花，算是中品。
但血色凝聚不散，這品質又稍微提了個檔次。
最後再用放大鏡看，可以看見血色有透入內部石層且很深。這就是有厚度，代表切割後裏麵很大可能切出好品相，又提一個小檔次。
看完血色還要鑒定質地、淨度等等。
“這塊隻要不超過六百萬，買下都不虧。”
“那就投標580萬，質量這麽好，給這塊雞血石投標的人應該不會少。反正咱是收藏自用，不虧就行。”
“隻要裏麵血色別太差，雕個擺件肯定好看。”
杜衡接著又選定了三塊雞血石原石，預備都拍下後切石條做印章。
還有兩件雞血石成品擺件，是兩位老哥看著喜歡想收藏。
“這五件相對來說都不怎麽奪人眼球，品質卻都上佳。投標的人應該不會多，咱們或許可以用低價拿下。”
然而杜衡總共選了六件。
他們投標卻不止六件，而是把所有暗標箱都扔了報價單。
唐衛國放完最後一張。
得意拍手：“這叫混淆視線，別人就不會知道我們真正看中哪些。”
“以前我有次參加暗拍，我一死對頭跟著我投標，還全部直接寫高價。搞得那次我是顆粒無收，看得見卻沒吃著，憋屈死了！”
“要不是後來總算把這貨弄死，我估計現在回想都能憋屈！”
杜衡認真聽完。
點點頭表示他又學到一手。
而唐衛國這一手還就巧了，並沒有做無用功。
汪俊龍看見場上七十多件拍品，杜衡三人卻全部投標，整個人都傻眼了。
今天他丟臉全跟杜衡有關。
不報複杜衡一次，汪大少今晚是不可能睡得著的。
可正麵搞杜衡他不敢。
畢竟戴厚德跟唐衛國這一白一黑倆商業大佬，他爸汪家家主都不願意對上，汪俊龍更不敢。
但暗戳戳搞事汪俊龍是相當勇的。
他本來打定主意，今天不計代價跟著杜衡投暗標，也要讓杜衡買不到心儀雞血石。
可現在杜衡全部投標。
一看就是放的煙霧彈，他要是跟著高價投標，那不成冤大頭了嗎？
他也沒那錢全高價投標。
但汪俊龍並未放棄。
他還有一個辦法，肯定能打探到杜衡真正想買哪幾件，能讓自己好好出一口惡氣！
汪俊龍先場中找到一熟人。
熟人又找到邱陽。
“邱少，聽說你新認識個朋友，鑒定能力特別牛比？”
“對，就坐那兒喝茶呢。”
“那能不能請您拜托他，幫我掌掌眼，挑幾塊好雞血石我投標？”
邱陽聞言露出不愉神色。
“你這想啥美夢呢？”
“告訴你好的讓你跟他競價？在場都是競爭對手，我都沒好意思去拜托杜兄弟，更別談還幫你引見。”
“邱少誤會了。”
“除金總那兩件大家都想要的壓箱底外，咱可以先約定，隻要你朋友投標的我絕對不投，幫我選稍微次一點的雞血石這總行吧？”
邱陽聽完若有所思。
對啊！
他也可以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