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口後。
其實先是一個可供二三十人站立的青石方台,方台地麵刻著一段大家都不認識的文字。
青石方台再往前看。
才是眾人口中的有太極圖案的巨大圓形石台。
圓台地麵是由經天冰宗特殊處理過的夜珀石鋪就,隻是這次沒有如演武碑空間那裏鋪成雪花圖案,而是鋪成了一個太極圖案。
太極圖的兩個陰陽魚眼,都是空無一物。
有凜冽寒風,自下而上吹來。
杜衡往巨大圓台的旁邊看,看見類似眾人腳底這青石方台還有不少。
所有的青石方台,都是上下左右錯落分開。每個青石方台都無縫接壤著一個洞口,雖然杜衡沒數,但應該就是恰好六十之數。
這些方台之間,方台與巨大圓台之間,都是蟠桃樹枝相連鋪就的道路。
“我們現在是要去前麵這太極圖圓台上吧?”戴峰猜度道。
“你走到青石方台靠近樹道邊緣試試就知道了。”杜衡緊接著又提醒,“走到邊緣就行,可別再往前走!”
戴峰聽勸但沒全聽。
人是走到了青石方台邊緣停住,但一隻腳小心翼翼伸出去,超過了青石方台邊緣。
剛伸出去沒一會。
眾人就聽見眼前連接小方台與大圓台的蟠桃樹枝道路,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
在眾人驚奇眼神中,整個樹道所有枝條都變得軟趴趴的晃**。
透過蟠桃樹枝間的空隙往下麵看,樹道下方似乎是深不見底的鴻溝?
戴峰把腳收了回來。
指著眼前蟠桃樹枝道路問杜衡:“這意思是不讓我們過去?這是暫時的吧?是不是要等什麽條件滿足才能繼續前進?”
杜衡肯定頷首:“得等參加洞內考驗的人全部有了結果,才能開始最後環節。”
“最後?”
“嗯,眼前這太極圖圓台,就是這個天冰宗武學傳承之地,最後的考驗。”
“從最基礎的梅花樁,到考察資質的演武碑,再到與死物機關的交手,最後就是這人與人的實戰。我們是現代人,可對天冰宗來說,功夫從來都不是花拳繡腿,而是殺人技!”
戴峰聞言皺眉:“你這意思是,接下來還要真刀真槍幹?”
“這尼X的,早知道我把槍帶過來!”
他沒有問杜衡為何清楚知道這些,這是個人的秘密。杜衡能把危險講清楚就行,至於怎麽知道這危險的,就無關緊要了。
對於戴峰這話。
杜衡雖然沒從刻有道家符籙文字的青石台上,獲得相關天眼信息,但他覺得戴峰應該是想多了。
天冰宗還在的那個年代,已經有堪稱利器的手銃或者說火槍。
對於這東西,天冰宗不可能不防。
但杜衡並未反駁戴峰,慢慢往下看就是。
既然暫時不能過去,眾人就隻能在青石方台原地休息。所有人分工合作,整理出攜帶的吃喝用品並烹煮。
接下來可能是場惡戰,填飽肚子很重要!
有人回洞中搜集木箭等木材用於生火,有人架起鍋放水燒熱放底料。
“杜衡你們這法子不錯啊,還有這種折疊鍋呢?我回去得批評戴家後勤,有這好東西居然沒給我準備!”
戴峰一邊往鍋裏放壓成一團的蔬菜,一邊把這事認真記下。
杜衡可不能讓戴家後勤無故遭殃:“這不是你家後勤的錯,這鍋是我秘書找人定製的,市麵上可買不到。你要是覺得好用,回頭也給你整一個。”
“那必須的。”
“誒你還別說,這種風景奇幻的地方吃火鍋,真是享受!”
“可惜就是水少了點,得趕快吃,不然要煮幹了。這些菜也都壓縮得厲害,缺了口感。”
戴峰也就嘴上說說,吃得其實比誰都歡。
有得吃就不錯了。
挑個錘子。
“杜衡你確定這最後一關考驗完了就能出去?若是,那我可就再下鍋一批菜了。”
“確定,你沒帶認識青石方台上這道家符籙文字的人,帶了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有你認識就足夠了,吃!”
吃著火鍋唱著歌!
十多分鍾後。
走後門如同塵世閑遊般通過考驗的杜衡等人,才終於等來了第二個通過考驗的隊伍。
這支隊伍的青石方台離杜衡所在不遠。
對方剛出現,杜衡等人就都聞見了相當濃烈的血腥味。
再抬頭看過去。
先看沒死人,再看兩輕傷三重傷。
最重傷的那個,此刻是被人抱著昏迷不醒,大腿洞穿著一根木箭,血嘩嘩往外流。
“老陳,扔兩卷繃帶和一盒止血藥過去,能準確扔到吧?”
陳破目測距離:“可以。”
這支隊伍的領隊,遙遙抱拳向杜衡感謝:“多謝杜總,我們先處理好傷勢,再跟您說話。”
“不急。”
“你們人不要出青石方台,需要等參加考驗者全部出了結果,才能繼續下一環節。”
裝完好人,杜衡和戴峰都覺得自己嘴裏食物更香了。
若沒有對比。
怎麽知道自己避過了如此多傷害。
戴峰又認真記下一事:“回頭我得給這些金絲猴買進口水果,起碼先送上三年!”
“隨你,這片山我已經買下了,反正我是肯定包它們一輩子夥食的。”
受傷慘重的隊伍並未影響杜衡等人的進食速度。
又不是沒見過鮮血和死人,隻要不是落到自己人頭上,誰關心那麽多?
杜衡等人也沒有可憐對方。
之前五次天冰宗遺址都是死了人的,明知如此還敢來,隻重傷沒死人已經算是老天爺厚待了。
這支隊伍到達後不久。
很快其他青石方台上也陸陸續續出現了人影。
先出現的這第一批,絕大部分都是十人小隊或者十五人小隊。
隨著他們的出現,就各種哭泣聲不停響起。
有人死了!
這會做不了別的,隻有哭泣。
緊接著出現的第二批,基本都是五人小隊。
都或者全是輕傷,或頂多有人重傷,但幸運的都暫時無人死亡。
杜衡等人匆匆填飽肚子並停止了進食,這會要是再吃著火鍋唱著歌,那可就太拉仇恨了。但用木箭摻和固體酒精燒著的火堆,以及熱湯,他們並未舍得也沒敢隨便倒。
不舍得,是因為要取暖;不敢隨便倒,是怕可能引出此地未知的懲罰。
第二批隊伍原本也有人哭,可出洞看見第一批隊伍的慘像後。
他們忽然都心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