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仔細回想剛才對話,毫無破綻,可以放心。
接下來他會真的收錢並拜托沃克老哥尋人,隻是沃克老哥那幫並不知情的小嘍囉手下,能否找到死在某條臭水溝裏的洪誌洲,就看他爸洪立權在天之靈是否保佑了。
“走,繼續看戲等吃席!”
接下來杜衡全是隨大流的按照洪家流程走。
上午流程總結起來就是曲一響,布一蓋,全市老少等上菜。下午流程則是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
哭完以後。
眾人站在洪立權墓前默哀結束,本該洪家人謝別眾賓客。
可洪家人卻是喊住世家眾人。
說希望眾世家能幫忙見證主持公道。
原本昏昏欲睡的眾人聽見這話,立馬都精神起來,正戲總算上演了!
這洪家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另外四家群龍無首後都怎麽也得吵上一段時間,可偏偏就洪家各房剛被眾人合力隨便一挑撥,就有了明顯的分家行動。
對於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就瞄準洪家要吞並洪家產業的杜衡與戴峰有話說:沒錯,正是區區在下所為!
但兩人並未傻比似的跳出來承認。
隻要能吃下洪家產業就行,這種隻有壞名頭的麵子,還是不要為好。
而在兩人深藏功與名的同時,洪家各房主事人已經當眾吵了起來,也就是之前杜衡說過的,墳頭蹦迪!
大房說洪家產業他們至少應該分一半,二房指責三房與四房狼狽為奸,三房又罵四房聯合二房暗中轉移洪家產業私吞,四房則是開了地圖炮,說你們哪一方敢發毒誓說自己沒私吞公產?
總之,狗咬狗,一團亂!
而眾人看見的就是,洪家各房人之間已經水火不容,今天必須分家!
“雖然當著已故洪家主把這些事鬧出來不好看,但既然你們洪家人需要我們各大世家公證,那作為朋友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這樣吧,我提議,江寧省城各大世家選個公證團出來,幫洪家把分家這事趕快解決,大家夥覺得如何?”
“讚同!”
“我附議!”
洪家人對此也舉雙手讚同。
他們中其實有聰明人知道,這樣當場鬧出來會給其他世家圖謀洪家產業的機會,也知道這次分家之後,洪家產業必然會有損傷。
但問題是。
屁股決定腦袋!
在選擇小家還是大家的問題上,洪家各房人是最為利己的選擇的小家。至於分家後整個洪家的衰落,與我何幹?
洪立權這潦草葬禮後的整整三天。
整個江寧省城世家都是在圍繞洪家分家的事忙活。
三天後,洪家各房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樣負責幫忙公證分家的江寧省城眾世家,也都得到了部分自己想要的。不少洪家的大型產業,都被他們用置換的方法,換成多個小產業看似公平的分給了洪家各房。
而這種置換是否等值?
早已一盤散沙的洪家各房不敢說也不敢問。
他們現在也沒多餘心思問。
本來洪家各房都天真以為,成功分家後就能各自過自己的小日子。可他們卻忘了,才吃下這麽一點產業,暗地裏忙活這麽久的江寧眾世家怎麽可能滿足?
從分家後的第二天開始,洪家各房分到的產業,絕大部分就都遭遇了惡意商業競爭或者收購等早有準備的商業手段。
其中對洪家產業最來勢洶洶的,就是金石集團!
不下於十家屬於洪家的大型公司,都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被金石集團用策反高層的手段,從內部掏空並繼而低價收購吞並。還有更多公司,也遭遇了金石集團掐死上下遊供應鏈以及資金鏈的無情手段打壓,若是不賣給金石集團,眼看著就要進入破產倒計時。
杜衡這雷霆迅猛的手段。
不僅嚇了洪家人一跳,也嚇了江寧省城眾世家一跳。
不少本來就正聯手吞並洪家產業的家主都齊聚一堂,討論杜衡這來勢洶洶。
“這尼X杜衡要不是早有準備,我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不用你說,這局麵我們都能看明白。現在問題是,金石集團是從何時準備的?哦,還要加上個戴家。杜衡與戴峰,肯定早已狼狽為奸!金石集團吞並的是洪家產業,而洪家掌握的私人武裝、古代遺址、古籍武學等一係列不會引起‘與民爭利’輿論的東西,都被戴家吃下去不少!”
“目前最新消息,戴家已經廣用世家人情,意圖奪下洪家手中的天冰珠,目前情況看,奪下概率非常大!”
洪家各房隻要分家就必然保不住天冰珠。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所以此刻不會有人跳出來,問洪家是否願意交出手中天冰珠。洪家交出天冰珠,與洪家自身的意願無關。
“現在我們就把杜戴兩家合在一起談,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消息,來綜合判斷杜戴兩人是從何時就開始圖謀整個洪家?大家都是在從洪家身上割肉,是盟友也是敵人,必須做到知己知彼才行。”
各家都給出了自家所知的情報。
抽絲剝繭綜合分析後,眾人赫然發現,如果情報沒出錯,杜戴兩家是從與洪誌洲針鋒相對的初始,就已經在對洪家謀劃下手!
“臥槽!這麽早!我們到現在都還覺得,杜衡與洪誌洲對上,是單純的年輕人意氣之爭!”
“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我們都是在洪立權死後才想著對洪家下手,可杜戴兩家早早就目標明確想吞並洪家。難怪我們加起來都競爭不過,非戰之罪!”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這話說得是真對啊!洪立權死亡是突發事件,但奈何杜戴兩家早有準備!”
“隻是杜戴兩家胃口都這麽大的,也不怕犯眾怒被撐死?”
“犯啥眾怒?大家都不是好人,都是從洪家身上割肉,各憑本事。杜戴兩家能先跑一步,那是他們自己厲害,我們還能把這事攤開來指責他們搶先吃肉不成?瓜分洪家這事能做不能說,表麵光的麵子還是要維持的。”
眾人正談著。
主持會議的申家主接到了一個電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是杜衡,各位我先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