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破這冰山臉難得激動。

杜衡當即有了猜測:“不用你說,我來猜猜看,你選的這本內練武學入門了,對吧?”

陳破點頭應是:“嗯,不僅入門,而且我目前習練十遍後,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力量速度都有微弱提升。”

“好事!你繼續認真學,先觀察幾天看看效果,要是厲害我也跟著你學學。”

“好的老板。”

“那走吧,出去吃飯。今天養好精神,明天說不定有墳頭蹦迪的大場麵可以看。”

翌日上午。

洪家老宅大門前。

杜衡與戴峰都麵帶哀戚,隨著洪家引路人的腳步,進入靈堂給洪立權上香拜祭。

“洪家主之前一直都好好的,這怎麽就……哎,天妒英才啊!”

杜衡上完香感慨萬分。

麵色更顯悲痛。

要不是戴峰昨晚與他舉杯共賀,戴峰這會怕是真以為杜衡在因洪立權中道崩殂而傷心。

而杜衡聽著戴峰一聲聲感懷不已的“洪世伯”,也暗自提醒自己。

論起演技,他還需要認真學習,還有更多進步空間。

安慰了也不知是否真因洪立權之死而傷心的洪夫人後,兩人都走向賓客區域跟人打招呼。上午來賓吊唁,下午火化下葬,這著急忙慌生怕趕不上吃席的,也不知洪立權在天之靈,會不會氣得當場詐屍?

到達賓客區後,杜衡與戴峰都繼續麵帶哀戚感懷的和眾世家代表打招呼。

今日洪立權的葬禮,幾乎所有江寧世家都派了人過來,甚至有不少世家的家主親自前來吊唁,可以說“群賢”畢至!

在場人開口都必談洪家主英年早逝是多麽多麽可惜。

不過按照杜衡觀察某些演技欠佳之人的微表情來看,這幫一丘之貉狼狽為奸的,都是嘴上說著可惜,心裏卻都肯定在歡呼死得好死得妙!

洪立權若不死,洪家若不群龍無首,他們打起洪家主意來,哪裏會有現在這般容易。

跟這幫一丘之貉虛與委蛇一番後,作為同類的杜衡和戴峰到了角落說話。

“眾人皆泣眾人棄,洪立權身後事竟是這般潦草,可悲啊!”

對於杜衡這半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半是真心的話。

戴峰則是司空見慣回應:“人走茶涼,給洪立權操持喪事的又不是他兒孫一輩,能有今天這個全城吊唁的大場麵,已經算洪家各房厚道了。”

“不過等下午下葬,若洪家人真當場當眾分家,那才是真的可悲。”

這時兩人聽見有洪家人招呼賓客們移步後院戲台。

上午看戲曲。

中午吃席完送葬,流程早已安排好。

“我們是回去還是留下來看戲?”

“這都快十點了,做戲做全套吧。死者為大,也算給洪家主最後一點麵子。”

兩人到達後院臨時搭建的戲台前坐下。

台上人正放聲悲歌:“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杜衡聽了這句後就眉毛一挑。

“孔尚任的《桃花扇》?這是洪家人排的戲?倒還挺應景。”

戴峰悠閑坐下嗑著瓜子:“管他呢,聽聽唄,這唱腔倒是不錯,台上請的應該是位戲曲名家。”

臨中午開席前。

忽然有一名洪家人過來,說洪夫人請杜衡說話。

“請我?幹嘛?”

“夫人有件事想拜托您。”

“什麽事?”杜衡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繼續保持著疑惑表情,“你帶路吧,若是洪夫人的事我能幫忙,我定不會推脫。”

在一處院子的涼亭中,杜衡見到了洪誌洲他媽。

“杜先生,如今洪家這亂糟糟的,我就開門見山了,您可認識法藍西一名叫沃克的老先生?”

杜衡明白自己猜對了。

但還是保持不解表情:“認識,但不知夫人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洪夫人表情擔憂且焦慮。

“是這樣的,因為誌洲他父親的死,昨晚我立刻聯係誌洲回來送葬。可是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聯係不到我兒子洪誌洲。”

“昨晚我連夜就近請了人過去調查,才知道他三天前就已經失去聯係!而他的手下全部玩忽職守,都幫著對國內隱瞞我兒子在國外所作所為!他們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唯獨這次,怎麽都聯係不上!”

“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懷疑……”洪夫人說著眼眶都紅了,情不自禁啜泣,“我懷疑,我兒子已經遭遇不測!我拜托了很多人,偶然得知杜先生你在西歐那邊有關係,所以也想拜托你幫我打探情況。”

“隻要杜先生願意出手,我定有厚報!”

杜衡就好似剛知道這事。

先是驚訝緊接著又猶豫:“洪夫人,我跟你兒子洪誌洲可不對付,你這卻拜托到我身上的,不怕我敷衍了事?”

“杜先生是商人,隻要有足夠利益,想必一點往日恩怨,應該不會放心上吧?”

杜衡微微頷首:“沒錯,我剛才這話意思就是,得加錢!”

“另外,洪夫人我得先聲明一下,我這位沃克老哥隻在法藍西有勢力,西歐這麽多國家,洪誌洲去了哪隻有他自己知道。我拜托沃克幫忙打探到洪誌洲消息的概率,其實並不大。”

“這我明白的,西歐其它國家地區,我都已經拜托了人幫忙探查。”

“那好,錢的事你讓手下跟我秘書談。對於你兒子的失蹤,還請您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對於您丈夫的去世,也望您節哀。再見。”

杜衡起身離開。

洪夫人看著他漸遠的背景,眼中閃過失望。

“對喜惡毫不掩飾,還趁火打劫要加錢,看來誌洲的失蹤應該跟杜衡無關。二管家,你再按照名單去請人過來談話試探。我就不明白了,誌洲怎麽會得罪這麽多人的?之前在國內他除了惹事就沒別的事幹了?”

洪夫人旁邊的二管家隻能苦笑。

大少爺以前仗著洪家的家世,有誰是他不敢得罪的?我以前匯報過多次,可你們夫妻倆一個溺愛放縱一個隻顧著外麵玩小白臉,壓根不管啊!

往後院戲台走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