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不知道灰袍人在幹嘛,隻感覺背後皮膚癢癢的,似乎被用什麽東西畫來畫去的作畫?

因為紅毛的警告,兩人不敢多問,隻能忍著癢坐定不動。

大約一個小時後。

灰袍人才再次開口:“好了,你倆繼續這樣坐著,放兩三滴指尖血,滴在身下巫陣的血槽裏。”

紅毛“哐當”一聲把刀扔到兩人麵前。

父子倆雖然心裏毛毛的。

但已經騎虎難下。

隻能眼一閉牙一咬,給自己手指的指腹來一刀,往身下血槽裏滴血。

滴下去的一瞬間。

兩人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似乎在延伸,似乎即將延伸到某處去與什麽東西建立起聯係。

但下一秒,兩人又感覺那聯係空落落的,另一頭空無一物。

灰袍人看著身下血親咒殺陣毫無反應。

既驚訝也感歎。

“這杜衡,還真是心如鐵石,這是發自內心而非權衡利弊後的六親不認。至少對你倆,是這樣。你倆是做了什麽事,讓他打心底不認可你倆是親人?”

杜青海父子倆喏喏不知該怎麽回答。

就那一點點小事唄,誰知杜衡能這麽狠心不認他們。

他倆同時還忐忑,雖然不知道原理,但現在屬於失敗了,他們還有用嗎?還能拿到後續的錢嗎?

紅毛此時開口:“血師,既如此是不是隻能用最後一個方案了?”

灰袍人無奈頷首。

“嗯,隻能如此了。就是這樣屬於遠程影響,終究比不得讓血親貼近杜衡來得更穩。”

“若是有時間,我自然不用這兩個廢物。但是組織強令各地必須盡快開展各自最後報複行動,無論成敗事後都要轉移逃離華國,現在來不及找杜衡其他血親了。”

“而且杜衡婚期將近,也隻有杜衡結婚的這天,借助曲市各方氣息混雜的掩蓋,我才有把握成功咒殺。”

紅毛惋惜附和:“可惜這法子需要承咒者甘心配合,不然杜衡的爸媽,非常好捉過來的。”

“事已至此,就這樣吧,至少這兩人能用。”

灰袍人結束了話題。

杜青海父子倆也稍微安心下來,他們還是能拿到後續錢的。

“接下來,你們倆吃住都在這裏。每天都需要來這被我施下咒死杜衡的巫咒,每天一小時,並且這一小時內,你倆需要持續承受如剛才割指的痛苦。”

“你們,願意嗎?”

杜青海沉默片刻後問:“多少錢?大哥你們還沒說呢。”

灰袍人聞言發出開心的沙啞笑聲。

“錢不是問題!”

“紅毛,去把我的卡拿來,劃一半給這位先生。”

再次打開手機銀行。

杜青海和杜征再次看著上麵的數字驚呆:“十個億!”

灰袍人笑道:“沒錯,我這張卡也暫時給你倆保存。事成之後,告訴你們密碼。接下來,願意配合我施咒嗎?”

“配合!當然配合!”

二十億!

誰不配合誰傻子!

父子倆歡喜得癲狂。

他倆並未看見,此時紅毛與灰袍人看他倆的眼神,就如同在看死人!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有陌生人的贈禮肯定是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二十億,買的是你們的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世間人,總是被眼前迷障迷住,看不清其中道理。

對於這些,紅毛與灰袍人當然不會提醒父子倆。越是心甘情願的配合,以命咒死血親的功效,才會越大!

能隻用金錢就達成這完美效果,好事!

杜衡自然不會知道。

長生組織報複心極強,在撤退出大陸前還準備嚐試弄死他。

隨著與自家仙女老婆的婚禮一天天臨近,他忙得跟陀螺一樣,從早到晚都沒有停歇,壓根管不到其他事情。

其實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給手下做。

手下也能做得非常好。

但怎麽說呢,親自參與布置代表的是心意,與好壞無關。

不僅是他,常年加班勞模的許念卿也破天荒請了長假在家布置婚禮相關。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做著做著就不由得露出幸福微笑。

“老公,等辦完婚禮,我倆就要個孩子吧?”

“四老雖然都說我倆年輕不著急,但我看得出來,其實都挺想要一個下一代的。隻是不想逼迫我們,才一直沒說。”

杜衡剛校對調整完房門囍字角度坐下暫歇。

樂嗬嗬笑道:“都聽我老婆的,等婚禮後我爭取天天努力,讓你早點休產假!”

“不正經!你真同意了?不繼續二人世界了?”

許念卿對要孩子其實還有點猶豫。

他倆真挺年輕的,沒必要急。

杜衡早有成算道:“其實我仔細考慮過這方麵的事,我倆早點要孩子也好,趁著四老都有充足精力讓他們幫忙帶孩子。孩子能早點長大,我們也能早點繼續過二人世界,那時我們照樣年輕!”

“誒,你說的好像也對?不過老公,我們隻要一個啊?”

“是老婆你生孩子,這不得聽你的嘛。不過我本心是不想多要的,十月懷胎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想你操勞。”

許念卿幸福笑。

正要抱著自家男人擁吻,就聽見樓梯響起腳步聲。

是老媽崔麗:“小衡啊,你三樓的囍字都貼好沒?你個大老板那麽多下屬,偏要自己貼,真是閑得慌。貼完趕快下來吃飯,你師兄嶽濤他到了。你不是請他做證婚人他卻不同意嘛,趕快下來勸勸。”

“知道了媽,這就下來。”

“還有伴郎站位你定好沒?你徒弟何峰正不服氣呢,說要站首位。”

“不用管他,他是想逮著我婚禮作妖呢。”

在這種熱鬧幸福忙碌中。

日子匆匆過。

一轉眼,就到了杜衡婚禮這天。

讓杜衡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勸到今天他都準備去接新娘了,師兄嶽濤都死活不同意當他的證婚人。

“不是,師兄,你必須給我個說法,憑啥不當我證婚人?”

嶽濤明顯賣關子的表情。

“我說過了,有人比我更適合!”

杜衡堅決反駁:“不!就是師兄你最適合!我熟識長者中最親近且身份最高的,就是你!你必須做我的證婚人!”

嶽濤繼續神秘笑容。

“這話聽著擲地有聲振振有詞,但我看你馬上就要被打臉哦。”

“你看門口,誰來了?”

杜衡不解回頭看向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