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拒絕修真

六年之後

小王村村東頭幾個孩子聚在一起,中間兩個孩子正在摔跤,其中一個六歲左右,朱唇皓齒,長的像個瓷娃娃一般,正是六歲的張澤天,另一個則十歲上下,明顯要比澤天高出一頭,而且體態胖大。四周還圍著仈jiǔ個孩童,有的給澤天加油,有的給小胖子鼓勁,煞是熱鬧。

“啊矣”經過幾番較量,就聽小澤天nǎi聲nǎi氣的大喊一聲,隨即那個小胖子仰麵倒地,然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支持澤天的幾個小孩便高喊:“贏嘍!贏嘍!”而另一些支持小胖子的則垂頭喪氣,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此刻小澤天也累的夠嗆,雙手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半天,待氣息調勻之後,叉腰說道:“以後不許再欺負狗娃和二喜了,要是再欺負他們,我讓你好看。”說完挺直身體,又揮了下他那不大的拳頭,做出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

這時張澤天感覺村口有白影晃動,扭頭一看,隻見一白袍老者,手拿拂塵,正在向這邊觀瞧,小澤天一眼認出,來人正是無量真人。

張澤天也忘了和人打架的疲憊,不再理會小夥伴,張開兩條小胳膊向著無量跑去。這六年來,無量每年都會來小王村兩三次,來看望張澤天一家,有時還會小住幾rì,與張仁品談人生,所以澤天和無量已是相當熟悉,今rì看到無量真人自然是十分高興。

無量真人對小澤天也是特別喜愛,看他向自己跑來,心頭一熱,單手將他抱起,還沒等無量開口,小澤天率先說道:“無量爺爺好久沒來了,都想死天兒了。”

無量一聽,更是開心,說道:“你呀就是小嘴甜,是不是怕我把你欺負別人的事告訴你爹娘啊!”

張澤天澤天一吐舌頭,辯解道:“我才沒欺負人呢,那是王家族長的兒子,叫王二胖,總是欺負狗娃和二喜,我是看不過去了才去教訓他一下的,我這應該叫除胖安良。”

“什麽‘除胖安良’,是‘除暴安良’,一看就沒用心讀書。”

“對對,您也說我是除暴安良了,那就不是我欺負人了,嘿嘿!”小澤天說完拍著兩隻小手,詭笑不停。

無量聽完,搖頭失笑:“竟然給我下起套來,你個小鬼頭,一會我可要在你爹娘麵前好好告上一狀。”

小澤天一聽要到爹娘那去告狀,很是緊張,哀求道:“無量爺爺,不要告訴爹娘,天兒知道錯了。”邊說邊扯著無量的袖子。

無量佯裝怒sè,說道:“那去給那個王二胖道個歉,你們都在一個村住著,都沒什麽大冤仇,以後還要在一塊玩呢。”

小澤天一臉的不情願,但也沒辦法,從無量懷裏下來,返回到王二胖身邊。

此時王二胖已經站起來,見澤天又過來,心裏有些害怕,不禁顫聲道:“以後我不會欺負他們了。”

張澤天看著王二胖懼怕自己的神情,心裏一陣得意,說道:“我無量爺爺說了,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以後還要一起玩呢,今天我打你是我不對,我給道歉了。隻要你以後不再欺負別人,我絕不打你。”王二胖聽完,連連說是。

無量在後麵聽完又好氣又好笑,這哪裏有道歉的意思啊,明明是進一步的威脅加恐嚇。但也沒說什麽,畢竟王二胖橫行霸道貫了也該有個教訓。

“以後不許欺負人了,恃強淩弱可不是大丈夫所為。”無量撣了撣王二胖身上的塵土,語重心長道,隨後拉著小澤天向家中走去。

“無量爺爺,告訴你一件事,我當哥哥了,媽媽剛剛給我生了個小弟弟,小家夥可好玩了,就知道哭。因為我叫澤天,所以爹爹給弟弟起名叫澤福。”小澤天眉飛sè舞的說道。

無量聞聽,眼睛一亮,心中竊喜,說道:“好啊,快回去看看。”

一老一小剛進院門,澤天就喊道:“爹、娘,無量爺爺來了。”

夫妻二人聞聽,趕緊出門相迎,經過幾番相處,張仁夫婦對無量甚是尊敬,都以長者之禮相待,尤其是張仁對無量的情cāo和博學非常敬佩,雙方寒暄幾句之後便進屋落座。

無量先是詢問了一番張家近況,然後又幫東方玉珠和小澤福把了把脈,確定安好之後,轉頭對小澤天說道:“天兒,你自己出去玩會,我有些話要和你爹娘說。”

張澤天一聽,立刻不悅,掘著嘴,一副很不願意的表情。張仁一看小澤天這個表情,立時臉sè一沉,說道:“天兒,讓你出去就出去,這麽不聽話。大人有事要談。”張澤天一看父親麵露怒sè,不敢違背,退身出屋。

小澤天出門後,無量幾yù開口,但隻是吞咽了幾下口水,不知如何開口。張仁見無量麵露難sè,與東方玉珠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無量仙長,我家承蒙您多般照顧,感激不盡,有什麽事直言便是。”

無量見夫妻二人麵sè誠懇,這才開口道;“這六年來,我們接觸雖不算頻繁,但也不少,想必彼此印象都還不錯,尤其我與澤天甚是有緣。不知貧道可否…”突然停頓了一下,麵露難sè,然後續道:“不知貧道可否收天兒為徒,帶到我的無量觀去修真悟道。”

其實張仁夫婦二人早就知道無量有此心意,兩年前曾暗示過一次,但被夫婦二人婉拒,從此便沒再提過,這次明確提出,也不算出乎意料。

張仁本就有意,隻是東方玉珠愛子心切,一直不同意。東方玉珠見張仁沒有發表意見,便開口道:“無量仙師,您的人品和修為,我和夫君都深感敬佩,承蒙您抬愛,想收犬子為徒,那是他的造化,也是我們全家的福分。隻是我們隻是一個尋常家庭,我也隻是一個普通母親,實在不忍孩子遠走他鄉,終年不得相見,所以我是不願意天兒隨你遠行修真的。”說罷,東方玉珠已經是淚眼婆娑。

無量見狀,心裏很不是滋味,開口勸道:“母子連心,哪個母親舍得自己兒子遠行吃苦,而且常言道‘父母在,不遠行’,其實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帶走天兒。但我早就說過天兒堪稱萬古僅見的可塑之才,確有恩澤天下、庇護神州的潛能,貧道實在是不忍錯過。而且我也不瞞二位,我甚至動過偷摸把他帶走的念頭,可這對兩位卻是過於殘忍。隻是今rì我得知你們又喜添一子,rì後有澤福代天兒在父母身前盡孝,你們也不會過於寂寞。心想這也是一件兩全之事,所以貧道才鬥膽提出這個要求,還望東方夫人再考慮一下。”

“其實我不願天兒去跟您修行,還有一個原因。”東方玉珠麵sè黯然,似有沉積心中多年的心結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