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洲三人雖然也被當成天才送入雷音寺,可是對於在場之人而言根本不值得關注,三人當中修為最高的慧能僅僅是通脈七重天的樣子,這樣的境界在青洲也許算得上不世出的天才,可是對於修為普遍在通脈八重天中後期的他們而言,實在不值一提。

當然他們的不屑並非毫無道理的,在場的人之中就有負責登記各院選拔弟子的存在,他們清楚的知道青洲三人之中,實力最差的似乎連通脈五重天都沒有達到的樣子,更有甚者,其中還有一個掃地僧。

無論哪個分院,送到雷音寺的弟子無不是天資卓絕之輩,可是反觀竹隱寺送來的全都是歪瓜裂棗,連掃地的雜役都敢往雷音寺送,可見青洲一脈算是徹底的沒落了。

這樣的弟子與在場的天之驕子並列一起,甚至會讓人感覺這是一種侮辱。

雷音寺雖然是佛法濃鬱之鄉,到底是修行聖地,隻要是修者,從來都是以實力論長短的地方。

能站在這片廣場的人,哪一個不是天才?

即便如此,雷音寺每年還是要經過二次賽選,剔除糟粕,取其精華,分層培養,不管你資質究竟如何優秀,若不能讓五行柱發光發亮一輩子都隻能地麵上修行,無法接觸核心區域的高深法門。

陰長生順著眾人的目光打量著廣場中央的六根石柱,每根都有一米的直徑,高十米,樸實無華。

柱身之上鑲嵌著無數顆透明的寶石,石柱隱隱的與樹梢上的巨鍾有某鍾神秘聯係,巨鍾同樣樸實無華,甚至連基本的雕花都沒有。

雷音寺的測試比較簡單,無需像竹隱寺那般比鬥,隻要能讓石柱發光,便能向上一層,越往上福利待遇越好,試煉挑戰越難,人們管這種測試叫,敲鍾問路。

隻有力量得到金鍾回應的人才會讓石柱發光發亮,也隻有這樣才能上戰佛身上修行佛法,在場圍繞著這口巨鍾指指點點的少年多時雷音寺的弟子,他們談論的話題無外乎是某某人上了幾層雲雲。

陰長生三人初來乍到,眸光滿是好奇的打量著擎天巨佛身上的雄偉廟宇,金色的琉璃瓦,紅色的圍牆,以雲遮霧繞的巨佛手掌,將幾人的眼睛完全填滿。

陰長生看的則是另外一番景象,聖山之內的天地靈氣便是來自這尊戰佛,石像之內必然有聚靈陣圖存在,方能引動十方天地靈氣聚集。

“我們過去看看!”陰長生一馬當先朝巨鍾而去。

人群中的少年個個精神抖擻,躍躍欲試,他們正在討論著之後的去處。

譬如羅漢院,主修煉體功法,追求肉身極致的力量。通過不斷強化肉身,最終達到金剛不壞之境,刀槍不入,萬邪不侵。

而達摩院則傾向於走法修的道路,練魂修心,參禪悟道,是走絕大多數人走的路子。相較於法修,武者所走的這條路坎坷萬分,可一旦成長起來絕對是法修的噩夢。

慧能聽完,目露精芒,一雙虎目盯著巨鍾躍躍欲試,隻要鍾響,便有被選擇的條件,否則隻能自己在山腳下找尋清修之地。

慧能目標明確,就是全心全意走武者路線,探尋武道巔峰,因此他去的地方十分明確那就是羅漢院。

眾人的討論仿佛根本就沒有讓青洲三人組聽進去,陰長生他修行的是《禪天造化訣》,身體被舍利子強行改造隻能走另一條修佛之路,境界對他如浮雲,唯有打通周生脈門,方能邁入另一扇嶄新的天地。

未來的道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縱觀雷音寺諸多殿堂,似乎沒有一個適合他,因為舍利子的緣故,無意間踏上了上古修士的道路,沒有什麽良師能指導他,一切唯有靠自己摸索前進,也許雷音寺的藏經閣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慧深,他已經打定主意,此生以陰長生馬首是瞻,他去哪裏,自己就跟去那裏,因此盡管人群熙熙攘攘,喧鬧不斷,他也沒有聽下去的念頭。

陰長生的目光在石柱上掃了一圈,最後聚焦到第六根石柱之上,聳立在麵前的石柱中隻有第六根與眾不同,其餘五根石柱上麵刻畫的玄紋雖然複雜但是陰長生多少能看出大概。

所謂五行柱顧名思義,五根石柱一次銘刻了五種屬性的玄紋,對應了修者體內的靈根,木靈根修士將力量注入到巨鍾上時,回應的也隻有銘刻木屬玄紋的石柱。

如果沒有猜錯,那麽鑲嵌在石柱上的寶石應該就是檢測力量強弱的一種元晶。

唯獨是第六根石柱,上麵的沒有任何五行玄紋,可是上麵的紋路卻與五根石柱相連,其中的構造更是複雜無比,難道是為了變異靈根準備的?

可是上麵並沒有雷係與風係的玄紋,陰長生百思不得其解。

戰佛身上殿宇密布,歸根結底就隻有方丈院、達摩院、文殊院、羅漢院四大禪院,其中文殊院是特殊的存在,也是雷音寺較為核心的禪院,裏麵的僧人分成兩撥,一撥煉器一撥煉丹,對弟子招收極為嚴格。

而藏經閣是收藏珍貴典籍金卷之所,並不設在戰佛身上,而是將藏經閣專門設立在一個清幽之處,算是雷音寺的一個禁地。

其餘三大禪院才是武僧的去處,也是人群討論的重點。

“我要是能點亮第六根石柱就好了,到時候並非別人選我而是我挑別人。”有人一臉癡迷的看著獨立於五行柱外的第六根石柱。

“現在大白天的別做夢哈!那根石柱多少年了,從沒有人點亮過。”

“這可不一定,這次雲隱寺的慧雲師兄就是個罕見的五靈根修士,目前已經凝海三重天後期了。繼承了雲隱寺的終極奧義雲雨遁,身法鬼魅無雙,令人難以捉摸。憑借無相劫指從千餘人中脫穎而出,不僅奪得大比桂冠,更是九洲十寺中公認的慧字輩第一人。如果是他,一定可以點亮第六根石柱。”

“有這個必要嗎?有小道消息稱,慧雲奪冠當日,聖山出現異象直指雲隱寺。上層老祖高度重視此人,已經把他當成了禪門未來的希望培養了。”

“的確如此,貧僧就是雲隱寺的。慧雲師兄奪魁當日有兩名老祖出現,直接將他接走入方丈院,由四名普字輩老祖共同傳功指點。”

那名少年說著眼中露出自豪的神色,五行靈根,修行速度相當於常人的五倍。

不難想象,日後慧雲師兄的成就一定不凡,更有可能會破例成為雷音寺的佛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帶領禪門走向輝煌。

這個消息得到一名雲隱寺僧人的確認後,現場立刻炸開了鍋,徹底沸騰了。

關於各寺廟的年輕高手,眾僧聊得不亦樂乎,常常將自個禪院的僧人拿出來相互對比。

陰長生暗暗吃驚,不料雲隱寺出現了這樣的怪物。他見過天賦最變態的人是洛青花,不過她也隻不過隻是三靈根修士。

驚訝歸驚訝,陰長生並沒有放在心裏,作為特工,他打破過太多神話,手上沾滿了所謂傳奇的血液,隻有低調的活到最後,才是贏家。

這位慧雲天資卓絕,自然引起無數關注,其中也包括敵對勢力的關注,一個弄不好很可能就隕落了,隻有他這樣活在暗地裏,不顯山不漏水的路人甲才能頑強的活到最後。

半個時辰後,虛空中遁光閃爍,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足有兩百三十二位少年,當然雲隱寺的慧雲並不在此列。

陰長生心中暗暗與九州的天才少年做了比較。

在場的少年一身灰色僧袍,每個人身上皆散發著一股銳氣。十四五歲的年竟然普遍在通脈八重天的修為,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邁入凝海境二重天。

不愧是九州分院的天才少年才俊,他日都是禪門的頂梁柱,陰長生暗暗點頭,至少這一屆的少年沒有讓他失望。

少年強則宗門強!

對於有誌將禪門發揚光大的陰長生來說,這些少年都是日後的資源啊!越強越好。

“阿彌陀佛!”

沒過多久,廣場上降落一名白衣老僧,氣質超然,周身脈門暢通,足有八個凝海分布在全身各處,氣勢逼人,他的出現,喧鬧的廣場立刻針落可聞,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相信你們對自己想去的地方都有了了解,現在用你們最強的一擊轟在天鍾之上,若石柱發光認可,則上山修行,否則全部發往外院繼續努力。好了,閑話少提,列隊開始吧。”

老僧伸手一揮,指尖發出一道精芒橫劈而過,懸掛在樹梢上的那口巨鍾轟然落下,發出一聲悠揚的鍾鳴,地麵皸裂,鍾體陷入石板之中,想來這口巨鍾並不輕,稍微計算一番,恐怕足有三萬斤重。

席卷而起的罡風,向四麵八方浩**而出,逼的眾人倒退兩步,巨鍾入石三分,紋絲不動。

陰長生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懸掛金鍾的枯樹,這口大鍾明顯沉重無比,竟然穩穩的掛在樹梢的末端,由此可見,這棵樹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