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血蟲,又名不死蠱,見血重生。天荒大陸奇毒之一。"石老指著那些飄在半空中的紅色血霧,沉聲道:“你滴一滴血在紅霧上試試就知道它為何恐怖了。”
陰長生依言照做,擠出一滴中指血彈入血霧之內。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原本化作血霧的血蟲奇跡般的融入到血液之內,在血滴落在地麵上時複活了!
不死生物麽?果然棘手。
或者說它們壓根就沒有死去,隻是極端環境中以另一種狀態繼續存活,當條件吻合後又會再次生長,這種蟲子生命力簡直強大的有些逆天。
棘手的是,血蟲化作血霧後依舊帶著巨大的毒性,它們的卵微如塵埃,一旦隨著呼吸鑽入修士體內便能在身體內部迅速的繁衍生長,然後破體而出,藥石難救,就憑這點就足以稱得上大恐怖。
棘手的是,凡火無法徹底的燒死它們,普通攻擊傷害有限,尤其那種生生不息的能力足以令所有修士聞之色變。
陰長生想到了動用造化之氣,不過這隻能治標卻無法治本,當這些血蟲從中受益獲得進化的契機後,實力將突飛猛進,造成更大的禍患。
一時間,陰長生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細細搜羅了自身所學,發現沒有一種功法可以克製這些毒物,不過卻不代表他就束手無策,他有金剛不壞身,外加金鍾罩可以護體,縱然不慎毒氣入侵還有舍利子成為救命稻草,於是他一拍靈獸袋將小七和小獸收入馭獸空間。
“小子,你該不會想以金剛之軀強行抵抗吧?”
石老一語道破陰長生心中所想,不過那是他最後不得已的選擇,至少說眼下他有好幾種方法應對這些血蟲。
陰長生搖了搖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沉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石老揚眉,這個小子不會想搞事情吧,以他修煉的功法自保自然綽綽有餘,不過他卻不是一個任人宰割之輩。早在斷魂時就曾孤身一人闖入石林,排除萬難,取走萬年靈乳。
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煉器宗崛起的天才蕭德海,而後從容離去,成為懸案。
在歸途中,道門翹楚被困布袋陣,素手無策,他更是鋌而走險反客為主,盜走大部分靈材讓天欲宮成為了最大的背鍋俠,直到目前為之,道門中人無不仇恨合歡穀,不少勢力甚至揚言有朝一日要帶人踏平天欲宮,而始作俑者卻悶聲發大財。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有仇必報的黑心小子。
“小子,你想幹嘛?”雖然是疑問句,可是石老內心卻有了答案,此時突然熱血沸騰,先前他隻是那些事件的見證者,這次他要成為參與者,一起體驗那驚心動魄的快感。
陰長生不答反問,開始給石老戴高帽,道:“石老,你見識廣博,你說一名神座可以輕易控製靈智未開的血蟲,如果那些血蟲突然開了靈智,那又當如何呢?”
此言一出,石老心神一顫,好可怕的謀算,三言兩語便化被動為主動。
那些血蟲靈智未開之前,控製不易,一般都是用極為殘忍的法子虐待讓他體會主人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含義,然後不折不扣的執行,它們隻知道作對了會得到獎勵,做錯了會得到嚴厲的懲戒。
一旦血蟲開啟靈智,要毫無疑問,那便如同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它們會帶著原本的記憶仇恨飼主,第一時間反噬。
擁有靈智後,無形間會改變很多,它們知生死,明輪回,知曉力量的重要性,這樣的荒獸是很難屈之人下,變強擺脫被人奴役的意願將比普通順風順水進階的荒獸強百倍。
它們會進一步的放大自己的原始的欲望,吞噬其他生命,達到變強的目的會驅使著它們不斷地殺戮。
石老不敢想那種畫麵,生靈塗炭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樣的災難了。
不過,石老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弱者在強者眼中卑微如螻蟻,屠戮螞蟻,何須顧慮螞蟻的感受。
“嘿嘿,小子,你手上不是有塊黑晶嗎?像這樣的族群都會有一隻王者,隻要你設法控製了王蟲,這支啃食天地的大軍豈非任你驅徹!”石老很合適宜的提出一個令人心動的建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從今往後你的不斷的給它們喂養人族血肉。”
僧多粥少,隨著一步步變強,日後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觸及到他人的利益,這時候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去搶奪資源讓自己繼續變強,要麽對手將你視作威脅將你抹殺。
聰明如陰長生絕對不會想不到這點。
陰長生略微沉思片刻,隻是含笑搖頭,這種天怒人怨的飼蟲法門善盡天良,與正道所不容。
陰長生本質上是地球的靈魂,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愛國,保家為民,為人民服務,內心深處依舊潛藏著一份真善美,一切手段隻是為了自保生存,僅此而已。
正是這種執著,見洛青花陷入巨大的危機中,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救她,看見昔日結義兄弟才會毫不猶豫贈送丹藥,在石老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沒有立刻返回中洲,他明明知道留下來會麵臨什麽,可能昔日苦心謀劃會隨著他的隕落,一朝化作烏有。
可是他任然固執的做了,氣的石老跳腳罵娘,也許正是因為見過多修行世界的爾虞我詐,遇到陰長生時,石老才覺得這個腹黑的家夥顯得難能可貴。
“如果你不控製王蟲,如何讓這些血蟲乖乖的聽你指揮?”
石老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毫無疑問這是個棘手的問題,大軍需要統帥方能正常行軍打仗,沒有統帥的大軍那是一群沒有規矩束縛的兵痞,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你忘記了,我掌握有成套的空間傳送玄紋!”
陰長生淡淡一笑,如今他的造詣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傳送,當然那些禁空的大陣前例外。
石老靈光一閃,頓時醍醐廣頂,實現一下,鋪天蓋地的血蟲突然從赤血魔宗修士頭頂落下的情景,他就猛地打了個寒顫。得罪誰也千萬別得罪這個腹黑的家夥,一旦報複起來千萬老子也得頭疼不已。
石窟之外,天俞三兄弟卻不見廢墟中有任何動靜,不有的有些驚疑:“怪了,怎麽沒動靜了。”
在他看來,那些將自己困在地下洞窟之內,在遇到血蟲時隻有一條路走,那就是不顧一切的衝出廢墟,他們甚至在廢墟上空布置了恐怖的殺陣,就等著羊入虎口,給對方一記迎頭痛擊。
隨著時間的流逝,廢墟一片死寂,那隻血蟲仿佛人間蒸發了。
地俞神座勸慰道:“大哥莫急,底下甬道四通八達,等他退無可退之時就由不得他們不出來,這些魔換天餘孽老是跟我宗作對,這次必須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人俞笑了笑,也趁勢幫腔道:“是啊,大哥。你那隻血蟲珍貴無比,縱然餘長老也忌憚三分,魔換天餘孽不過強弩之末,離死不遠,我等且耐心等候。”
與此同時,天俞神座突然濃眉一挑,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天幕,上方百丈高的地方突然空間動**,**漾起倒到漣漪,三人同時驚疑。
卻見黑幕上裂開一個黑色的豁口,與周圍的黑融為一體,不過卻逃不過三名神座的神識。
此時,紅色的蟲子卻在豁口中入瀑布般湧出,落在地麵,那些小蟲甩了甩頭,看起來摔的有些七葷八素。
認出紅色物體是何物後,天俞神座頓時勃然大怒,這些蟲子定是貪吃,將他的指令當做耳旁風,還他們三人在外麵一等就是數個時辰,於是取出一麵小小的鼓,便敲了起來。
天俞口中罵罵咧咧:“沒用的東西,老子養你們何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咚咚咚!”
鼓聲清脆,在山體外浩**不休,以往這些血蟲聽到這種鼓聲時便會痛不欲生,癱軟在地,不斷抽搐,可是此時所有的血蟲卻沒有時絲毫反應,那對複眼卻死死的盯著他,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天俞被這種陌生冷漠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偷偷咽了咽口水,強自鎮定的吼道:“給老子乖乖的爬過來,否則讓你們嚐嚐三昧真火的滋味。”
普通的凡火對它不會造成致命傷害,可是三昧真火那就不一樣,一旦沾上那邊是挫骨揚灰,灰飛煙滅。
此時,為首的血蟲足下一蹬,背後猛的張開雙翼,急速超天俞神座撲去。身後數萬血蟲也揚起翅膀,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如同衝鋒的號角,全都朝天俞三人衝殺而至,聲勢浩大。
“什麽?”
天俞目瞪口呆,雙眼差點鼓了起來,先是失去了對血蟲的控製,接著又找到血蟲的反噬,全天下像他這般倒黴的修士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例了吧!
“不對,這是二階血蟲,什麽時候進化了?”天俞身型一閃,急速後退,眸子一片駭然。
二階血蟲不同於一階,屬於智蟲,極難馴服,甚至沒有馴服的可能,曾經他拜訪過馭獸宗高人,尋求讓血蟲進階之法,得到的回答卻是,需要飼養百年方能自主進階,這是何等漫長的歲月。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卻大大的令他瞠目結舌,這些幼蟲才五年的年齡,怎麽就突然進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