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聽見一陣莫名的響動,隻見一個小神侍正清理著角角落落的灰塵。

“你……”喻霄方想說什麽,奈何頭痛欲裂,實在開不了口。

“主子你醒了。”阿竹聽見喻霄的喊聲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主子?”喻霄看著阿竹真誠的臉卻覺得莫名其妙,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樣的稱呼了。

見喻霄要下床阿竹立刻上前攙住了他的手臂,“是啊,主子,陛下封你為天族將軍,要你領兵率將呢。”

迷迷糊糊中喻霄感覺自己在做夢,他眉頭一蹙看著眼前的小奴,明顯的質疑。

“主子昨日從滄隆宮回來後陛下就封主子為將軍,還讓阿竹做您的貼身神侍。”阿竹娓娓道來,喻霄卻越發的疑惑。

他隻覺得一陣頭昏,至於昨日發生了什麽,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滄隆宮?他昨日好像是去了那裏,但至於他說了什麽,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喻霄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至於冷修為何要賞賜他,喻霄更是不得而知。

“陛下他,他還說了什麽?”喻霄強打起精神詢問阿竹。

“陛下說,您的身子還虛弱,應當好好調養。待您的身子好些了,就可以正式領兵了。”阿竹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讓喻霄愣住了。

冷修竟會讓他領兵?怎麽會?他若不將自己折磨至死都是積德行善了,現在竟會主動給他一個官職?當真是太夢幻了。

“那,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喻霄極力的回想大腦卻一片空白。

阿竹不明白喻霄為何會看起來這般受寵若驚,卻將早已備在仙桌上的杏仁糕端了過來又拿起一塊遞到喻霄手中道:“昨日發生了什麽阿竹也不知道。這是陛下禦賜的點心,主子還是嚐嚐吧。”

喻霄默不作聲的接過來,心頭微微一怔,這杏仁糕是他兒時最愛吃的點心。冷修竟然還記得,當真是讓人意外。

輕輕咬了一口,他感知到了那種香甜,是他許多年都未感知過的。

望著他微微舒展的眉頭,阿竹也覺得欣喜,“將軍可是喜歡,陛下可是叫人送來很多呢。”

喻霄卻停下了咀嚼,放下了手中的點心,“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這些都賞給你了。”

隻是短短的時間,喻霄的麵色就暗淡下來。

阿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隻是能看出喻霄的不開心。看著這數十瓷盤的點心一時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這是陛下賞賜給將軍的禦食,小奴不敢……”

“我既賞你了,你便放心大膽的吃。無人敢說什麽。”喻霄語氣冰冷,似是不願和阿竹多費口舌。

即便微味蕾還是喜歡這樣的香甜,雙眸看著這點心隻會覺得生厭。

阿竹不敢多言,隻能默默將這些點心都端了下去,喻霄無奈的閉上了雙眸,倒是越發的猜不透冷修的用意。

既是廢掉了他的皇子之位就應該冷酷到底,又何必要給他留下這些掛念呢?

承明殿上,寶座上冷修冷眼望著殿下議論紛紛的諸神。

他們竟然當著冷修的麵肆無忌憚的七嘴八舌,當真是讓他厭惡至極。這不他才剛公布了讓喻霄執掌兵權的旨意,雨神和雷神就紛紛跳出來反對。

“陛下,萬萬不可呀。這喻霄生性頑劣,不孝不悌,當日親手殺害了三皇子,其心可誅。若是讓他執掌兵權,隻怕不妥。”

“是啊,陛下。更何況這喻霄從無率兵經驗,如何能在軍中立威呢?依微臣看太子鍾離才更應該勝任此職。”

諸神紛紛進言,卻著實不了解冷修的性子,凡是他認定的事情就沒有輕易改變的道理。

“夠了,本帝已經決定了,諸神不用再說了。今日就到這裏,散朝。”冷修看著立在殿下的臣子就莫名的火氣,早已無心再聽他們議論下去。

誰知這時鍾離卻站出來拱手道:“父帝,喻霄不能堪當此任,因為他早已生了殺父弑君之心。若是將兵權將於他掌管,後果將不堪設想。”此言一出,朝堂頓時嘩然。

冷修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凝望著鍾離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你在說什麽?你可有什麽證據?”

鍾離的唇角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隨即跪下道:“回父帝,千真萬確。那日父帝身中劇毒是喻霄指使奴仆所為,而他假心假意的為父帝療傷,也不過是在掩蓋自己的罪責罷了。”

“太子殿下,朝堂上說的話都是要負責任的!喻霄不顧自身安危之舉老奴都看在眼裏,容不得你這般栽贓陷害!”宗碩終是怒了,就算起頭的人是太子,他也要據理力爭。

誰知鍾離卻輕蔑的一笑,早知道宗碩會跳出來為喻霄說話,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宗醫仙,你不必這麽激動。本王這麽說,自然是有證據。不然本王何必要去冤枉一個被廢棄了的皇子。”鍾離說著又拍了拍手道:“帶他上來。”

玄青與鍾離的眼神相交,自然心領神會,不多時就把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奴帶了上來。

這小奴在眾神的目光中蜷縮著身子,他不停的發抖,看上去甚是可憐。

“你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把喻霄安排你做的事情都說出來。”鍾離得意的嘴角上揚,殊不知他這般細微的舉止都被冷修看在眼裏。

那小奴哆哆嗦嗦的上前,聲音都在發顫,“是喻霄,是喻霄指使小的將寒冰之毒下在了陛下的茶水之中。小的罪該萬死,隻是小的不敢不從呀,若是我不按喻霄的話去做,他就要殺死小奴啊。”

他一邊說一邊哭嚎,冷修卻陷入了平靜。

若是平時,他一定會相信這樣的話,隻是喻霄酒醉後紅著眼的姿態讓他看透了喻霄的心。

即便喻霄心裏恨卻並未起殺心,對於自己他隻是滿心的委屈怨懟。

“來人,將這個小奴給朕押入天牢。待他想清楚了,再帶他來殿前問話。”冷修說著與鍾離的眼神相對,鍾離卻心虛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