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聲音持續不斷。除了通風口傳出的‘呼呼’聲,這就是房間裏唯一的聲音了。

 吉井明久很慶幸這個房間還是有冷氣的,要不然一旦出汗汗水很容易沿著胳膊或是脖子流到傷口處,那樣自己想必會疼得睡不著。而一旦睡不著,全身各處的傷口就開始發出悲鳴,提醒著自己這具身體已經受損嚴重急需治療了。

 如果情況允許吉井明久也不想放任傷口不管,自己又不是雄二那種整天被老婆插眼踢襠還能笑嗬嗬的抖M,自己從小開始就很怕疼的。可惜。。。他扭過頭看了看左手腕部那閃著青色光芒的鐐銬,一個小小的鐐銬居然附魔了堅不可摧,魔力吸取和創口破裂,那些家夥還真是瞧得起自己。

 試著拉了拉鐐銬,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吉井明久扭回了頭決定不再理會。即便掙脫了這玩意自己也跑不出去,與其拖著已經半殘的腿去賭對麵的監控設施和看守人員集體玩忽職守還不如多睡一會積蓄體力來得核算。

 原想在睡前用舌頭舔舔嘴唇滋潤一下,結果卻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撕裂傷口,吉井明久痛得深吸了一口氣:“唔,痛死了。”他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又撕裂了,看樣子直到對方到來之前自己都別指望睡著了。

 聽著身體內的血液從傷口滲出並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吉井明久不由閉上了眼睛。距離到達這裏已經多少天了?也許是三天,也許是四天。因為不停注入身體修複液,所以無需進食與排泄,也就不能根據身體的饑餓程度判斷時間。這個房間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除了一扇總是緊閉的鐵門沒有任何通向外界的通路。哦不對,通風管也通向外麵的世界。但那絲毫無助於減輕內心的孤獨感。。。。

 不對!吉井明久晃了晃腦袋睜開了眼。孤獨感是對方刻意營造出來的,他們寄希望於自己的內心崩潰。隻要崩潰了就會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已知情報泄露給他們。即使聯絡人應該已經撤退了,這些穿越者們也可能會從中窺探到什麽蛛絲馬跡進而找到幻想鄉,而這也是自己活到現在的最重要理由。

 寄希望於把注意力從四肢的疼痛轉移開,吉井明久開始數有多少滴血滴落在地上。可惜他的行為很快被打斷了。伴隨著嘀的電子聲,鐵門向著一邊移開,露出了門後站著的一位男性。

 “啊哈,明久你這次總算是清醒著迎接我了呢。”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了房間。吉井明久並未搭理他,因為被打斷,他隻好從頭開始數自己的血滴。

 “別這麽冷淡好不好,我們好歹也算是一起執行過任務的戰友,一起享樂過的穴兄弟來著。雖然我承認之前我的行為有點衝動,不過那都是為了你好。”厚底皮靴走在金屬製的地麵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吉井明久隻好轉過頭看著這位男子。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少女,除了遮住關鍵部位的微薄布料之外她**。脖子上套著一個金屬製項圈,左肩則銘刻上一串數字:9703.因為擁有著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所以少女的麵容被遮掩了大半。她的雙腳扣著鐐銬,雙手被手銬緊鎖,赤著雙足站在男子背後一言不發。

 看著她的時候吉井明久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這個眼神被男子捕獲了:“喲,沒想到啊,明久你居然還是個癡情人呢。你要是有這心思早說嘛,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回過頭大笑道:“你說是嗎?”

 “是的主人,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滿足您。”黑長直少女的眼神黯淡無光,她跪坐在地上抬起了頭:“請好好寵愛我吧。”

 “哇哈哈哈,看到了嗎明久?”麵貌俊美的男子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笑出了眼淚:“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你到底還在堅持什麽?”

 “哈爾特,你不懂。”吉井明久把視線從跪坐於地麵的少女轉到了麵前的男子身上,開口道。

 “哼,有什麽不懂的。你肯定對於至尊征服你的世界懷恨於心,所以自甘墮落投靠了蓋亞那個婊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被吉井明久稱為哈爾特的男子也撕開了偽裝,露出了他殘忍的一麵:“你隻不過是個蠢貨罷了。在至尊們的偉力麵前,諸界都將臣服。這是不可逆轉的命運。”他用手指插入了吉井明久胸口的一個血洞中順時針攪動著手指:“最終蓋亞也會跪拜在至尊麵前求他們饒自己一命,身為一個凡人我覺得你應該識時務一點。”

 吉井明久的身軀因痛苦而不停的顫抖著,他的口中發出了低沉的喘息聲。哈爾特見此拔出了手指,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著沾染在指尖的血液:“何苦呢。。。。隻需要像我這樣真正的效忠,你的背叛就會被饒恕。”他把手帕扔了出去用手掐住吉井明久的下巴把他的頭抬起來:“至尊們對於有用之人的獎賞一向慷慨,隻要你可以證明你自己。不管是財富還是力量,權勢還是美女,都將為你所有,都將為你所用!”

 哈爾特用另一隻手指著仍舊跪坐在地上的黑發少女:“你喜歡她?區區一個贗品而已,哪怕你太用力玩壞掉也無所謂。再買一個就好了,包管是同樣的相貌同樣的身材。”他露出了一個**邪的笑容:“哪怕那裏也是一樣的感覺呢。”

 “就像你一樣?”吉井明久露出了一個微笑,但是因為他的嘴角被撕裂所以笑容看起來意外的誇張,就好像整張臉裂開了一樣。“對!就像我一樣!”以為對方終於屈服的哈爾特滿臉的興奮。看著笑容滿麵的哈爾特吉井明久說出了自己在他進入房間後就想說的話:“像你一樣把你最愛的女人獻出去給穿越者們爽嗎?這麽做你很快。。”

 ‘樂’字還沒出口,哈爾特一個拳頭就砸在了吉井明久的鼻子上。即便之前鼻梁骨就已經被打斷了,這一下仍舊讓吉井明久痛得流下了眼淚。

 啊終於說出這句話了呢,雖然沒能說完。每次看到這個毫不猶豫把自己愛人當成禮品獻給穿越者們當玩具的家夥自己就感到作嘔,但是為了更好地融入他們中收集情報還是要裝作很理解他的模樣。其實比起穿越者這種自甘墮落的家夥更讓吉井明久厭惡。

 吉井明久尚未完全說出口的想法很明顯傳遞到了對方的腦中,證據是那越來越用力越來越致命的拳頭不停落在了吉井明久的臉上,身上。之前好容易結疤的創口再次崩裂,身體就像被戳破的水球那樣血液四處噴灑著;錯位甚至碎裂的骨頭也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砰’的一聲,哈爾特的拳頭砸在了吉井明久的太陽穴位置。吉井明久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變輕,一切的痛楚仿佛都消失了。他仿佛看到了過去和自己一起逃課一起胡鬧的雄二;他仿佛看到了一言不發老是在擺弄相機的悶聲色狼;他仿佛看到了直到最後都性別不明的秀吉。而站在這些好友正中間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

 她向著自己伸出了手,微笑著說道:“明久,辛苦了。大家都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