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要求
“夫君，血色高原、淮水張家和天舞星河都給予了我們巨大的幫助，當初夫君也對他們做出了相應的承諾。又讓他們心中暗自膽顫，害怕夫君秋後算賬。妾身想，我們很快就要出征幽雲十六州，此戰關乎我河套三路的生存和神州的中興，因此，必須內部齊心協力。所有，現在是應該給他們一個承諾的時候了。”
雪傾城三女同時感激的看了天意一眼，河套軍政兩方基本上都是平民子弟出身，對於世家，就算沒有惡感，也不會有傾慕之情，許多人都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像駱祥和楚相成二人，他們也隻是想鏟除三大世家這樣的地方豪強。不過昊天對世家向來沒有好感，當初和李蕭漠第一次見麵就能因為這件事情爭的麵紅耳赤，偏偏他又執拗異常，如果昊天以後真的要鏟除世家，那麽就算是和他關係最為良好的張家，恐怕也難以逃脫。
但是求情之類的事情，誰都不敢在昊天的麵前提及。昊天一般不發怒，發怒就不一般。不過天意不同，她若是說了出來，昊天不僅不會發怒，十有**還會對她言聽計從。想到這裏，眾人不盡對天意接下來的話無比期待起來。
“妾身認為，世家擅權，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可是世家隻要教育的好，子弟之中還是頗多才俊。傾城，你們三個都在，大姐我也就挑明了說。”天意看了昊天一眼，發現昊天並沒有意見，這才說道：“血色高原必須統一。邏些乃是我天朝故土，我們不管是因為當年的承諾還是因為帝國的尊嚴，必須收複。你乃是血色一族的聖女和族長，我很明確告訴你，你們的宗教方麵，我們概不幹涉，行政管理和司法方麵，我們也不插手。不過你必須記住一點，你們是天朝的一部分，是神州子民，如果你們膽敢叛國自立或是勾結異族，你應該明白後果。”
天意聲色俱厲，連辛皎都嚇了一跳。不過雪傾城可是一個聰明人，一下就明白了天意的意思，於是連忙說道：“大姐，我們血色一族素來忠於天朝，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叛變，這個你請放心。”
天意的臉色緩緩緩和下來，淺笑著說道：“這個我自然相信你們對天朝的忠心。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河套司法獨立，人人平等。如果你們治下的百姓犯了法，如果僅僅是你們血色一族內部，可以按照你們傳統的方法解決。但是你們如果是和其他民族發生糾紛，那麽必須公正嚴明的處理。夫君，妾身倒是忘了這件事情。兩位叔父說為了嚴明河套的律法，希望恢複大唐帝國時期的大理寺，專門掌管河套律法。”
昊天考慮了一下說道：“這是一個問題。我們河套建立這麽久，一直沒有真正的司法機構。這個建議很好。秋沐，你立刻擬我命令，擢升帥康寧為大理寺寺卿，全麵負責河套三路一切律法。河套總軍法官馬丹為寺少卿，協助帥康寧處理司法事務。代煌擢升總軍法官一職。河套三路一切律法包括軍中律法都受大理寺節製。”
張月婉的心中一轉，大理寺？清風和前朝不同，在漢唐時代，司法方麵主要是刑部負總責，下轄三個主要部分，分別是軍法處、大理寺和宗人府。軍法處管理軍中律法，將士犯法多是由軍法處處理。宗人府專職管理宗親貴族，這個府丞的職位向來是皇家宗室擔任。大理寺掌管審訊刑獄。本來司法行政盡歸刑部，不過河套隻是一方王爵，因此不可能設置刑部。隻是大理寺的設立和他的職權範圍，完全替代了刑部的功能。看來，河套是有問鼎天下之心了。
不過她的心中卻是一陣失望，她心中理想的大理寺寺卿和少卿乃是馬丹、代煌。這兩個人和她的關係一向不錯，如果兩個人居此高位，以後對自己肯定會有幫助。但是帥康寧這人長期跟著楚相成，完全和楚相成的老謀深算一脈相承，而且整天鐵青著一張臉，誰的帳都不買。張月婉心中不由得感慨的想到，想當初的一千青雲駐軍，誰想到他們今日能夠有如此輝煌的成就？雖然當初的一千駐軍隻剩下現在的五十七人，可剩下來的每一個都是人才。就算不是人才，在這幾年的戰火磨練之後，也變得狡猾起來。現在河套軍政兩方，青雲係占了絕大部分的地盤，恐怕在未來的幾十上百年，都會是這個結局。
雪傾城並沒有張月婉想得那麽多，她連忙說道：“大姐這樣甚好。不過小妹一定會竭盡全力管教族人，不讓他們給大姐你添麻煩。”
“嗯。傾城，你們血色將士，除了自願參加軍隊的那部分，血色高原我們還是給你們留下十五萬人。你們部族長老的私兵不計算在內，可是你們最好也掌握好其中的分寸。你們放心，我們河套對治下的百姓都是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有任何歧視的現象發生。”
雪傾城連忙點頭，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等河套平定天下之後，自己第一件事情就是削減部族長老的私兵，以免給雙方的關係造成不便。現在就不必了，畢竟神州還是烽火連天。
天意看見昊天沒有意見，於是對著張月婉說道：“月婉，你們淮水張家，我們心中也早有概論。這些年來，由於有你們的糧食源源不斷的運到河套，我們河套才安然度過了那次饑荒，這些年來也一直沒發生缺糧的事情。我們大軍南下的時候，你們也是傾力相助，這分恩情，我們河套必然不會忘記。”
張月婉落落大方的說道：“大姐誇獎了，小妹也是河套的人啊。算起來，夫君還算是我們淮水的半子，兩方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天意對張月婉的回答顯然很滿意，於是微笑著說道：“淮水現在的處境有些惡劣，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們河套一天不倒，淮水就絕對不會倒下。不管以後淮水發生什麽事情，不管和我們河套走到什麽地步，我們河套都會區別對待。你們現在是一方諸侯，我們以後也會保證你們的地位。夫君，你認為了？”
昊天點頭道：“那是自然。以後的事情另說，不過我們河套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就算淮水以後和我們河套翻臉，也至少會給你留下一個太守的地位。”
張月婉心中一驚，嘴上卻是笑著說道：“夫君，你忘了妾身是你的妻子了啊。”
“誰忘了？我的意思是說，實在不行，你從你的堂兄弟之中抱養一個孩子，我們不會虧待張家的。”
張月婉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下，她雖然嫁給昊天，但畢竟還是張家的女兒，自然要為家族考慮一下才是。不過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畢竟現在淮水有父王存在，根本不可能翻天。但昊天和天意的心意，她還是很滿足的。
“戀塵，至於你們天舞星河，你們是一開始就全力相助我們的人，我們更不會漠視。就照你們所說，以後劃分一塊地盤給你們治理。在這塊地盤上，除了軍權和外交司法，其餘的全部和傾城她們相仿。你看怎樣？”天意笑著問道。
仙戀塵皺了一下眉頭：“大姐，我已經很久沒過問教內的事情了，根本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不過這可是我們天舞星河朝思暮想上百年的夢想，想來所有人都是全心全意的讚成。不過大姐，你準備劃取什麽地方給我們？我先說明了，不準是塞外和西域啊，那地方我可不喜歡。”
恐怕也就隻有了無心機的仙戀塵才會這樣的提要求，不過昊天和天意對她都知之甚深，知道她這是出於本心，兩個人相視一笑，昊天這才說道：“放心，你怎麽說都是本王的小妻子。不在塞外和西域，這樣，哎，傾城，在你們血色高原的哪個角落裏劃出一塊地盤，怎樣？”
雪傾城自然知道昊天這是在調笑仙戀塵，於是打趣著說道：“好啊，妾身和戀塵乃是總角之交，大家做個鄰居也是好事。”
仙戀塵一聽頓時急了：“不行！如果是在血色高原，我們還不如去塞外和西域了。”
雪傾城存心逗弄她說道：“戀塵，怎麽了？難道你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們做鄰居嗎？”
仙戀塵俏臉通紅，支支唔唔了許久都沒說清楚，不過一看見昊天等人忍俊不禁的笑容，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他們給逗弄了，頓時一個粉拳砸在昊天的身上：“討厭啦，存心欺負人家。”
昊天樂嗬嗬的握住她的小手，笑著說道：“我哪敢了？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天意看著秋沐和辛皎，突然笑著說道：“夫君，要一視同仁啊。現在可輪到秋沐和辛皎了。”
昊天一聽也覺得是這麽回事，於是笑著說道：“秋沐，皎，你們想要什麽，說出來讓夫君我參考一下？”
秋沐毫不猶豫的搖頭說道：“我可沒什麽想要的。我隻想好好的寫我的東西，然後自由自在的飛翔。我可不會像傾城她們那樣傻，許下願望之後，就被你給拴住了。哼，要是你以後不喜歡我們，我走的時候也爽快一些。”
天意微微一怔，不過旋即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也許，正是因為秋沐的這種直爽灑脫，所以才贏得了昊天的喜愛和眾人的喜歡。
昊天則是笑嗬嗬的說道：“秋沐，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當初我們就已經說過，絕對不幹涉你的自由，而且還立下了憑證。這個不算，你說別的。”
秋沐搖了搖頭，固執的說道：“不行，我就不說。不過，如果你真要我說的話，那就這樣，我是武林中人，希望你以後能夠對武林中人寬容一些。”
昊天奇怪的說道：“我什麽時候不寬容了？我娘便是武林中人，先生和血帥也是武林高手，你們幾個，哪個不是武林中聲名顯赫的人物？”
“武林中人也是神州子民，他們對國家對民族也有巨大的貢獻。想當年壺口會戰的時候，焦盟主不是率領著神州武盟的弟兄們義無反顧的前來嗎？雖然江湖中人是有些敗類和稀奇古怪的門派，但是在國家危亡之計，他們同樣不計前嫌。神州武盟的副盟主蕭都，不就是魔門長老嗎？天都聖京一戰，神州武盟和信刻他們並肩作戰。血帥他們在出兵龍勝的時候，寂寞丘陵也是慨然相助。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兵恒度攝這些人而將江湖中人一棍子打死。”
“不是這樣。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江湖人的觀念和你們官府這些有所不同，況且上位者往往害怕江湖中人勢力太大最後顛覆自己的統治，因此竭力限製。”秋沐解釋的道。
昊天哈哈一笑：“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未免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秋沐，當年窺天居士在和你夫君探討起我天朝的時候，窺天居士就說過，我神州之盛，不僅僅在於朝廷，同樣在於江湖。武林中人也許是有些勢力，可是和政權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如果一個政權衰弱到連江湖中人的衝擊都能夠動搖他們的統治的時候，這個政權必定已經腐朽到家，還不如滅掉的好。再說了，江湖中人的危害在大，有貪官汙吏厲害嗎？”
秋沐等人總算鬆了口氣，看來，昊天還是一如以往的那個昊天啊。
頓了一下，昊天捏著秋沐的小手，接著說道：“江湖中人是一個特殊的群體，對待他們，要像對待傾城的血色高原一樣區別對待。對於江湖中人內部的恩怨仇殺，隻要不是動輒****滿門的事情，我們盡量不要過問。但是如果他們屠殺平民百姓，那麽就不能輕易放過。”
張月婉腦子最好使，連忙問道：“如果殺的無惡不作為害鄉裏的貪官汙吏了？”
昊天的眉頭一皺，這是一個很不好界定的問題，倒是天意張口說道：“夫君，我看有必要在大理寺之下在設置一個專門機構，專職調查這些事情。如果對方殺的真的是貪官汙吏，而被****按照律法，也確實該死，那麽不予定罪。如果對方隻是為了其他因素行刺，那麽必須嚴正典法。”
昊天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最好的一個辦法，雖然以後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但隻要朝政清明，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張月婉等人也是滿意的一笑，至少已經定下了江湖中人的基調，以昊天說一不二的性子，日後必定不會發生出爾反爾的事情。
“辛皎，該你了。”昊天身子朝後麵一靠，兩團柔軟頓時頂在背上，說不出的舒服。
辛皎想了很久，最終張口說道：“我也沒什麽要求。我隻希望就這樣一直陪在你身邊，生死不離。”
昊天心中一陣感動，也不顧天意就在身邊，反手抱過辛皎，抱在懷中說道：“我們是夫妻，當然是生死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