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大開口。
王生卻不覺得,他來之前就早已經打聽過了顧家的實力跟財力,顧墨深年輕有為,手底下的公司早已經是名列世界前茅。
對於這麽一個了不起的人來說,區區一千萬不過是毛毛雨。
更何況。
“顧總,我想,太太的名聲應該值這個數吧?”王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敢肯定,顧墨深丟不起這個人。
顧氏集團不遠處的樓下,私家車內。
邵澄月嘴裏叼著冰棍,聽完了安白說的那些,不由得冷笑。
“這個王生,是真活膩了。”
居然敲詐勒索到了她男人的頭上?
安白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那天阿彪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了,讓你不要心慈手軟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人家跑到你老公那兒告狀要挾一千萬。”
邵澄月卻不覺得惋惜:“隻怕他有這個膽要,沒這個命享福。”
安白聽出了話外之音:“啥意思?咱們等他拿到手了就幹一票?”
一千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可以當零花錢用。
可邵澄月卻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想什麽呢,我是說顧墨深不會給他。”
安白奇怪:“這什麽意思?”
邵澄月哼笑:“你以為那個老狐狸是靠什麽在商界打拚下來的現在,要是隨便來個人就把他哄了,才真是奇了怪。”
停車場。
陳助理打開了後備箱,一旁的兩個黑衣人便見機行事地把一個麻袋扔了進去。
東西砸在車裏發出一聲悶響,裏麵的東西還在動。
陳助理看了一眼那東西,唇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找個地方,越遠越好,處理得一幹二淨,知道嗎。”
兩個黑衣人紛紛點頭:“知道了。”
陳助理再度返回辦公室,剛好看見清潔阿姨正在擦拭地上的痕跡:“顧總呢?”
“顧總他在裏麵。”
陳助理見狀,也不好再進去打擾:“那你打掃完了就出來吧。”
清潔阿姨點點頭。
陳助理剛離開沒一會兒,門又被打開了,還以為是陳助理回來了。
沒想到是一個氣質出眾的女人。
直到那人走到麵前,清潔阿姨才認出了對方,還是憑借那臉上的斑點。
“顧太太,你來了。”
邵澄月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地上的紅色:“阿姨,我老公呢?”
清潔阿姨指了指休息室的門:“顧總在裏麵呢。”
邵澄月並不知道顧墨深在幹嘛,但看到地上的血跡,隱約有種預感,她推門而入,就剛好撞見了一副不得了的光景。
男人正在係著腰間的浴巾,從浴室裏出來,看到她也是怔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邵澄月麵紅耳赤,眼睛不敢看他。
“我,我過來給你送點兒剛做的下午茶點心。”
顧墨深掃了一眼她那紅彤彤的臉蛋,挑了挑眉:“東西呢?”
“在、在外麵,我去給你拿。”正好找到借口,邵澄月一溜煙跑出去了。
清潔阿姨看到她急匆匆出來的樣子,擔心:“顧太太,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怎麽這麽紅?”
邵澄月搖搖頭,想起來去找點心:“我沒事,謝謝阿姨。”
等她找到東西提進去後,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邊。
“都在這兒了,你看看愛吃什麽。”
盡管邵澄月已經做了一番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穿上衣服的男人還是會想起剛才那若隱若現的畫麵,說話的速度有些快。
顧墨深卻一把抓住了她想要快速收回去的手腕:“你躲什麽,我又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邵澄月心裏跟打鼓似的:“沒什麽,你打開看看吧。”
“你幫我打開。”顧墨深拉著她還是沒放,他就擔心,一鬆手,眼前的人就一溜煙又跑了。
邵澄月單手打不開:“那你先鬆開。”
“不跑了?”顧墨深唇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
邵澄月噎了一下:“我什麽時候要跑了,你先放開。”
顧墨深這才鬆開了她,在一旁靜靜地欣賞她臉紅的樣子。
邵澄月頂著熾熱的視線,打開了點心盒子:“喏,都在這兒了。”
顧墨深看向那盒點心,拿起了其中一塊品嚐。
邵澄月竟然有些緊張地等待他的評價:“怎麽樣?”
“嗯,挺好吃的。”
邵澄月鬆了口氣,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的笑容:“那你就再吃一點,下次我再給你做。”
顧墨深卻放下了東西:“今天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什麽叫我突然對你好,你是我老公,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怎麽不親我。”
“……”邵澄月懵,怎麽又回到了這個話題上!
“開玩笑的。”顧墨深看她那副嚇丟魂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邵澄月鬆了口氣:“嗯,我剛才看阿姨在外麵打掃衛生是發生什麽事了嗎?來客人了?”
顧墨深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挑了挑眉:“你都看見了?處理了一點兒小事情,你不用操心。”
邵澄月見他不想說,隻好哦了一聲。
顧墨深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邵澄月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回到車上,安白再次打來了電話。
“怎麽樣月姐,看到人了嗎?”
邵澄月回憶起桌上那兩杯茶,輕笑:“去晚了。”
安白驚愕:“你是說王生拿著錢跑人了?靠,一千萬——”
“不是。”邵澄月打斷:“王生現在能留條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一千萬,想都別想。”
“你的意思是……”
邵澄月把她剛才在辦公室地上看到的可疑血跡還有那杯沒來得及涼的茶說了一通,安白夜同意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如此光明磊落的顧總也有這麽心狠手辣的一麵!”
邵澄月冷笑:“我都跟你說了,跟誰鬥也別跟那個老狐狸鬥。”
拿她去威脅顧墨深索要錢財,簡直是太不了解那個男人了。
像顧墨深這種聰明的人,他是不可能留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的,王生現在生死未卜,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邵澄月隻能為那個不知道在哪兒苟命的王生默默上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