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邵澄月推門而入:“爸,你找我。”
周乘風坐在**,正要起來:“嗯,澄月,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邵澄月見他起身不方便,過去幫忙將人扶坐起來,洗耳恭聽。
周乘風歎了口氣,這些日子來,他也算是看透了一切。
“我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談談家產的問題。”
邵澄月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是周乘風要找她借錢來著,但轉念一想,自從上次楊素芝被抓個現行之後,所有的財產都沒收了回來,應該也不差錢。
“爸,你的意思是…”
“嗯。”周乘風麵色凝重:“醫生已經跟我說了,明天的手術有很大的風險,但是我這個身體要是再不治療恐怕就撐不到以後了。”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周乘風歎氣:“我的意思是,我手頭上的這些財產暫時就交給——”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周楚南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站在門口。
“爸,我來看你了。”
周楚南突然打斷,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張,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似的。
周乘風本來要說的話一下咽了回去,點了點頭,同樣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好,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周楚南淡笑:“爸,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是我的家人,我不來看你,難道還指望外人嗎?”
這話說得別有深意,邵澄月明顯感覺到周楚南的針對。
不過她並不在意,隻是勾了勾唇。
周楚南一來就占據了上風。
周楚南貼心地坐在床邊,主動給周乘風削水果,一邊貼心的念叨。
“爸,你說你也是的,要不是我從王叔那兒知道你明天要手術,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周乘風皺眉:“你不是在忙嗎,還是不分你的心了。”
周楚南聞言頓了一下:“看你說的,再怎麽我也是你的女兒,全天下就屬我們父女倆最親,我能不來看你嗎。”
“……”邵澄月一連被周楚南暗戳戳針對了兩回,起身。
周乘風看著她:“怎麽了。”
周楚南也朝她看來,眼神沒有一絲好意。
“哦,我就耳朵難受,打算出去轉悠轉悠,爸,姐姐好像有話跟你說,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邵澄月便轉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一出病房,就遇到了跟來的安白。
“月姐,你就這麽放心那個女人在裏麵?我看周乘風這次是打算把錢給你吧,那個女人肯定是來攪渾水的!”
邵澄月滿不在乎:“隨便她,就算她想要,那也要看周乘風給不給了。”
如她所料,周楚南一臉凝重地從裏麵出來,看到她,語氣不善地開口。
“你都給爸灌了什麽迷魂湯?!”
“冤枉,我可什麽都沒做。”邵澄月勾唇。
周楚南看到那得意的笑容,氣得發抖:“你撒謊!一定是你在爸麵前說了我的壞話,讓他把東西都給你!但是你別忘了,我才是爸的女兒!”
邵澄月悠哉悠哉地欣賞著周楚南氣急敗壞的樣子,開口提醒。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爸的女兒?”
周楚南卻毫不留情地嘲諷她:“就憑你?你不過就是一個養女,我告訴你,有些東西,你想不要想!”
說完,周楚南氣衝衝地離開了。
邵澄月看著那背影,冷笑一聲。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她這個人沒什麽別的缺點,就是反骨特別重。
本來不感興趣的,但周楚南要跟她對著幹,那她也就不藏了。
想著,她重新推門而入,親切地喊了一聲‘爸’。
——
周楚南回到家,又是摔門,又是砸東西。
楊素芝走過來:“怎麽了這是,發這麽大脾氣,誰又惹到你了?!”
周楚南看到楊素芝,眼淚都掉下來了,咬著牙:“媽,邵澄月那個賤人她給我爸灌了迷魂湯!”
聽到邵澄月的名字,楊素芝皺眉,上次的仇還沒報呢,居然還敢作妖!
楊素芝義憤填膺:“這個小賤蹄子,怎麽你了?!”
周楚南把在醫院聽到周乘風打算給邵澄月家產的事情說了一遍,楊素芝拍桌而起,臉上滿是憤怒。
“她敢!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賤人,也敢跟你搶家產,老娘不撕了她!”
周楚南抽抽嗒嗒:“可是你現在已經跟爸離婚了,你去也沒用,那都是爸說了算。”
楊素芝果然冷靜了一點:“我不行,但有的人可以。”
“誰?”
“這個還說不準,你等著,媽一定給你找回公道!”
有了楊素芝這句話,周楚南的心也就放回肚子裏了:“好,媽,你一定要幫我。”
第二天一早,邵澄月把周乘風送進手術室,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邵澄月!”一道聲音響起,來人氣勢洶洶。
邵澄月抬起頭,就看到一群人朝她的方向走來,其中為首的就是楊素芝跟另外一個眼生的男人,而背後則跟著周楚南。
看到這個陣仗,邵澄月大概明白了。
“這裏是醫院,有什麽出去說。”
周楚南欲言又止,楊素芝則是直接熄了火:“那…走吧。”
到了樓下大廳的休息室,邵澄月也不客氣,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坐在了唯一的一張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順便還找旁邊的人要了一杯茶水。
一旁所有人看到她這番操作,麵麵相覷,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楊素芝跟旁邊的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這才回過神,嚴肅地咳嗽了一聲。
“你就是乘風之前認養的養女,邵澄月吧。”
邵澄月喝了一口,才放下手裏的杯子:“是我,這位叔叔你是?”
周楚南看不下去了,憤憤道:“妹妹,你這也太沒有眼力見了,你回桐寧城這麽久,竟然還不認識我們二叔。”
說完,男人的臉色果然沉了幾分。
邵澄月看到這一幕,不得不說,周楚南煽風點火是有一套本事在身上的。
可惜,這招對她沒用。
邵澄月笑了笑:“不好意思二叔,我不知道你是我爸的哥哥,不過這也不能怪我,當初我是被叫回來替嫁,還沒這個機會能認識家裏的所有人呢。”
“咳咳。”男人咳嗽了一聲,大方地擺了擺手:“算了,這都不重要,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的。”
此話一出,楊素芝母女倆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這次,一定要讓邵澄月嚐到點兒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