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自動浮現一個人的樣子,邵澄月又覺得不太對。

顧墨深這個人,和南絮說的前半截還挺像的,就是後麵,好像壓根不沾邊。

“你在想什麽呢?”南絮拿手在跟前晃了晃,又看了一眼外麵,發現車已經走了。

“月姐,你家那位走了哦。”

窗外空空如也,果然是走了。

邵澄月並不在乎,反正她又不是出來**,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倒是想起南絮說的那番話,邵澄月問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酒吧碰到的那兩個嗎?”

南絮當然記得,“那兩個色狼?”

“不是色狼,其中一個就是顧墨深。”

“靠!”南絮被嗆了一下,猛烈咳嗽起來,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們,這才壓低了聲音。

“不會吧,就是後麵那個嗎?他居然就是姐夫!”

邵澄月翻了個白眼,“什麽姐夫,我跟他根本就沒什麽關係好不好。而且,我覺得他是不是挺符合你的那個什麽標準?”

南絮:……

“你認真的嗎姐。”南絮瞪大了瞳孔,似乎明白了邵澄月接下來想說什麽。

她火速擺了擺手,搖頭如撥浪鼓,“如果真是他的話,那我突然想改變我的標準了。”

“為什麽?”除了後麵那句‘隻對一人好’未知,邵澄月覺得顧墨深就挺符合南絮說的形象。

南絮冷笑一聲,“不要,太冷了,我改變主意了,要讓我天天對著那麽冷的家夥我能凍死。”

邵澄月無奈,聳了聳肩,“那還真是可惜了。”

南絮不解。

邵澄月卻搖搖頭說沒什麽,默默在心裏為顧墨深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點了根蠟。

他不惜一切追到女廁外的南絮,根本對他提不起興趣。

邵澄月跟南絮另約了見麵的時間,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門口多了一雙鞋子。

有點兒眼熟,但不確定。

“家裏來客人了?”邵澄月問。

傭人回答,“是林醫生來了。”

他還敢來?

邵澄月有些意外。

上次顧墨深不是已經讓人去調查他了嗎,按理說,此人絕對有問題,為什麽顧墨深還沒有把人趕走。

邵澄月進去的時候,林醫生剛好從裏麵出來,兩人目光對視,似有火星子在摩擦。

林醫生一臉的怨氣,看來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

邵澄月直接忽視他,走到了男人桌前,“不是說了我給你治病嗎,為什麽還要找他,還是說你不信任我?”

顧墨深放下手中的文件,冷眸睨著麵前的女人。

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邵澄月是第一個。

這也怨不得邵澄月不高興,顧墨深繼續找人給他出診治病,不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這樣一來,她沒機會給人治病,獲得不了信任,那要得知那件寶物的蹤跡豈不是白日做夢?

“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信任,更何況你。”

顧墨深直言不諱,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她,邵澄月竟然無言以對。

行吧,果然,這個狗男人是吃軟不吃硬。

眨眼的功夫,邵澄月的氣勢一下就軟了不少,喊了熟悉的稱呼。

“可是老公,我都嫁給你了,那個姓林的不過是個給你治病的,難道我還不如他嘛。”

顧墨深對她的轉變毫不奇怪,勾唇冷笑,“你哪裏如他?”

這話是認真的?

邵澄月氣個半死。

這還是頭一次有話罵不出,她看著麵前男人的臉,不斷地安撫自己,沒關係,沒關係,這家夥一定是故意挑釁她,千萬不能中計!

幾秒後,邵澄月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哪裏都不如我,我也可以給你看病,他隻會害你。難道你還沒有查出來嗎?”

顧墨深沉默半晌,給了她一個模糊不清的回答,“他是爺爺派來的人。”

不過邵澄月很快洞悉了一切,“難道就因為他是爺爺的人,所以要害你,你也無所謂?”

顧墨深沒有回答。

邵澄月忽然也明白了點什麽。

若是她最親近的親人,派來了一個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醫生給她治病,估計心裏也會不好受吧。

邵澄月想起老爺子的那張臉,雖然對方對著她總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但她總覺得這個事情……沒這麽簡單。

林醫生跟傭人囑咐了用藥的注意事項,一轉身,發現邵澄月正靠在後麵的門框上,淡笑著看他。

“你有什麽事。”林醫生的語氣很冷,顯然不待見邵澄月。

邵澄月也無所謂,“找個地方單獨談談吧。”

露天陽台,林醫生迫不及待地開口,“有什麽事就說吧,我的時間可是很緊的,跟你這種鄉下人沒什麽好說的。”

邵澄月嗬嗬一笑,“嘴真臭,林醫生已經緊得都沒時間刷牙了嗎。”

“你!”林醫生簡直要被她氣死,轉身欲走,門一下被關上。

他吃驚地看向邵澄月,而對方甚至連頭發絲沒動一下,也沒吹風,怎麽會……

“你、你想說什麽。”林醫生終於老實了。

邵澄月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別緊張,我隻是跟你打聽個消息。”

“你背後的那位給了你多少?我出十倍,怎麽樣。”

林醫生皺著眉,臉色發白,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邵澄月從鼻腔哼出一聲笑,“現在都還在裝傻,看來是真不怕呀。”

“你,你幹嘛!”林醫生看到邵澄月臉上陰森的表情,嚇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秒他就直接雙腳離地,整個人騰空而起!

“啊,啊,啊!”

此刻,男人如同小雞仔一般被邵澄月提了起來,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將他單手!拎到了露台外!

男人的慘叫劃破顧宅的上空,但那些傭人都像是約好的那樣,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依然是那張臉蛋,此刻卻散發著死亡的危險氣息,邵澄月再度開口,語帶笑意。

“林醫生,選一個吧,是要從這兒摔個半身不遂,還是老實把你背後的人說出來?”

“我……”

林醫生終於開口說了什麽,但那聲音太小了,樓下書房裏的兩人根本聽不見。

這時,陳助理看向輪椅上的人,狐疑。

“老板,這一招真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