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來到了洛陽,趙元騁那個家夥就會對他們的殺心少了一些。畢竟,人不在京城,根本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
可沒想到,他們都錯了。
謝昀庭和宋時鳶晚上回府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一股很是奇怪的味道。
殺過人的都知道,這是一股腐臭味。
謝昀庭和宋時鳶對視一眼,他們沒有說話,而是順著這味道向前走去。
果然,巷子盡頭的腐臭被血腥覆蓋。地上屍痕遍野,那些屍體慘死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由的惡心想吐。
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是要想趁著夜色進府邸,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幸好上官睿有先見之明,提前在這裏府邸的四周布控,任何人都闖不進來。
他們則成了府邸周圍那些暗衛的刀下亡魂。
宋時鳶剛要探出腦袋去看,卻被麵前的男人細心替她擋住身前所有汙穢血腥。
“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還這麽好奇。”
“如果我的孩子連這些都不能忍受,那怎麽還能算是我宋時鳶的孩子呢?”
宋時鳶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現在看屍體這些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謝昀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孕婦是最好避免見到這些血腥的事情。
可是宋時鳶執意這麽做,他也沒辦法,隻好讓開。
深紅的血流淌到他們兩人腳邊,地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長而深的,想必是隻有一種兵器能夠做到。
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心中的那個答案。
“陌刀。”
宋時鳶仔細地在心裏思考了無數遍,還是說了出來:“陌刀可是在邊境軍營中才會出現,怎麽會在洛陽呢?而且他們這些人都是無召不得返回的,難不成是趙元騁已經提前洞察了我們的行動?”
她轉念想了想,否定了自己說的話,“不對,趙元騁這個人雖然有勇有謀,可斷斷不會用邊境的安危來開玩笑。難不成,是趙元啟?!”
像是意識到什麽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樣,宋時鳶的一雙杏眼直接瞪的老大,語氣也開始發抖:“他……難道他竟然還沒有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身旁的謝昀庭聽見她的這個猜測,卻無動於衷。
趙元啟可是他也睜睜看著被火,火生生的燒死……怎麽可能會是他呢?
要麽是趙元騁派過來的殺手,要麽就是還有一股他們所未知的暗中純蠢欲動的勢力。
看來趙元騁當到了這個皇帝,並沒有那麽得民心。
忽然,在他們身後又傳來了的動靜。
宋時鳶想知道是誰在跟蹤,可沒想到這次身後的男人竟然抬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任憑她怎麽小聲解釋,可這次他卻怎麽也不許,就這麽一直按住她的眼睛推她往後走。
“宋時鳶!”
直道她被身後的男人推到了一間沒有人居住的破屋子裏,宋時鳶的一雙眼睛才能重新見得光亮。
“你這是什麽意思?既然已經有人跟蹤上來了,我們就一定要除之。有憐憫之心的人,是不能做成大事的。”
黑暗中,他隻是微微一笑,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住微微急得麵紅的女人。一雙冰涼的大手握住她的腰,附耳道:“這第二批刺客估計是來探查情況的,隻要我們跟著他走,就能找到吩咐他們做事的人。”
“到時候還愁我們找不到迷後黑手嗎?”
很快有黑衣人從屋頂上跳落,翻了一下身首異處的屍體起身麵朝身後的人,道:“看來這次是我們大意了,他們早就有所準備。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去和大人稟告。”
“是,首領。”
隨即,七八個黑衣人立刻又使輕功然後離開了此地。
他們的動靜自然是驚擾了府內的人。
很快,管家李逵就帶著十多二十個護衛一起向這邊跑了過來。
謝昀庭這才帶著宋時鳶出了屋子。
李逵本來在看到一地的屍體時心生擔憂,生怕是懷孕的宋時鳶已經被刺客給劫走了。可當看見他們安然無恙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帶領身後的護位向麵前的兩人行了一個禮,一本正經道:“竟然沒想到深夜有刺客闖入府邸,是屬下的失誤,還請少爺和少夫人降罪。”
謝昀庭聽此,心裏頭本來也就沒怪他們。他鬆開手還搭在宋時鳶細腰間的手,說:
“不怪你們……把這些屍體拖走,翻翻身上還有沒有其他信物。然後,再派人把這裏打掃幹淨。”
屋裏暖,寢衣單薄,經曆了剛才刺客的事情之後,宋時鳶睡的不大安穩。
偶爾翻身,一個沒注意衣裳竟然在動作間敞開大半,露出了裏麵雪白的“春光”。
謝昀庭其實也沒睡著,在聽到深邊的人翻了一個身之後,這才睜眼……隻是看到她雪白的嬌軟,喉結滾動,應了一聲:“怎麽了?睡不著?”
宋時鳶失神的看著他,點點頭。
她還是對剛才的那些刺客有些擔憂,萬一真的是趙元騁派過來要刺殺他們的人,那可就完了。
隻是,現在的男人怎麽會想到這些。
“阿鳶,深夜了,可莫要勾我。”他隻說了這一句。
隨後,他那薄唇就慢慢地靠近。
卻在離她隻有一寸之遙時,被迫停住了。
宋時鳶聲音在此刻雖然綿軟,可氣勢還是有的,直說:“謝昀庭,你有病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破事情呢。”
聽到這話,謝昀庭身體一僵,雙眸緩緩瞪大,裏麵盛著數不盡的驚訝。
他沒想到,宋時鳶對於奪皇位的心是如此之迫切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