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兒生病了,整日整日哭鬧,也不怎麽吃奶,要不麽在昏昏欲睡,要麽就是哭,怎麽也哄不好。
葉海秋抓了很多大夫來,從嬰兒的常見病到疑難雜症,一一排出了個遍,都找不到病因。
束手無策之下,葉海秋將冉慕彤帶了來。
冉慕彤抱著小佑兒,小家夥瘦了好多,還沒有上回她來的時候沉。
她也沒有辦法,以葉海秋的能奈,什麽樣的大夫抓不來?
“你們大榮還有沒有歸隱的世外高人,我保證,隻請來醫治佑兒,治得不治好,我都不會為難。”
她想到了藍雲,但她沒有說,不能讓藍雲冒這樣的險,葉海秋就是個瘋子,如果小佑兒治不好,葉海秋什麽事都做出得來,她也無力攔著。
“大榮現在的國師,醫術怎麽樣?”葉海秋問。
她心裏緊張了一下,說:“藍先生的醫術自是不差,但對嬰孩的病沒什麽研究,藍先生的兩個孩子生病了,都是找大夫去看的。”
“你沒騙我?”
“我沒有。”
“你是佑兒的姑姑,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佑兒一直病著,直到再也救不回來,對不對??”
葉海秋直視著她的眼睛,她有此許異情的神情變化,他都能察覺。
她便格外小心翼翼地管理著麵部表情,平靜地說:“你已經找過那麽多大夫來,依然治不好佑兒,藍先生雖然醫術了得,但也不是神仙,我也不能強迫藍先生來一趟。”
“藍國師想要什麽條件可以提,隻要我能做到。”
“你好像沒搞清,我不是曉先生,我不能不問過藍先生就做決定。藍先生家兩個孩子要照顧,將心比心,若無必要,我不願去麻煩藍先生。”
“不,不是這樣,因為我你才不肯的!!”
葉海秋失控般,怒不可遏,這就操縱去帶藍雲來,他的動作又猛地一停,一連退了數頻,跌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她出奇的冷靜,說:“的確是因為你,我冉慕彤沒有那麽偉大,更沒有那麽無私,連你都能包容。我想救佑兒,但我不得不顧忌你,你陰狠狡詐,喜怒無常,藍先生如果沒有治好,當你心裏的最後一線希望破碎,你能保證你不會牽怒於藍先生?就算你能保證,你覺得我又信你幾分?”
“你不要再說了!”
“你這次帶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去請藍雲,對不對?你不是不可能讓晴紫直接把藍先生帶來,但你心裏很清楚,藍先生若不願意,你拿刀架在藍先生的脖子,藍先生也不會救佑兒”
“我叫你不要說了!!!”
葉海秋拂了桌上的茶具,吼著說:“孩子無辜,所以我一直以來不到萬不得已,都沒有為難過你的孩子們,可佑兒難道就不是孩子嗎?你為佑兒去說服藍雲,有這麽難嗎?”
“若是別人的孩子,不用我去說服藍先生都會出手相救,但這個孩子是你的,是你葉海秋的,你做了那麽多害人性命的事,誰又還能相信你?”
小佑兒聽見她和葉海秋吵起來,小家夥哭得更凶了。
她叫奶娘進來,試著給小佑兒喂點奶,可是小佑兒光是哭,怎麽也不肯吃奶。
葉海秋心裏一急,出手就想把奶娘殺了。
她攔到奶娘的麵前,“葉海秋!!你連奶娘都要殺,藍先生一旦治不好佑兒,還能活著回到大榮嗎?你看看你現在樣子,還怎麽讓我相信你??”
奶娘嚇得雙。腿發軟,冉慕彤抱回小佑兒,吩咐奶娘退出去。
她抱小佑兒去榻上,哄著小佑兒不哭,可是沒什麽用,小佑兒好像很難過,哭哭停停,抽幾口氣就接著哭。
她不會醫術,看著小佑兒這樣,她心裏心著急,也很難過,但是想到葉海秋的所作所為,她不能再把藍雲拖下水。
藍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羅月瑤和兩孩子怎麽辦!?
葉海秋好大一會兒沒說話,坐在桌邊雙手握成拳頭,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操縱她,強行將藍雲接來。
小佑兒哭著睡著了,但是睡得很淺,她輕輕放小佑兒在榻上,剛一動,小佑兒就會醒。
小家夥嚴重缺乏安全感,她便一起抱著,輕輕搖晃著哄小佑兒再睡一盼。
不吃東西光是哭,對小佑兒來說,消耗巨大,再這樣小去,小佑兒會越來越虛弱,不治而亡。
葉海秋心煩意亂的出去了,差了嬤嬤進來幫著她換換手。
她問了嬤嬤,小佑兒生病有一段時間了,冉晴紫一直沒有來看小佑兒,每每葉海秋有事讓冉晴紫去做,冉晴紫都來了這裏,也沒有想過要看看小佑兒。
她越發心寒。
不過,嬤嬤的話讓她暗暗確定,冉晴紫就在不遠處的海島上,因為嬤嬤說葉海秋一直都是同冉晴紫飛鴿傳書,鴿子要不了天的時間就能將信送到。
葉海秋給她做了些吃的來,嬤嬤們一看見葉海秋,什麽都不敢同她再說,急忙告退。
她沒胃口吃東西,問葉海秋說:“佑兒病這麽重,你怎麽不讓晴紫來照顧?有娘親抱著,小佑兒興許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晴紫自己都忙不過來,怎麽會有時間來照看孩子?”
“她還能忙什麽事?”
“你說呢?”
“她又養的男寵?”
“嗯,每天都在換新的,下麵的人為了討好她,更是想方設法送男寵給她。”
“晴紫不顧孩子,你不顧不一顧你的頭頂嗎?綠帽子多的就快數不過來了,戴了一頂又一頂。”
“不會,是我縱著她,讓她左擁右抱。”
“你不愛晴紫,所以她做什麽,你都不在乎。”
“也可以這麽說,飯菜要涼了,多少吃一點,夜裏佑兒哭得更凶,幾乎不會睡,你照顧佑兒會很累。”
她一口也不吃不下,小佑兒也在這個時候醒了,哭著要人抱。
她抱起小佑兒去院子裏走走,透透氣,她摸過小佑兒的額頭,小佑兒沒有發燒,小肚子也不撐,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但小佑兒還是動不動就要哭。
到了晚上,果然和葉海秋說的一樣,小佑兒哭得更凶了,她和奶娘嬤嬤輪換著抱,輪換著哄,小佑兒都一直哭,一口奶都不肯吃,水也喂不進去,一直哭到天快亮了,嗓子都哭啞了,小佑兒才靠在她懷裏睡了會。
尋常的小孩子吵夜,晚上哭了,白天就睡覺和吃奶,但小佑兒睡醒後,照樣要哭,吃不了幾口奶就不肯吃了。
一連兩天小佑兒都這樣,她眼看著小佑兒又瘦了一圈,小臉上都快沒肉了。
沒辦法的辦法,她試著喂了小佑兒幾滴血。
小佑兒嚐到血的怪味道,哇哇大哭起來,她喂了些糖水給小佑兒,小佑兒才哭得好些的。
但是她的血奇跡般起了些作用,小佑兒夜裏要哭得了些了,她多喂了幾回血,小家夥就能一覺睡到天亮,白日裏不那麽愛哭。
又是幾天過去,小佑兒吃奶一天比一天吃得多,小臉看著紅潤起來。
她想不出究竟是什麽原因,葉海秋也是不料會這樣,但小佑兒恢複了正常,見她就對她笑,咿咿呀呀想跟她說什麽,最喜歡她抱著在花園裏走動,看看花草,看看蝴蝶。
無奈她不想一直留在這裏照顧小佑兒。
“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她哄小佑兒睡著,直接找葉海秋問。
葉海秋沉默了好大一會才回答,“我不想再放你回去,慕彤,我們在一起吧。”
“不可能!”
“佑兒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天下也不再因我為你而起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