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哭累了,竟趴在顧之秋肩上睡著了,應該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顧之秋將人抱出去,淩懿軒立刻讓附近的丫鬟抱小男孩他特意準備的房間休息,“如何?”
顧之秋一拍腦袋,“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我真的能證明王鐵生是無辜的。”
淩懿軒與殷墨初均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顧之秋覺得自己演技可能不夠好,“總之,帶我去看看現場吧,我會加油的!”
“不是,王妃,現場可是很……”很血腥。
但在顧之秋從電視上看來,現代的刑偵,現場往往是最重要的,雖然他不是偵探,但答應了人家總得盡全力試一試。
顧之秋語氣柔和下來且帶上了懇求的語氣,眉眼微皺,“我答應了他,要幫他,稚子無辜,無論到最後能不能幫上忙,至少要給小孩子做榜樣。”
說著說著顧之秋想起了方怡,溫柔中不自覺帶著憂傷,讓人心生憐憫,淩懿軒一瞬間都扛不住,立刻繳械投降,“好吧,我同意,就看絳王的了。”
殷墨初回想起洞房那晚,獨自抹眼淚的王妃也是這樣讓他心裏充滿疼惜,失去控製力,這種感覺很矛盾,既想好好對待她,可又從心底討厭自己的不受控,太過糾結幹脆就隨便好了,“要去就去。”
“時辰不早了,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先去牢裏繼續審問王鐵生,等小孩醒過來我也會再問問線索,你們去現場吧。”淩懿軒依舊想要從王鐵生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現場沒人把守,居然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顧之秋一走進去就後悔了,牆麵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床榻上尤其是枕頭附近沁著濃厚的血,腥味刺鼻,現場的味兒簡直要摧毀腦神經,顧之秋感覺腦仁刺痛刺痛的。
這地方誰願意來啊,怪不得完整的保存了下來,殷墨初也不經意皺起眉頭。
一進臥房就是一扇屏風,屏風前就是床榻,李舒氏便是在熟睡中遭人襲擊,床榻左麵牆以及屏風上都有飛濺的血跡。
顧之秋環顧了一周,快忍不住了,走出去大口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殷墨初跟著他出來,什麽話也沒說,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幹嘔幾下後,顧之秋好多了,喉嚨裏難受並沒有注意殷墨初擔心的神情,“你有沒有發現屏風中間有一片是沒有血跡的,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擋在前麵一樣。”
屏風上濺著不少血,中間部分確實有一小片空白,空白邊緣的血跡的確像是被什麽攔截了一樣,“沒錯。”
“王鐵生慣用手是哪隻?”顧之秋又問了一個不明所以的問題,殷墨初並未親自見過王鐵生,搖頭表示不知。
“這樣啊。”隻有等回去問淩懿軒了,“凶手,是左利手來著。”
“嗯。”殷墨初並未驚訝,淡淡應了一聲。
顧之秋得到肯定後心裏更加確定了,“找點線或者繩索過來。”
兩人在李柱家翻箱倒櫃找到了李舒氏用的針線,隻需要兩根,分別固定在屏風中間沒有沾染血跡的空白兩邊,另一端固定在床榻上沁血最多的枕頭附近,兩根線交叉的位置,就是凶手行凶時所站的位置了。
沒想到凶手的位置距離床榻邊竟然還有那麽一段距離。
顧之秋站在確定的凶手所站的位子處,發現由於他現在實際年齡偏小,還在發育,身高完全不行,夠得著床榻邊但夠不著床榻上方的枕頭,隨即嫉妒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殷墨初,“你過來站著。”
殷墨初被拉著站在凶手的位置,發現了顧之秋夠不著床頭的窘境,微微彎腰低頭若有所思地盯著顧知秋看。
“不許彎腰看我,我還會長的!”顧之秋憤憤不平,轉身去看牆上飛濺的血跡。
牆上飛濺沾上的血因為重力作用順著牆麵流下,上麵留有凶手抹了幾筆半圓的痕跡。
現場沒什麽東西了,顧之秋又在李柱家其他地方不停翻找。
終於在李柱一件縫補過的衣服裏找到了有用的消息,是一張宣紙,材質很低劣,上麵寫著“我知道你媳婦再跟誰**。”
這個字跡怎麽這麽熟悉呢,顧之秋再次回到臥房,發現牆上凶手畫上的幾筆,那畫半圓的畫法與弧度。
紙條上寫的“心”字那幾點都不是一點的寫法,是畫了小半圓的寫法,弧度與寫法和牆上的差不多,這麽說,寫紙條的就是凶手。
過了一會鴉青出現了,偷偷在殷墨初耳邊說了些什麽,殷墨初點頭,“繼續去查。”
“是。”
不知道殷墨初再搞什麽鬼,一起來到這裏也沒幫什麽忙,好像一直在看戲。
“怎麽,不找線索了?”殷墨初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快正午了,“去吃點什麽?”
這麽一說顧之秋真餓了,“你請客。”
正午的太陽很大,街上的攤販皆失去了活力,隻有蟬聲叫個不停,幾乎沒有行人的街道之上,一襲白衣翩躚,半張銀色麵具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走著,身後跟著一個身著淡青色紗裙的女子,隻見那女子不緊不慢地走在男子的影裏。
兩人如同一股清涼的微風,帶走了空氣中的熱度,在附近茶樓的客人們看來,這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女子則羨慕街上的青衣女子,有夫君親自為她遮擋陽光,那得多幸福。
青衣女子本人心裏早就把殷墨初罵了個遍,他就想隨便找個攤位吃碗麵就了事,殷墨初偏不,走這麽遠也不叫馬車,鴉青被他安排走了,就沒人幫他叫馬車了嗎?!
顧之秋的腳本來就沒有好完全,又走這麽久,太陽還這麽大,你自私,你無情,你活該一輩子討不到媳婦!
路過京城最有名的雲紡布莊,布莊二樓有專門供夫人小姐們喝茶休息的地方。
再過一段時日就是太後七十大壽,江襲月身為江閣老的孫女,又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才華橫溢,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深得太後與皇後的喜愛。
此時的江襲月已經挑選好了獻禮時所要的布匹,正同好姐妹們在雲紡布莊二樓喝茶休息閑聊。
京城的世家大族心裏都清楚,江襲月很可能就是未來的三皇妃,更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自從七皇子出事後,整個州朝就隻有三皇子最有可能成為儲君。
也有曾經的七皇子愛慕者背地裏唾棄江襲月,在七皇子還沒出事前,她可不就奔著七皇妃的位置去的。
現在可好,七皇子那邊沒戲了,就立馬巴結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