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婷崇拜地看著顧之秋,“王妃姐姐好樣的!”隨後白了嚴文玉一眼,“什麽好友,就是見不得我姐姐好,看透你了。”
“你們欺負人!”嚴文玉雙目含淚跑走了。
殷墨初跟著顧之秋走至馬車旁,“可還好?”
“墨初哥哥。”江襲月似哭過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已無事,今日多謝王妃讓襲月看清好友本來麵目。”
殷墨初略微責備地看了顧之秋一眼,那樣子的話在自己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出門在外像個王妃一點,明白了嗎。”說者無意聽著有心,並不是人人都像淩懿軒那樣會包容這個囂張的女人。
“哦,明白了,我錯了嘛。”誰知道大美人這麽玻璃心,也對,古時候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關乎生死,也不能怪人家玻璃心。
顧之秋態度良好,殷墨初鬆了口氣,但還是得讓她好好記著,“這裏是京城,你的一言一行皆有人注意,出門在外就得小心,更不許胡鬧,不然本王關你禁閉。”
“是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會有下次了,再有你關我就是。”顧之秋雖然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終究沒有惡意,被殷墨初當著這麽多人麵教教訓,還是心生委屈,回去怎麽罵都行,一點麵子都不給留,討厭。
墨初哥哥雖然在教訓絳王妃,但每一句看似訓斥的話,其實都在維護絳王妃,江襲月很清楚殷墨初的性子,嘴硬還護短,“墨初哥哥,襲月真的沒事了。”
顧之秋聽後立刻揚起委屈巴巴的臉看著殷墨初,你看人家都不介意了,你再說我就過分了,然後呲牙做出咬一口的姿勢,再說我就咬你了。
殷墨初一巴掌揉在顧之秋頭頂,按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望了一眼馬車,“柳城如雪閣的珠粉本王晚些時候讓鴉青送至江府上,莫要再難過了。”殷墨初和江襲月說話時不同於其他人,言語中多了一絲溫柔。
如雪閣的珠粉,駐顏美白,用後肌膚越來越光滑,萬金難求,絳王竟如此舍得。
江襲月輕應一聲,“多謝墨初哥哥了。”
殷墨初在心裏歎了口氣,握住顧之秋的手腕,拉著就走。
“珠粉是什麽,怎麽那些女孩子都兩眼放光呀?”被拉著走了很遠的顧之秋,終於等手腕上的力度減輕後掙脫了殷墨初的手,“什麽事這麽急?”
“吃飯的時候說有硬仗要打的是誰?”
對了,王鐵生一案重新審理的時間快到了,但還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女孩子很喜歡的嗎?”
殷墨初低頭盯著顧之秋陶瓷般白嫩潤滑的小臉,“你用不著的東西。”
不說就算了,大不了問別人,兩人就這樣繼續往大理寺去。
身為州朝唯一的親王,鴉青不在就真的不打算用馬車了?可真是個“勤儉節約”的好王爺啊,你王妃的腳快痛死了。
果然,隻要跟殷墨初有關,他的腳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趕到大理寺,剛升堂,淩懿軒也在。
見到淩懿軒,顧之秋就把某個鋼鐵直男扔下,跑到淩懿軒跟前把心裏的疑問都問了,“李舒氏是否是被重物反複擊打頭部死的,凶器找到了嗎?還有,王鐵生身高多少,是不是左利手?”
“的確是被重物擊打頭部致死,凶器是一塊石頭,王鐵生身高七尺,不是左利手。”
“那你有沒有從王鐵生口中問道什麽有用的內容?”
淩懿軒微微頷首,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眉眼彎彎溫柔地看著顧之秋,幹淨而修長的手指豎在唇前,輕聲一句,“秘密。”
臥槽,撩妹高手,撩漢也是高手,心髒撲通撲通跳起來,顧之秋還是第一次如此,完蛋!不能彎,在心裏默念了無數遍我是直男才緩過勁。
被扔在後頭的殷墨初走過來便被緩過勁的顧之秋狠瞪一眼,你學學人家,不然一輩子都別想有人會喜歡你。
李鐵生被帶了上來,氣氛終於正常了,但無論大理寺卿問什麽,他皆不答,也不認罪。
“大人,我們找到了新的證物。”顧之秋把找到的紙條遞給淩懿軒,淩懿軒看後讓人呈給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後一臉茫然,“絳王妃可有什麽話要說。”
“此物在李柱的衣物內找到,上麵的筆跡同李舒氏死亡現場凶手在牆上塗抹的筆跡異常相似,尤其是‘心’字的點,還有其他字形都比較偏圓。”
大理寺卿點頭,“由此可見,寫紙條的人就是謀害李舒氏的真凶。”
顧之秋點頭,隨後問大理寺卿,“大人可知王鐵生是左利手還是右利手?”
大理寺卿搖頭,看向淩懿軒,“淩大人可知?”
“回大人的話,王鐵生慣用右手。”淩懿軒審問王鐵生的時間比較多,很明確他習慣用右手。
大理寺卿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不過,一個絳王,一個右相長子,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還好江大人那邊沒派什麽人來,不然可真的要累死他。
王鐵生的嫌疑減輕不少,顧之秋並沒有著急把結論說出來,而是要大理寺卿自己察覺出來,自行發現和被別人逼著認同是完全兩種感覺,他不想讓大理寺卿有逆反心理。
“大人去過現場一定知道,一進臥房就是屏風,屏風前是床榻。”
大理寺卿點頭。
“李舒氏是在睡覺的時候被人用石頭反複擊打頭部致死,血賤到了牆上和屏風上,而屏風中間有一塊沒有沾血的空白區域。”
“嗯,也就是說,凶手是背對著屏風,麵對著床榻襲擊的李舒氏。”大理寺卿根據顧之秋的描述進行推論,“那麽多血肯定濺到凶手身上了,屏風那一塊空白正是因為飛濺的血被凶手擋住了才沒有濺到屏風上。”
“正如大人所說,所以凶手一定是背對著屏風麵對著床榻襲擊李舒氏的,確定了凶手的位置,有一個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大理寺卿聯想起剛才調查左利手的事,豁然開朗,“凶手左側的牆上全是血跡,右側的牆上卻很幹淨,這隻能說明,凶手是用左手揮著石頭擊打李舒氏的!”
顧之秋斷言道,“一個人要殺另一個人,為了達到擊殺目的,一定會使用慣用手,所以凶手大概是一個身高八尺左右,還未成親亦或者喪妻,父母雙亡或父親年事頗高,長期與年長的女性長輩生活在一起,慣用左手的青壯年男子。”
“王妃怎知如此清楚,可是親眼見到殺人凶手了?”大理寺卿很是驚訝。
“這都是絳王告訴我的,是他的推斷!”接下去的話不能自己來說,他現在的身份是女子,說了會被打上不自重的標簽。
殷墨初偏偏還不配合,“本王怎麽不記得。”
顧之秋笑嘻嘻地跟大理寺卿請假,“大人,我去幫王爺回憶回憶。”說完不等大理寺卿點頭,走過去拽著殷墨初衣袖不自覺撒嬌,“走啦,去後麵說。”
然後殷墨初居然就這樣默默地被拉走了,為什麽他拿這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走到後堂,顧之秋先不好意思起來,猶猶豫豫半天不說話。
“再不說本王可走了。”
“哎,等等。”顧之秋又拽住了他的衣袖,吞吞吐吐的樣子十分可愛,“我,我跟你說,你可不許歪了想,我們這是正經的幫人洗脫冤屈呢。”
“嗯。”
顧之秋紅了耳尖,殷墨初低頭就看個正著,於是乎超有耐心起來,坐在一旁一邊欣賞顧之秋這難得的羞澀,一邊等著顧之秋主動說。
作者有話說
關於身高用的是漢的標準,七尺是161左右,八尺184左右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