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打算在繼續爭取,而是笑著問:“傅總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不知道傅總把這次的廣告安排給那家公司?”
“你猜。”
“猜不到。”
這時候,趙落熏端著咖啡走進來,傅遠東淡笑著接過咖啡,他送到嘴邊抿了口,這才不緊不慢道:“林氏。”
“林氏?”林氏在渝城的影響力足夠大,我自然是不能在說什麽了,不過據我所知,林氏並不是廣告公司,而是投資公司,這是不是有點兒?
我揚唇一笑:“傅總,據我所知,林氏應該沒有廣告部門吧?”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上個星期剛剛成立,林總親自帶團,湯經理還有什麽顧慮嗎?”
“既然傅總都沒有了,我又怎麽敢呢!”
“湯言,你就不想知道靖深最近去哪裏了嗎?”傅遠東直呼我名字,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真的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談工作就連稱呼都不一樣,那麽他現在就要八卦我跟林靖深的事情?
既然是談私事,那麽他就不再是傅總,而是傅遠東。
我伸手端起咖啡,不緊不慢地喝著,傅遠東還在等我回答,那麽就讓他等著吧!
一杯咖啡下肚,我這才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真是不好意思,在工地太久,已經很久沒喝到這麽好喝的咖啡了,一喝就停不下來了。”
“喜歡就好,落熏再給她一杯。”
“那就謝謝了。”
“湯言,你在逃避我的問題。”
“有嗎?”我眨了眨眼睛,笑道:“林總去了哪裏,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想知道?”
我冷冰冰地眼神看著傅遠東,我的回答沒有一絲溫度。
傅遠東含笑望著我:“你說,若是靖深聽到你的回答了,他會不會傷心啊?”
“跟我無關。”我站起身,理了理地的衣物,抬眼望著傅遠東:“以後這樣的話,希望傅總不要再說了,再見!”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傅遠東辦公室,從遠東集團出來,我發短信給吳彥告訴他今天我不去工地了,看著這裏的天空,我想留下來,哪裏也不想去。
我開車回公寓洗刷後睡了一覺,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電話主人是我表妹,秦可心。
我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她的聲音,她說:“我回來了,晚上回來吃飯。”
她回來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
見我沒回應,秦可心又重複了一遍:“湯言,你在聽嗎?我說我回來了,晚上回來吃飯。”
“好。”我連忙應道,還是不能相信打電話給我的人秦可心回來了,聽到我的回答後,秦可心便沒再說什麽就掛掉電話了。
隻是,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如果秦可心回來了,那麽他呢?
他也回來了嗎?
我呆泄地坐在**,整個人都一動不動,腦子裏回閃著四年前的畫麵,那個帥氣的陽光男生對我說:“湯言,我要走了,我要跟可心出國了,以後我還會跟可心結婚。”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可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一定比哭還要難看。
我忽然想起秦可心打電話給我喊我晚上回去吃飯,我忍不住笑了,秦可心是我舅舅舅媽的女兒,哪裏是她的家,但不是我的,而我從我媽死的那天開始就寄人籬下。
一直到兩年以前,我嫁給了宋哲,我才真正離開了秦家,我不再回去過,哪怕是要路過我也會繞道而行,因為我不想回去。
而今天我卻想回去了,因為一個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理由。
我起床將自己打扮了一番,畫上淡淡地妝容,讓自己顯得精致一些,可我知道,無論我怎麽做,都比不上我那落落大方有教養的表妹。
否則,當初,他又怎麽可能棄我而去?
........
晚上七點整,我開車進入了秦家所住的別墅小區,跟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蓮花草都未曾變過。
我將車停在秦家的停車場,然後走到門前按了按門鈴,很快有人來看門了,是秦媽,她在秦家很多年了,對我非常的好,當她看到我站在門口的人是我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嘴巴顫抖地喊了聲:“小言。”
“秦媽。”我主動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許久才將她鬆開,她拉著我走進去,客廳裏舅舅舅媽正在圍著秦可心轉,這樣的畫麵,我早已習以為常了。
隻是沒有見到他,現在想想,他應該回家了才對,是我著急沒想到那麽多而已。
秦媽在一旁低聲道:“小言回來了。”
“湯言。”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可心,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朝我走來,她拉著我的手,渾身散發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嘟了嘟嘴:“我聽媽媽說你搬出去住了,從來都沒有回來過,而且你連結婚這種時候都不跟我說,你是不是不當我是你表妹了?”
秦可心的話,讓我有點愣了,我看了一樣舅媽,她的表情有點僵,舅舅也是一臉尷尬,我卻笑道:“不過我現在已經離婚了,而且跟我結婚的人也已經死了,所以見和不見沒什麽區別。”
我的語氣淡薄,舉止也十分疏遠,兩年前宋家提議聯姻的時候,舅舅舅媽得知宋家傳來的消息,說宋哲是個瘸子,所以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答應我嫁過去,其實宋家是希望秦可心嫁過去。
但我現在才知道,秦可心到現在都不知道,舅舅舅媽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器告訴過她,她真幸福。
秦可心聽了我的話,想安慰我,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拉著我坐去沙發,給我拿來了國外帶回來的禮物,我收下了,隻是,我心裏始終有道坎,恐怕這輩子也過不去。
晚飯結束後,秦可心說送我回去,我拒絕了,舅媽也在一旁暗示不許她送,我知道舅媽在擔憂什麽,她在擔憂我會把嫁給宋哲的真實目的告訴秦可心。
為了讓她放心,我獨自離開了,臨走前,舅舅舅媽都十分冷淡,不曾說過讓我再回來的話。
我心情很低落,直接開車去了酒吧。
我坐在酒吧吧台,一杯接著一杯不斷喝,灼心的酒精下肚,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不斷咬我一樣。
我發信息給吳彥,讓他過來接我,他很快就回信了,收到回信我便大口大口繼續喝,隻是不知為何,今晚就連酒也跟我作對,越喝越清醒。
吳彥趕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喝了多少杯,他替我買了單,扶著我從酒吧出來,隱約聽到吳彥無奈的數落著:“姑奶奶啊,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這輩子你才這麽折磨我。”
上了車,也許是風太大,我吹的頭疼,胃裏也翻江倒海一樣難受,最後我吐在車上了,之後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隻隱約記得吳彥很惱火,但又不能把我丟在車裏自己走。
次日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公寓的**,我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
下一秒我立刻從**坐起身,地上亂七八糟都是我換下來的衣服,我趕緊從**下來,光著腳從臥室走到客廳,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
我趕緊給吳彥打電話,可吳彥半天都不接,我有點不耐煩的使勁兒揉頭發,整個人都臨近崩潰了。
在我抓狂跺腳的時候,突然聽鑰匙開門的聲音,我下意識抓起沙發上的靠枕,然後光著腳披頭散發地躲去客廳的牆角後麵。
我屏住呼吸,舉起靠枕,聽著腳步聲一步步逼近,我突然尖叫。
啊——
正當舉在頭頂的靠枕準備落下來的時候,麵前的人卻讓我傻了眼。
我所有的動作都定住了。
可眼前的人卻十分鎮定,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提著東西從我麵前繞過,直徑走去餐廳,然後將手裏提的東西井井有條的擺放在餐桌,回頭掃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說:“刷牙,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