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呆泄,手裏舉著的枕頭也僵在半空,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我支支吾吾地問:“那個....你....你怎麽在這兒啊?”
可人家壓根不想回答我,而是坐在餐桌前優雅地吃起早餐。
我將枕頭放回沙發,然後光著腳走去餐廳,餐桌上擺放著小籠包、小米粥和一些小配菜,說實話,我真餓了,看著誘人的早餐,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的小舉動,被坐在對麵的人注意到了,他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我癟了癟嘴,起身往衛生間走去,我十分納悶,為什麽林靖深這尊大神會出現在我的公寓?
雖然這公寓以前是他的,可自從我們換過後,沒有我的邀請,他基本不會來的。
我洗漱出來,林靖深已經吃飽坐去客廳的沙發上了,他翹著二郎腿,雙眸盯著電視看,給人一種他才是主人而我是反主為客的感覺。
我快速吃完早餐,然後走去沙發坐下,我主動問林靖深:“林總,你怎麽會在我的公寓啊?”
“想知道?”他挑了挑眉問。
我笑了:“林總不會是半夜偷偷爬窗進來的吧?”
“你當我是蜘蛛俠?”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道:“林總不會是失憶忘記這裏是我的地方了吧?”
“湯言,失憶的人是你。”林靖深一臉認真地望著我,接著,他伸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客廳裏瞬間安靜下來,就連他的呼吸聲我都可以感覺得到,林靖深看著我,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昨晚的你,令我很回味。”
我眼珠一轉,非常好奇他的話。
我眨了眨眼,下意識往他身旁挪了挪,我問:“林總,昨晚怎麽了?說來聽聽嘛!”
“你不記得了?”
“當然記得,不過,我想聽你說嘛!”我想破腦子也沒想起昨晚還見了林靖深,我淡笑著,心裏暗罵林靖深是隻狐狸。
“昨晚,你,抱著我求我留下來,還用雙腳纏著我陪你一起睡。”林靖深一字一句地說出來,還說的十分的清楚,他的話讓我一時有點兒傻了眼。
怎麽可能啊?
我怎麽會這樣呢?
會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林總,你一定是做夢了,我怎麽可能呢?”我躲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纏著你抱著你留下來啊?
林靖深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深邃地眼眸看著我:“你認為我在說謊?”
我僵硬地笑著:“沒,我可沒這麽想,我就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會發生,所以有點兒詫異。”
“我也很詫異,不過比起現在的你,我更喜歡昨晚的你。”林靖深言語曖昧,他的目光更是十分**,仿佛在用眼神把我裏裏外外全看了遍。
我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正常,我淡笑著:“林總一早就這麽直接的表白,真讓我有點兒受寵若驚啊!”
“那麽,你接受嗎?”
“嘿嘿,林總真愛開玩笑。”我連忙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工地了。”
說完我就想走,剛邁出腳,林靖深就突然喊住我,然後我扭回頭就看到他朝我撲過來,瞬間,我被壓在沙發上,他就像一座山,沉重地壓在我身上。
他堅硬的胸膛像燙手的山芋,讓我根本不敢去碰觸。
我開始緊張了,我支支吾吾問:“林總,你.....你做什麽啊?”
“湯言,你就不想知道,身上的衣服是誰幫你換的?”林靖深溫熱地掌心碰觸在我腰間的肌膚上,我整個人都怔住不敢動,他好看的五官距離我不到一個拳頭的位置,他噴灑的氣息讓我臉頰發熱。
我抿著唇,林靖深的手卻漸漸向上,我連忙騰出一隻手按住他,我說:“林總,你這是在做什麽?”
“做什麽你不知道?”林靖深那張俊彥帶著笑意,他始終一副溫和的表情,但言語之間卻帶著寒意。
我咬了咬牙:“林總的意思我不明白。”
“現在明白了?”他的手肆無忌憚地直接向下,修長的手指做出令我羞愧的舉止,突如其來的不適,讓我下意識尖叫,我抬起手想推開他,但林靖深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叫我十分氣怒,我冰冷地看著他:“林靖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在,上,你”林靖深一個字一個字緩緩道出,叫我又羞又惱,我用力抓著他的肩,幽幽道:“林靖深你放開我。”
“箭在弦上,你認為有可能放嗎?”
“無恥。”
“過獎。”
“林靖深,我說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往來,如果你想拿回這套公寓,大可直接告訴我,我隨時可以跟你換,但你這樣硬來,你把我當什麽?”林靖深的舉止讓我快要瘋掉一半,他在這方麵,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實力很強。
我不想再沾染上了。
林靖深卻根本沒有在意我的話,而是低下頭輕輕輾轉在我唇上,我被他壓在沙發根本無力動彈,隻能任由他的吻落在脖間,他留下一個接一個的痕跡,讓我十分惱怒。
他的氣息停留在我耳畔,幽幽道:“湯言,你懂什麽是硬來嗎?”
他的話才入我耳中,他便緊跟著抬頭犀利地目光盯著我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張了張嘴想說話,林靖深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但他根本沒有要接聽的意思,而是一直注視著我。
我用手指點了點他:“林總,你手機響。”
“我不聾。”他冷冰道。
我癟了癟嘴有點兒自討沒趣,不過我十分感激打電話給林靖深這人,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電話,後麵會發生什麽一目了然。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林靖深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陰霾,良久,他才從我身上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接聽電話,我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朝臥室跑。
被林靖深觸碰過的地方,還有他的溫度,我衝洗了一遍才換上一套高領的休閑裝。
我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不見林靖深蹤影了。
因為他的到來,讓整個房子都充滿了他的氣息,我不想自己被迷惑,打開窗後才出門。
我開車去了工地,一路上都有點兒心不在焉。
到了工地,吳彥還沒來,我便一直坐著等他,一直到下午,吳彥才出現。
我冷著臉看著他,他卻笑著調侃我:“怎麽一臉沒吃飽的樣子啊?不會是昨晚林總沒喂飽吧?”
“吳彥,林靖深為什麽會在我公寓?昨晚不是你去接的嗎?是不是把我出賣了?”
“可不管我的事,昨晚確實是我去接你的,可我送你回公寓,連公寓門都沒進去就被林總趕走了。”
吳彥說,他送我回公寓,整拿鑰匙開門,門卻從裏麵打開了,而開門的人就是林靖深,當林靖深看著意識不清的我靠在吳彥懷裏,他一臉冷冰冰地表情瞪著吳彥,吳彥隻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然後林靖深把我接過,連門都沒給吳彥進,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吳彥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小言姐,林總顯然把我當做圖謀不軌的人了,你可得在他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我珊珊笑了笑,隻覺得老天在跟我開玩笑,我跟林靖深換了房子,我都沒留備用鑰匙,他居然留了。
我氣的直抓狂。
因為這件事情,我一整天心情都不美麗,晚上從工地回來,我停車在公寓樓下許久都沒下車,我在看公寓有沒有開燈?
看著沒開燈,我心裏竟會有一絲失落,我想我是瘋了。
從車上下來,我深吸了口氣,正準備往裏走,就聽到有人喊我:“湯言小姐。”
我扭過頭,看到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朝我走來,他走到我麵前後,我這才認出是誰?
“許默。”
“湯言小姐好。”許默朝我點了點頭,禮貌地跟我問好,隻是,我卻有點覺得不真實。
因為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麽,我比誰都清楚。
許默跟那個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如果許默在這裏,那麽是不是代表他也在?
我看著許默,問:“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我陪陸總過來看湯言小姐你。”許默說著,他抬起手指了指馬路對麵的一輛白色小車,他說:“陸總在車裏等你,湯言小姐過去見見陸總吧!”
我雙手緊緊握住,就連我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的緊張了。
我僵硬地笑了笑:“不了,時間不早了,我也累了一天,你告訴他,改天我空了,請他跟可心一塊吃個飯。”
說完,我便跟許默道別,不再聽許默的喊聲直接走進了公寓。
既然都走了,又為什麽要回來?
我心裏隻有這句話。
可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問?
我不記得自己說怎麽回到公寓的了,隻覺得整個人都有點兒飄,還有,我住在這裏,他是怎麽知道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可是陸家的接班人啊,想知道一個人的地址有什麽難的啊?
在我冷靜下來後,我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的情緒太過激動,隻是,我不知在麵對他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
次日,我出發去工地,剛走到樓下,便看到許默站在我車旁,見到我,他朝我彎了彎腰,禮貌地說了聲早上好。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許默,你不會是從昨晚就一直站到現在吧?”
“不是,是剛來到,陸總訂好了早茶,想邀請湯言小姐一塊喝早茶。”許默說著,又指了指馬路對麵的白色小車。
我深吸了口氣,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不要意思許默,我要趕著去上班,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說著,我繞開他走向駕駛座,卻聽到許默說:“湯言小姐,陸總讓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會躲著他?”
許默的話,讓我愣住了。
我下意識朝白色小車看去,裏麵的人,為什麽要圍堵我?
不過他以為他這樣,我就會去見他?
我轉身看向許默:“許默,你告訴你家陸總,我就是害怕。所以才會躲著他,他既然知道,就別再做同樣的事情了。”
說完,我拉開車門便上去了,但我沒想到,他居然讓許默開車跟著我,一直跟到我公司樓下,我有點兒煩躁,耐心也漸漸被磨掉。
最後我在公司停車,推開車門走下去,麵無表情地走到白色小車旁,我敲了敲後座的車窗,窗戶跟著降下,裏頭坐著我闊別已久的人。
我淡淡地看著他,他變了,變得比以前成熟穩重了,也比以前更加英俊帥氣了。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突然露出一臉溫柔地笑容:“小言,我以為你不會這麽快妥協。”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誠意而已!”我淡笑著。
這時,許默從車上下來,替我打開後座,我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隻是一直淡淡地望著他,他說:“小言,車裏沒老虎。”
“陸楓,你要做什麽就直接說吧!”我直呼其名,聲音冷冰冰不帶一絲溫度。
他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消失:“小言,我不想做什麽,隻是想見見一個四年未見的朋友,難道這個機會你都不給我?”
“現在見了,可以讓我一個人走了嗎?”他說的那麽的坦然,讓我更加確定自己多年前所做的一切有多傻。
或許我應該感謝四年前他跟秦可心一起離開,不然我會輸的更慘。
陸楓不再說話,而我也沒在繼續耗下去,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不過,臨走前,我還對他說了句:“等我有時間,叫上可心一起吃餐飯吧!”
我坐上車離開了,這一次,他沒有在繼續跟了。
陸楓,四年前我喜歡過的人,不過他卻不喜歡我,在我對他表白的那天,他告訴我,他喜歡的是我表妹秦可心,他要跟她一起出國。
從我媽死了之後,我的世界都是陸楓,我一直認為他會陪我走到最後,但才剛剛開始,他就將我丟棄了。
在得知他回國的時候,我的心便無法鎮定了,我以為自己還跟以前一樣,但剛剛見了他,我才發現並不是,我可以坦然的麵對他,甚至跟他爭執反駁。
所以我很肯定四年前的湯言已經在四年前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