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人感動到落淚的模樣,秦鈺差點就以為自己成了啥盛世明君,與百官其樂融融呢。
不過秦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些人哭的不是他活了,而是他對他們還有用。
否則的話,不用他裝死,這群文武百官就會想辦法弄死他了。
秦鈺沒有立刻回應百官,而是轉頭看向安福。
安福當即會意過來,一個滑跪就滑到了龍床邊,將旁邊的司馬烈和司馬靜都擠了開來。
“皇爺啊,您終於醒了,可把老奴嚇壞了!”
安福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到場官員帶來的藥材和禮物都收下了,沒帶東西的奴才也要了銀子,總計約是這個數。”
安福抬手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秦鈺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麽多朝臣,不可能隻送了區區三十萬兩的東西。
也就是說,今天裝死一次,他就賺了三百萬兩!
發了呀!
秦鈺心裏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一時間,他看向眼前司馬黨官員的眼神都變得親切了起來。
“事情經過朕都聽安公公說了,沒想到諸位愛卿竟如此關心朕,朕心甚慰啊!”
論起演技,秦鈺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一瞬間,他便雙眼通紅的抹起了眼淚。
看到他這副模樣,在場官員無不在心裏暗暗冷笑。
他們隻是覺得昏君還有用罷了,否則誰會在意他的死活。
倒是這昏君,看樣子是真感動了呢。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心裏冷笑的同時,秦鈺也在心裏狂笑不止。
白賺了三百萬兩銀子,別說是裝感動了,讓他真感動他也不虧。
“眾位愛卿對朕如此忠心耿耿,朕豈能不賞。安福,拿聖旨來,記下朕對眾愛卿的封賞!”
秦鈺大手一揮,頓時便豪氣幹雲的說道。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無不期待起來。
今日他們有不少人可是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昏君這要是不大肆封賞一番,他們豈不是血虧嗎。
等安福準備好紙筆在一旁恭候之後,秦鈺便開口說起了封賞。
“今日在場文武官員,賜黃馬褂,賜華子一包,毛台一壺,另加一萬兩國債券,日後每月俸祿在當前基礎上加十分之一,加的俸祿以國債券形式發放。”
秦鈺說完,剛剛還滿臉期待的一眾官員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不是,這昏君收了這麽多補藥和禮物,結果就給他們賞了這麽點東西?!
換做先帝時期,這黃馬褂或許還算得上厚賞。
可如今秦鈺昏庸無能,這黃馬褂十兩銀子一件都不見得有人稀罕。
華子倒是有不少人都心儀,可問題是一包華子能值多少錢。
還有那毛台又是什麽!
至於國債券,一幫文武大臣早就將其視為了洪水猛獸。
這玩意兒能不能兌現都是個未知數,他們受了賞,還得花銀子做本金登記,到頭來還是他們虧了銀子。
一群人當即就想拒絕秦鈺的封賞。
可還不等他們說話,秦鈺便滿臉真誠的說道。
“這可是朕的一番心意,諸位愛卿切莫拒絕啊!”
這話瞬間就堵死了群臣的嘴。
就算皇帝隻是個擺設,他都這般說了,他們要是還拒絕,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而這時司馬烈也適時回頭用眼神對眾人示意了一番。
群臣這才反應過來。
丞相馬上就要大權獨攬了,他們現在些許的損失在大事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於是一群人當即便跪下謝恩。
“臣等謝陛下隆恩!”
看著他們強裝笑顏的模樣,秦鈺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好,諸位愛卿請起。”
秦鈺抬了抬手。
眾臣這才抬起頭來。
“陛下,不知您說的那毛台是何物?”
就在這時,站在群臣中間的孫嘉臣開口問道。
群臣這時也好奇起來。
秦鈺立刻看向安福。
“安福,去取一壇毛台來,正好讓朕與諸公共飲一杯。”
安福連忙退了下去。
而眾人一聽毛台是酒,都不由失望起來。
就算是皇宮禦貢的酒,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畢竟丞相府上,多的是比皇宮禦貢的酒好喝得多的美酒。
等沒多時,眾人便看到安福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月白色的壇子走了進來。
而在壇子之上,紅底黑字,大書毛台二字。
“諸公,這壇子中便是朕近日剛得到的毛台美酒,數量極為稀少,今日請諸公共飲。”
秦鈺說完,便吩咐安福打開了酒壇。
就在酒壇打開的一瞬間,剛剛還滿臉不屑的群臣瞬間臉色一變,眼神都被眼前的酒壇給勾住了。
“這……這是這壇子裏麵的酒香味?!”
“不是,這還是酒嗎?酒能有如此香味!”
一群人狂咽著口水,瞪大了眼睛。
他們也算是品酒無數,可卻從未聞過如此誘人的酒香味。
就連司馬烈也瞪大了眼睛。
而這時,已經有太監端來了酒杯。
安福先是斟了一杯遞給秦鈺,隨後才給趙妍,司馬靜她們這些後宮嬪妃倒了一杯。
一直到一群文武大臣都快憋不住了,安福這才給他們慢悠悠的斟酒。
因為一壇酒數量有限,所以除了司馬烈以外,其他官員僅僅隻能分到半杯。
這讓一群人既是眼饞又是無奈。
而聞著手中杯子裏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一群人都恨不得趕緊端起來抿上一口。
可秦鈺和司馬丞相都沒動,他們又豈敢先一步品酌。
“諸位愛卿,朕先飲了!”
等安福倒完酒,秦鈺這才舉杯說道。
百官早已等不及了,紛紛舉起了酒杯。
“臣等敬陛下!”
直到秦鈺將酒飲下,眾臣這才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嚐了一口。
這一品,頓時所有人都麵露驚訝之色。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酒!”
“此酒隻應天上有。”
“仙釀啊,人間仙釀啊!”
“……”
一幫人嘖嘖稱奇,隻感覺已然飄飄欲仙。
喝完之後,還有不少人戀戀不舍的抱著酒杯,細細的嗅著那杯中殘留的酒香味。
看著這一幕,秦鈺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之所以要拿毛台做賞賜,就是想打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