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6錄 真是冤家路窄

初……

沈酒白神思一頓,臉迅速黑了,“關你屁事!”

江十漠見狀幽幽的歎了口氣,細細的打量著沈酒白的反應,“可那是我的初吻哎。如果不是阿白的初吻,那我不是吃虧了。”

吃虧?沈酒白唇角狠狠一抽,斜著眼掃過去,“初吻?就你?”

表象上的公子骨子裏的流氓,還初吻呢?那駕輕就熟的調戲怎麽也該是“身經百戰”才對。

江十漠一臉無辜,“阿白怎麽這麽看我?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沈酒白冷笑一聲,滿臉的不信,“行了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是不是潔身自好跟我有什麽關係,你還是省著點力氣閉嘴吧。”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才剛跟申以商那個白毛分手還初吻還潔身自好呢?潔身自好個鬼啊!

而且她為什麽要跟一個小屁孩討論初吻的話題,真是見鬼。

江十漠真的不說話了,隻是還是一個勁的盯著沈酒白看,好似要看出一朵花來。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外麵的走廊也寂靜無聲,空氣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特別的怪異。

更讓沈酒白坐立不安的是某人的視線,跟掃描儀一樣好像她沒衣服似的,明明是一個年紀比她小了幾歲的小屁孩竟然給她盯的局促不已,別扭的想伸手過去捂住那雙眼。

可沈酒白又不能明說,隻好開口轉移注意力,“喂,你那天晚上叫出我的名字真的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那一聲阿白,他們也不會有交際,說不定就不會走到這一步進退兩難的田地了。

江十漠一怔,微微蹙眉,“算是也不算吧。”

沈酒白愕然,轉過身來,“什麽叫算啊?說清楚!”

“我的確是想讓你救我,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真的叫阿白。”江十漠解釋。

“所以呢?”沈酒白很在意。

眸光一轉,江十漠勾唇道,“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啊,其實這算是一種緣分。”

“別廢話說重點!”不知為什麽,沈酒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十漠沉吟道,“其實……我養了一隻杜賓,它的名字就叫阿白。”

沈酒白愣了一下,“杜賓?那是……”

他用了“隻”這個字……

“狗。”

“……”

沈酒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心口的火氣瞬間燒到了頭發絲。

這個……臭小子!

蹭的一下站起來,腳還沒抬,對麵的人痛呼一聲就皺起了眉,一副不勝痛苦的模樣。

沈酒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氣都喘不上來了,“裝……繼續裝!”

這混小子居然用狗的名字叫她,她的名字居然跟他養的狗一樣……

“真的好疼……”江十漠動了動,白襯衫上又印上了新的血跡,紅的刺目。

滿心的怒火不能發,又不能把那個半死不活的病號拖起來撒氣,沈酒白覺得她快氣暈了。

正僵持間,房門被人從外敲響。

咚—咚—咚——

規律又節製的響聲,連停頓都控製的恰到好處。

這敲門聲跟學校裏那些年輕氣盛的少年完全不一樣,江十漠立即就認了出來,“阿白,去開……”

話沒說完就被沈酒白惡狠狠地打斷,“閉嘴!不許叫我阿白!以後再叫一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你信不信!”

江十漠忍不住笑,從善如流的問,“那我要叫什麽?”

“叫……”話音戛然而止,沈酒白氣惱的吐出兩個字,“全名!”

好險!差點說叫她沈酒白。

看著那抹走遠的身影,江十漠勾起了唇,“口是心非的小炸毛。”

這麽討厭他的情況下還是留了下來,明明在意他,盡管嘴上不承認。

見到他這樣的傷勢沒有任何害怕,沉著冷靜,火氣大卻心軟,有著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消失的正義品格,怪不得老姐會選中他呢。

那邊沈酒白已經大步到了門口,腳步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急切,沒有任何遲疑就拉開了房門,“你好,我是江十漠的……”

抬眸的瞬間在看到門口的人時震驚的瞪大了眼,口中的話也戛然而止。

秦東沉?!

靠!怎麽是他啊!

真是冤家路窄,順利的躲了那麽久居然在這兒碰上了!

最怕什麽來什麽,這下完了!他能認得出她嗎?她的身份不會被揭穿吧?

冷靜冷靜!

她現在是沈方白,是沈方白!

秦東沉也愣住了,視線在門口的人身上環繞一圈,帶著遲疑的打量,薄唇卻勾出了熟稔的笑,“真巧啊。”

沈酒白迅速的整理好淩亂的心情,禮貌的笑著讓開了路,“是啊,真巧。沒想到是秦醫生,上次在醫院我妹妹急著出院都沒能來得及跟秦醫生打聲招呼。快進來,江十漠好像疼的很厲害,秦醫生快點給看看吧。”

秦東沉笑著點點頭,背著黑色的皮質藥箱走了進去。

看著那抹消失在玄關處的身影,沈酒白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應該沒有暴露吧。

裏麵傳來低聲的對話,等沈酒白過去的時候秦東沉的診療工作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傷口重新包紮過,一旁的消毒盤上都是沾血的塊狀紗布。

江十漠麵色蒼白,眼睫未抬就朝沈酒白的方向伸出了手,“疼……阿白,手。”

沈酒白麵色一黑,走過去打開了那隻手,“疼什麽疼都包紮完了。”

這家夥真是個怪胎,那天晚上受傷的時候吭沒都吭一聲,這會兒整理個傷口就擺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來。

江十漠蹙眉,手又伸了出去,“可還是疼……”

沈酒白滿頭黑線,當著秦東涼的麵又不好發作,生怕某人再整出什麽幺蛾子,隻好握住了那隻手。

指尖觸碰,那隻手便迫不及待的纏了上來,硬生生的來了個十指相扣。

十指交纏的感覺那叫一個怪異,沈酒白氣的臉都紅了,暗暗地掙紮了幾下全然沒用。

視線掠過,秦東涼不動聲色的收起了藥箱,“要想盡快恢複就老實點,傷口再像這樣裂開你就別指望瞞住你姐姐了。”

江十漠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沉哥放心,現在有阿白照顧我不會再裂開了。是吧阿白?”

左一聲阿白右一聲阿白,怎麽聽都像是在叫狗的名字,沈酒白真想吼一聲滾,轉頭卻對上了秦東沉探尋的雙眼,頓時僵住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