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家還是沒有醒,插在他身上的各種檢測儀器,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莊靜不再哭了,她怔怔的坐在陳齊家的對麵,默默的看著他的臉。
“陳齊家,你知道嗎?其實我已經查到了,三年前的那場手術,傑克自報家門的來給你主刀。他向所有的人封閉了一個消息,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莊靜的臉色很蒼白,三天的煎熬,她一下子瘦了一大圈,深陷的眼窩烏青一片。
“齊家,你在聽嗎?”莊靜突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陳齊家。
她把身子俯下,在陳齊家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傑克,他偷梁換柱!把榮聿的大腦移植進了你的顱腔!”
好安靜,屋子裏好安靜。
莊靜怔怔的直起了身子。
“你還是不肯醒,是不是?你鐵定了心就是不肯醒了,是不是?”
莊靜突然癲狂的大叫著,“你知不知道,爾沫她失蹤了?你那麽愛的爾沫,你為了她可以不惜自己生命的爾沫,她失蹤了!就像一朵雲,被風兒一吹,不見了!溫嵐他們四處派人去找,他們簡直要把洱海撈遍,可是連她的一根頭發也沒有!
莊靜的眼淚汩汩的流下來了,“求我呀!陳齊家,你起來求我!隻要你肯求我,我就派最精幹的鬥士去尋找爾沫的下落。忘了告訴你!其實在麗江,我早就知道爾沫被崔瑩瑩帶去了碼頭,可是我沒有說。我騙你!我不想讓你為了她去冒險!我知道崔瑩瑩在船上安裝了炸彈,你知道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陳齊家依舊一動也不動!
莊靜終於繃不住了,看著指針哢哢的走動,她一下子撲在了陳齊家的身上,用力的拍著他的胸口。
“是我害了你的爾沫,你起來罵我、你起來怨我,你起來親口告訴我,你心裏眼裏根本沒有我,你愛的隻有一個爾沫!”
莊靜嗚嗚的哭聲,讓任何人聽了都心碎。
她是真的愛陳齊家,愛的癡迷,愛的深陷,愛的不論他還是不是陳齊家,有無論他心裏有沒有自己。
“不要走,齊家,不要走!”
莊靜伸出手死死的拉著陳齊家的手,她把陳齊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她希望能感受陳齊家最後一絲的溫暖。
突然間,陳齊家一根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一掃而過的觸碰到了莊靜蒼白的臉。
莊靜一愣,猛的抬起頭,她看到了,陳齊家的嘴唇輕輕的動了一下。
“齊家,齊家!”
一旁的腦電波監視器開始了上上下下的跳躍,莊靜隻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興奮的豎了起來!
“傑克!齊家醒了!齊家醒了!”
莊靜開心的大喊著,衝出了病房。
陳齊家醒了!
所有人被揪起來的心都得到了深深的慰藉,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溫毓。
如果陳齊家死了,那該是多麽好的一個消息。隻要陳齊家死了,那麽溫嵐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清苑幫的新一任幫主。
溫毓不是沒想過要動手,隻是溫嵐防備的太嚴!
這些天,他一直親自守在了陳齊家的病房外,他似乎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不肯留給自己這個最後的機會。
“哼!我溫毓想要做到的事情,還沒人能夠攔得住!好,我暫且由著你們。我就等陳齊家康複了,你們都疏忽大意的時候,來個突然襲擊!”
溫毓憤憤的摸著自己大拇指上的胎記。
“陳齊家,別怪我狠心,實在是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溫嵐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做幫主!你,死定了!”
三個月過去了,陳齊家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康複著。
莊靜的不離不棄,讓陳齊家十分的感動,可是更大的動力其實是爾沫!
醒來後的陳齊家第一件事就是問,“沫沫怎麽樣?”
當知道了爾沫離奇的失蹤了,陳齊家幾乎要瘋了!
他每天以驚人的毅力,配合傑克做康複訓練,一管管的針劑,一口口的藥丸,隻要是能讓自己早點康複的辦法,陳齊家吃多少苦也願意。
莊靜心疼的看著陳齊家,可是她明白,有些事,自己是攔不住的!
這些天,溫嵐也沒閑著,他派出去的人馬,每天都會匯報尋找爾沫的消息,他也不避諱,每次都會及時告訴陳齊家。
他就怕陳齊家不著急,他就怕陳齊家失去了鬥誌。
不知不覺間,溫嵐跟陳齊家的關係,產生了微妙的轉變。
這天,溫嵐照例又來看望陳齊家。
莊靜正推著輪椅,帶著陳齊家在醫院的中心花園裏散步。
“你來了?”陳齊家一看到遠遠走來的溫嵐,眼中閃出了期盼的神色。
“有消息了嗎?”
溫嵐無奈的搖了搖頭。
每天都充滿了希望,可是每天都無盡的失望。
“小靜,你幫我去那件披風,我有些冷。”
明明一天比一天熱,可是莊靜明白,陳齊家是心冷!心疼的發冷!
莊靜走了,溫嵐推著輪椅,帶著陳齊家來到了一棵桃樹下。
“當年,沫沫就站在這顆桃樹下。”
聽到溫嵐的話,陳齊家的眼眸深深的蒙上一層塵埃,他在回憶,他在沉浸。
“我一直很想知道,”陳齊家突然打破了這份安靜,“當年,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溫嵐的眼眸快速地一轉,他立即想到了陳齊家問的是什麽。
“為什麽,不讓陳齊家死?為什麽要讓他重生!?”
看著陳齊家仰頭對是自己的臉,溫嵐的手死死的捏著身後的把手。
“你知道嗎?在我的房間裏,有個秘密的保險箱!”
陳齊家一怔,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其實我在隔斷裏秘密的安置了攝像鏡頭!”
陳齊家的臉色變了!
他竟然知道了?他忍了這麽久現在才跟自己對峙。
“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溫嵐轉過身子,站在陳齊家的對麵,雙目中充滿了激動的閃爍。
今天是思思的百天!溫嵐決定接孩子出院。
本來孩子過百歲應該熱熱鬧鬧的慶祝一番的,可是思思沒能享受這種禮遇,至今為止,她一直都住在了肅靜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