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沫眼前一黑!她竟然看到了一張讓人毛骨悚然的手!

“這是怎麽了?”

爾沫兩隻手輕輕的撫摸著陳齊家如雞皮般疙疙瘩瘩的手背。

“被福爾馬林腐蝕了!”

爾沫的心咯噔一聲,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疼的要抽筋。

“帶著圍脖也是因為這個?身上也全是這樣了是嗎?”

陳齊家微微一笑,“現在已經好多了,傑克從我的大腿上植了皮,臉上已經全換了皮膚,不過身上的傷的太重,而且我也沒那麽多完好的皮可以換了!”

爾沫的身子顫顫的哭了,她嗚嗚的哭聲嚇壞了跑過來的思思,梁思過一把抱起了思思,走向了大廳。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們隻說你救了思思,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你是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了思思!齊家!”

爾沫一把抱住了陳齊家,死死的抱著他,用力的抱著他。

久違了的擁抱!陳齊家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爾沫的發。

“就是這種味道,你的發間,清新如泥土的芬芳。還記得在公園,我們初次相見,還記得在醫院,你圍著浴巾像個蛻化了尾巴的人魚公主!”

爾沫猛的推開了陳齊家,“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陳齊家沒有停,他繼續說著,“我以為讓你住在我的別墅裏,你會更安全,我錯了!我忘了你會被柳青青威脅,我忘了你會被欒悅心記恨!我真的後悔,如果當初我恨著心不同意你去榮耀集團上班該有多好!”

陳齊家這一段話的震撼完全大於他的從天而降!

“沫沫,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陳齊家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這副軀體是陳齊家,可是這個靈魂是榮聿!”

“你想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一種人,靈魂跟軀體是完全不同的,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爾沫的腦子裏突然回想起了陳齊家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他不止一次的提示過自己!自己真笨,竟然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真的嗎?這可能嗎?

可是如果不可能,他怎麽會知道這些隻有自己跟榮聿才會知道的細節?!

“三年前,陳齊家做的手術,其實是一場換腦手術,把全身報廢但是大腦完好的榮聿,跟頭部重創但是身體無恙的陳齊家,鬼斧神工的結合在了一起!”

“你是聿?你是我的聿?”

爾沫的聲音完全變了調,“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如果你死了,為什麽我會沒有一絲的感應?!你果然還活著,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好好地活著!”

爾沫再次衝進了陳齊家的懷裏!她高興,她難過!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劉媽!”爾沫突然拉起陳齊家向著大廳裏奔去,“劉媽,聿還沒死!他還活著!”

看著泣不成聲的爾沫,跟風塵仆仆的陳齊家,劉媽的眼圈紅了。

“孩子們看著呢,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讓孩子笑話。”

“可是聿還活著,他就是齊家!齊家就是聿!”

爾沫神態的抓住了劉媽的雙臂,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傻孩子!聿已經不存在了,陳齊家就是陳齊家,他是你的、你的……”

劉媽不忍心一下次讓爾沫接受這麽多的刺激,她不知道唐丕事前有沒有給爾沫打預防針,可是從她現在這麽癲狂的狀態來看,恐怕她還完全蒙在鼓裏!

爾沫不明為什麽劉媽完全都不激動!她似乎還很尷尬?!難道說她早就知道了?1

爾沫迷惑的看了看陳齊家,又看了一眼劉媽。

“你們還向我隱瞞了什麽?”

女人的直覺是驚人的,爾沫的這句話讓陳齊家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隻要記住榮聿已經死了就好!”

就在這時,一個朗朗的聲音從大門口急匆匆的傳了進來!

爾沫驚訝的看著氣喘籲籲的莊靜!

陳齊家也是一怔,他沒想到莊靜的消息這麽靈通,竟然飛一般的追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這麽迫不及待的回來,一定是有了爾沫的消息!”

聽到了莊靜的大喝,躲在門後的梁思過,眼皮一跳!

爾沫?!

原來雙子星就是爾沫?!

難怪!她讓唐丕這麽癡心,她讓陳齊家沒有了平日的沉穩,她還不讓思思告訴溫嵐她的存在!這樣似乎就解釋的通了!

“思過哥哥,爾沫是什麽東西?”

聽到思思趴在自己耳邊詢問,梁思過突然發覺自己似乎通了個大簍子!

他一把捂住了思思的嘴巴,拉著思思一溜小跑的回到了房間。

“怎麽?聽說四年前你被一位貴人相救,還隱姓埋名去了國外?”

莊靜這些年為了打聽爾沫的消息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她知道了當年在洱海,爾沫是被好心的人救了,但是那艘油輪是法籍的,而且船主還是個身份很神秘的人物,就連羅傑家族都不敢輕易窺視。莊靜試探過,可是對方幾次讓她吃了閉門羹!始終沒能弄清楚到底他們救得女人是不是爾沫?而爾沫又被他們藏在了哪裏?!

聽到傑克的報信,莊靜毫不猶豫的從俄羅斯飛了回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她走進大廳的一霎,就看到了爾沫拉著陳齊家的手曖昧的一幕。

“難道他們都沒有告訴你?陳齊家跟你再也不會有可能?!”

“小靜!不要說了!”

陳齊家急了,他想要摸到莊靜,可是一隻手在空中怔怔的**,又不熟悉這裏的環境,竟然腳下一滑,重重的擦到在地!

眼看著陳齊家重重的磕到了桌角上,爾沫心疼的大叫,“聿!”

爾沫衝過去想要拉起陳齊家,可是自己的力量好小,她怎麽也拉不動!

莊靜一把推開了爾沫,一隻手把陳齊家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腰,輕而易舉的就把陳齊家給扶了起來。

“齊家,沒事吧?”

莊靜幫陳齊家坐在了沙發上,心疼的揉著他的額頭,看著陳齊家大口大口的喘息,莊靜嫻熟的拿出自己的包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小藥瓶,拿出一顆藥喂進了陳齊家的嘴裏。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忘了帶藥!”

莊靜一邊輕輕的扶著陳齊家的後背,一邊心疼的斥責。

陳齊家剛剛服了藥,安靜的坐在莊靜的身邊,就像個離不開媽媽的孩子。

爾沫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她心痛的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榮聿了,他是陳齊家,是離不開莊靜的陳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