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靜禾理都未理。

大約過了三天,劉家人見張靜禾沒反應,再次主動聯係張靜禾,就金額改成了二十萬,並強勢地說不能再少。

張靜禾依舊是未做回應。

劉農的家裏人再也存不住氣,以三分鍾一通的速度,連打電話到家裏找張靜禾。

前麵兩通電話分別被李雙雯和常秀姑接了起來,倆人都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罵。

第三通電話,被張靜鐺接起。

沒等劉農的家人開口罵人,張靜鐺就劈裏啪啦開炮,罵得對麵一句話都插不進來。

最後還是劉農的家裏人掛了電話,張靜鐺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話筒。

她對常秀姑她們說:“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電話,你們就照這樣罵回去!不然就叫我!看我不罵得他祖墳冒煙!”

常秀姑和李雙雯是萬萬不可能如此發揮的,她們隻能向張靜鐺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劉農的家人並未放棄,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候後,又打了電話過來。

這次張靜禾接起了電話。

劉農的家人還擔心接起電話的是張靜鐺,剛開始還禮貌地問了一句,打算如果是張靜鐺接的電話,他們就立馬掛掉電話。

張靜禾聽出他們的聲音,直接表示:“你們不用再打電話了,這已經騷擾到了我家裏人的生活,我說過了,如果你們影響我家裏人,我會停掉劉農的醫藥費。”

“那你總得吭氣啊!”劉農的父親激動說,“二十萬!你到底能不能給?”

“不能。既然我們達不成和解,那你們去法院吧,我接受法院的任何判決。”

氣得劉農的父親咬牙切齒,張靜禾都能聽見話筒裏傳來磨牙的‘桀桀’聲。

“那十五萬!十五萬你總得給俺了吧!俺家劉農可是被切斷了半截手掌啊!”

張靜禾依舊不為所動,“沒得談,我們能給的,隻有之前說好的那個數目,多餘的廢話不用再說了。另外,我再重複一遍,不要再和打擾我家裏人的生活,不然我馬上停止支付劉農的醫藥費。”

說完她不等劉農的父親給出回應,立馬掛了電話。

就在她打算起身走人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

她沒看電話號碼,還以為是劉農的父母再次打了過來,結果接起來一聽,是吳桂玉打來的!

吳桂玉的聲音非常小,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雷水東聯係我了!我借口約他商量事情,讓他明天上午來醫院找我。”

說完,她也不管張靜禾到底聽見了沒有,掛斷了電話。

放下話筒的張靜禾在沙發上沉默地坐了一會兒,突然問在餐廳幫忙打下手的張靜槐:“小妮兒,你明天是不是要做產檢了?”

張靜槐削南瓜的動作一頓,然後配合點頭說:“是,是該做產檢了。”

“那我們幹脆今天下午就去縣裏吧,在縣裏住一晚,明天能早點去醫院做檢查,沒那麽多人。”

“好。”

兩人的對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猜疑。

下午,張靜禾和張靜槐曲學林順利去了縣城。

她們直奔醫院,去找了吳桂玉。

在確定張靜禾沒聽錯時間後,她們便離開了醫院。

翌日,她們不到六點就吃完早飯去了醫院,在吳桂玉裏的病房裏等候雷水東的到來。

為了掩護,她們裝作吳桂玉隔壁床的家屬,並拉上了簾子作為隔擋。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一直到上午十一點,都未見有任何人找吳桂玉,她們都以為雷水東不會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她們才聽見病房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咳嗽聲。

張靜槐和曲學林對視一眼,曲學林意會,拿起地上的熱水壺,走出簾子的隔擋範圍。

他看見一個一米七左右、眉毛邊上有痦子的男人朝吳桂玉的病床走去,立馬確定眼前人就是雷水東,然後默不作聲去關上了病房門,動作迅速地將雷水東反手擒拿。

幾乎是同時,隔擋簾子被‘歘’一聲拉開,張靜禾和張靜槐出現。

張靜禾仔細打量了雷水東一眼,確定沒見過眼前人,隨後跑出去打電話報警。

在等待人來的期間,她逼問雷水東的目的、身份,雷水東皆是閉口不言。

雷水東自然少不了掙紮,但是曲學林死死地按住他,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工作人員便來了,將她們全部帶走。

不過作為報案人,張靜禾她們隻是簡單錄了口供,就被放了出來。

張靜禾放心不過,出來之後立馬尋了個電話亭,打電話給衛永春,讓衛永春幫忙打個招呼,並請衛永春多留意。

掛了打給衛永春的電話,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眉間的愁雲也散去了些。

她花了點時間整理思緒,然後和張靜槐曲學林去吃飯。

下午的時候,她們又去了一趟醫院。

曲學林陪著張靜槐去產檢,張靜禾一個人先是去找了吳桂玉,然後又去了另外一個工人的病房,告訴她雷水東已經被捕。

找完這兩個工人之後,她去找張靜槐和曲學林,結果被劉農的家人撞見了。

劉農的家人見她孤身一人,頓時生起了歹心,悄悄跟在她的身後。

就在劉農的父母打算動手將張靜禾拉走時,曲學林和張靜槐產檢出來,剛好瞧見他們鬼鬼祟祟的一麵。

曲學林本來下意識就想上前,張靜槐卻拉住了他。

等劉農父母真的動手拉張靜禾時,她這才示意曲學林上前。

對付不講理的人,就要用同樣的手段。

她大聲嚷嚷著,質問劉農父母是想拐賣張靜禾,還是想非禮張靜禾。

張靜禾會意,馬上喊著要報警。

見有人圍觀,劉農的父母懵了,連忙喊讓她們不要報警。

“不報警可以,”張靜槐站在他們麵前,壓低聲音說,“不要再糾纏了。”

在報警被抓和錢之間,劉農父母糾結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後者。

張靜槐也沒指望能一句話拿捏住他們,將話語權讓給了張靜禾。

張靜禾整理了整理自己衣服,同樣壓低了聲音,“今天的事情我保留追究權,如果你們再騷擾我和我的家人,我會追究你們今天所做出行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