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傅寒聿回過神來,對上她擔憂的黑眸,道:“就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瞬間心神好像被符籙給吸進去了。”

宋餘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奇怪:“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研究了一夜,也沒看到奇怪的東西,被吸進去過。

“有星星,有星河,還有一道道從星河裏垂下來的,五顏六色,像是綢緞一樣柔和光滑,懸浮飄**的光。”傅寒聿描述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見聞,眉心微蹙,問:“你說的道蘊,是什麽樣子,有顏色嗎?有形狀嗎?”

他看到星河和光的瞬間,內心產生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像是在一瞬間,心神都要跟其融合在一起一般。

“我不知道,不過按照書裏的記載,我大概推演了一下,可能就是徘徊在天地之間的一種光吧。”宋餘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剛剛看到的,不會就是道蘊吧!”

傅寒聿道:“我也不清楚。”

“那你試試看看還會不會被吸進去,嚐試看能不能抓到那些光?”宋餘有些激動了,話說完看到他蒼白虛弱的俊臉,和額角沁出的冷汗,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否定了之前的想法:“還是不要了,萬一你被吸進去出不來了怎麽辦。”

道蘊雖然很緊要,她很想知道是什麽東西,要怎麽取得,可若是跟他的安全相比的話,也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我再試一下,你記得喊我。”傅寒聿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寬慰的對著她笑了笑,道:“你喊我,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不會沉溺其中。”

“不行。”宋餘斷然拒絕,不想讓他冒險。

符籙畫不出來,她頂多就心癢,難受那麽一下。

他要是出事了,她怎麽辦!

“就試一次。”傅寒聿覺得,那光,可能真的就是道蘊,要是能幫抓到,完成符籙,以後這符籙能用的地方,多著呢,值得他為此冒險一試。

宋餘眉頭皺的更緊了,口風終於鬆了一點點:“那就一次,你感覺到不對,就馬上退出來,什麽道蘊都沒有你重要。”

傅寒聿笑著點頭,再次認真的拿起符籙,看了起來。

宋餘拉住他的袖子,屏住了呼吸,盯著他的臉,隻要他表現出任何的不對,就馬上喊他,將他心神拉扯出來。

很快。

傅寒聿閉上了眼睛。

宋餘緊張的吞咽了一下,觀察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一秒。

兩秒。

一分鍾過去了。

他並沒有跟之前一樣,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表情平靜而祥和。

宋餘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不敢冒險去賭他沒事,穩了穩心神,剛要開口喊他。

他的胳膊,慢慢抬了起來,手伸出,虛空抓住了什麽似得,一直平靜的俊臉上,也浮上一抹輕鬆的笑來。

宋餘這瞬間,立馬就猜到了他在做什麽,脫口而出的喊,又給咽了下去。

不過很快。

她就見他的手突然緊握,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跟什麽東西進行拉鋸戰一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痛苦,呼吸變得急促,有豆大的汗珠滲出。

“傅寒聿,傅寒聿,傅寒聿!”

她心急難耐,再也不敢等下去了,一聲聲,焦灼的呼喚著他。

傅寒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四周的空氣,都在被人掠奪一般,他隻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爭搶活下去的希望。

“傅寒聿。”

宋餘有些急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扣住他的胳膊,讓一縷屬於她的靈氣,輕緩溫柔慢慢融進他的體內。

像是感覺到了。

傅寒聿的手,握得更緊了,用力往後一拉扯,身子晃了晃,人也驀地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了她紅著的一雙眸,笑了笑,邀功似得求誇獎:“抓到了。”

宋餘瞪了他一眼之後,一把抱住了他,身子在他懷裏,輕微的顫抖著。

“不怕,這次比上次好多了,我能控製住自己的心神,想要退出來告訴你,可是我抓到了一縷光,它卻想要逃,我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就跟它僵持了一會兒。”傅寒聿溫聲安慰著她。

過了好大會兒。

宋餘才算是從剛剛的驚魂中緩過來,抬眸看著他:“你抓到的東西呢?”

傅寒聿看她終於是恢複了正常,道:“我能感覺到它就在我身體裏遊走,不過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控製住它。”

宋餘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腕,通過他的脈相,也隱約能感覺到一股不屬於他的高深莫測的力量,在他身體裏遊走,眉心微蹙,道:“很平和的力量,像水一樣潤物無聲,它好像在一點點的跟你體內的靈力融合。”

她有一種預感,若是那力量跟他體內的靈力徹底融合之後,他的實力,將會有一次巨大的突破。

這就是天地之間最神秘道蘊的力量嗎?

傅寒聿也能感覺到這力量在被他的身體一點點吸收融合,問她:“有辦法取出來嗎?”

他抓那縷光,可不是自己用的,是拿來給她實驗用的。

宋餘搖頭:“沒辦法,你嚐試一下跟它溝通,不要試圖控製它,就把它當做你身體的一部分,溫柔一點。”

總感覺,它很容易就被控製的樣子,那麽柔和,無害,像是母親一樣,能溫柔的包容孩子的一切。

傅寒聿微微閉上眼睛,嚐試著去感受,去溝通它,剛開始很不順利,不過慢慢的,就找到了感覺,它並不抗拒他的引導。

宋餘很快,就看到一縷柔和的金色光芒,從他指尖出現,慢慢地,光芒見長。

她心念一動,抑製住心裏的激動,想嚐試一下,直接就在桌上拿起一張空白的符紙,放在他指尖,溫聲道:“傅寒聿,用你的指尖做筆,用道蘊做墨,在上麵畫一下。”

傅寒聿依言照做,手指觸碰到符紙的瞬間,指尖的金色光芒,好像是金黃色的墨一般,在紙上書寫了一道橫,旋即沒入其中,消失不見了。

宋餘卻能感覺到,這張符紙,多了一縷高深莫測卻又能包容萬物的道蘊,眼睛亮得像是星辰一樣,興奮的道:“就是這樣,絕對是這樣!”